“從錦衣衛開始無敵 ()”查找最新章節!
六月二十八日,大岐王朝,雍興城。
恢弘的殿宇內,百余官員手持笏板肅容而立,身上蕩漾著或強或弱的氣勢。
只不過,與此前的歡喜笑容不同,眼下,幾乎人人都是皺著眉頭,神情有些驚疑不定。
“大蒼於前日正午,調集重兵分別自東關及鬼關而出。
根據情報,東關之軍總共有三百六十萬,主將為大蒼安西將軍馮雲山!
鬼關之軍總共為三百五十萬,主將為大蒼鎮西將軍張郃!
大蒼悍然踏入我朝境內,其目的不言而喻。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對方兩路大軍行軍速度極為緩慢。
根據前線傳回來的消息,預計對方兩路大軍都將於今日正午時分才會接近到我碉堡防線。
此外,我甲蝶司還查出,對方這兩路大軍中,大部分都是仆從軍及刑徒軍。
至於主力軍,只有五六十萬!”
甲蝶司司主危隆正在朝岐遠勝及一乾文武大臣介紹當前局勢。
只是,危隆話音剛落,便有人出聲質疑道:
“大蒼戰力雖強,但與我大岐仍有一定差距。
這般情況下,他們怎的還敢將輔軍作為主力?
危司主該不會是差錯了吧?
又或者,危司主所查到的,只是大蒼所拋出來的煙霧障,為的便是迷惑我軍,好讓我軍差生輕敵之心?”
危隆眉頭微皺,瞥了出聲之人一眼,不悅道:
“這些消息可是我甲蝶司付出了近百暗子的代價,方才查出,又豈能有假?
怎麽,劉大人是不信任我甲蝶司的手段?”
劉姓官員頓時一滯,訕訕笑著退了回去,沒敢再說話。
甲蝶司可是直接受王上統禦,擁有監察百官之權。
倘若真的與這危隆鬧僵,他怕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剛剛調回王都不久的武相詹星輝眉頭一擰,看向危隆不解道:
“大蒼擁有主力大軍及輔軍各有一千余萬,既然有犯我大岐之心,又怎會只出這麽點兵力?
難不成,他們還認為僅靠那些個輔軍,便能突破我機關碉堡防線不成?
對方真正的作戰意圖,危司主可曾查出?
還有,大蒼其余大軍又去了何處?
該不會是想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吧?”
危隆略有些慚愧的朝著詹星輝抱了抱拳,而後無奈道:
“大蒼錦衣衛及東廠極擅諜報,對於朝中重臣的監察很是嚴格。
我甲蝶司曾與其交手不下百次,但幾乎處於全面下風,收獲寥寥。
至於此前布置的一些高位暗子,要麽被殺,要麽被排擠在邊緣處,根本無法接觸到關鍵信息。
為了打入大蒼王宮,下官也精心篩選準備了好幾個美人。
只可惜,那大蒼王君上官無敵就像是一個鐵人一般,始終不曾選秀,更不曾納妃。
是以,大蒼之作戰意圖,我甲蝶司無法探出。
至於大蒼軍伍之動向,由於對方將大部分軍伍都調集到各方獸巣及鬼域清剿鬼獸;
在此過程中,暗子根本無法混入。
此外,即便那些巢域都已被平定,但周邊結界還未徹底消散。
因此,我方暗子也無力入內探查。
不過,對方想悄無聲息的潛入我朝境內,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位於兩朝邊境處的兩個巢域,而今結界已盡數消散,無法在其中藏兵。
而我朝碉堡防線密集布置於西側邊境,大蒼即便想要飛入,也會被發現!”
此時,岐遠勝忽然冷哼一聲,震的整個大殿都是一陣微晃。
“甲蝶司乃我大岐之耳目,
而今耳目沾灰、老眼昏花,你這個甲蝶司司主究竟是幹什麽吃的?”危隆身子一抖,趕忙雙膝一軟、匍匐在地,將腦袋緊緊地貼到地面上,誠惶誠恐的叫道:
“微臣知罪!求王上開恩!”
岐遠勝雙眼陰晴不定的盯著危隆看了半晌,略一沉默後,不再理會。
“傳令靠山王,命其密切關注大蒼軍伍動向,並派人巡查各處碉堡防線,務必不能出了岔子!
告訴他,不論大蒼來了多少兵馬,也不管是主軍還是輔軍。
總之,這條線他必須守死,絕對不能讓大蒼突破!
而今我大岐已佔據崇豐三千裡地,其中的一座中型礦脈以及五座小型礦脈對我大岐至關重要。
雖說崇豐獲勝,我軍必須撤離。
但在走之前,總要盡可能多的采掘元晶!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時間,每多撐一日,我大岐之收獲便能多上一分!
值此緊要關頭,萬不能讓大蒼壞了我大事!
待得主力大軍撤回國內,騰出了手之後,再報此仇!”
“諾!”
殿中自有文官快速的將王命記錄下來,只等朝議之後,便能請王君蓋了印璽傳出。
然而,就在此時,忽有一個訊部小吏在禁軍將官的帶領下,臉色慘白的奔入了殿內。
“小、小、小臣,拜、拜見王上!”
岐遠勝心中一個咯噔,有了極為不妙的預感。
當下也顧不得斥責,喝問道:
“何事!速速道來!”
“稟、稟、稟王上!有、有敵軍來襲!”
殿內頓時一靜,群臣都有些驚疑不定。
只是,他們都有些搞不清楚,敵軍到底是出現在了何處?又襲擊了哪裡?
那禁軍小將王君臉色陰沉如墨,急忙一把搶過小吏手中訊符,看完之後,頓時大汗淋漓的稟道:
“王上!大事不好!
溫鶴城城衛軍守將急報,發現有大批敵軍正疾速向東挺進,看其方向,很有可能是直朝我雍興城殺來!
看其軍旗,乃是蒼龍之旗,應是大蒼之軍無疑!
敵軍具體數量難以判斷,但應在四百萬到五百萬之間!”
“什麽?!”
“這不可能!”
“碉堡防線至今仍舊一片祥和,大蒼之軍怎麽可能會出現在沃雲州?!”
“難不成是大蒼隱秘修建了大型傳送陣?”
“不可能!王朝境內設有完備監察體系,百十人且先不說,千人以上的傳送,絕對不可能逃得過監察!”
“那這又是怎麽回事?”
……
殿內頓時嘩然一片,所有人皆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和無法相信。
岐遠勝同樣驚得不輕,滿心的愕然。
溫鶴城距離王都雍興城只有數百裡地,倘若這是真的,那便說明對方將在一個時辰之內兵臨城下!
可雍興城而今只有五十萬城衛軍,以及五十萬禁軍守護,又要如何抵禦?
正在此時,岐宏正忽然咬了咬牙,站了出來。
“父王!眼下已無時間琢磨敵軍究竟從何而來!
當務之急,是要充實王都之守禦!
而今王都兵力極其有限,倘若敵軍有五百萬之眾,我軍雖有完備守城器械,卻也不敢說能夠不出萬一。
是以,兒臣懇請父王,立即下令征調傭兵及民夫,共同參與守城!
除此之外,還應立即下令東征主力即刻回師救援!
王都乃國本,一旦被破,則軍心大亂、民心惶恐,絕對馬虎不得!”
岐宏正素有才略,此前一直藏拙苟安。
但前不久,大王子岐宏毅以及二王子岐宏程,都已被廢去修為、軟禁於宗人府。
身前沒了攔路虎,那太子之位只能是他的!
好不容易看到了繼承大寶的曙光,大蒼王朝忽然在此時蹦躂出來,欲要絕滅大岐,他又如何能夠忍受?
岐遠勝詫異的看了一眼岐宏正,卻是沒有想到這個三子,竟然還能在如此危急關頭下保持頭腦清醒,倒也算不凡了。
“老三之諫議在理。
來人,即刻發布詔令,征調城內所有傭兵,同時征集元海境及以上民夫三百萬!
此外,大開四方武器庫,將這些傭兵及民夫武裝起來!
另,傳令城衛軍立刻封鎖四方城門、檢查所有防守器械及設施, 嚴陣以待!
再傳令禁軍,除十萬留守王宮,其余四十萬,分別往四方城牆調撥十萬!”
“諾!”
有官員領了令急忙退下,岐宏正心中驚喜的同時,又有些疑惑。
“父王,還有調集東征主力回援之事?”
岐遠勝聞言忽的眉頭一皺,有些遲疑。
崇豐皇朝境內,雖稱不上處處寶地,但靈藥密地、元晶礦脈、珍稀礦藏等可都不缺。
而今崇豐的注意力大都放在東方,暫時還沒有要西出收回失地之心思。
這般情況下,他自然是希望東征大軍能夠帶回更多收獲。
在他看來,有了民間力量的填補,想要守住雍興城問題已然不大。
因此,他是不想惶急的將主力調回的。
但另一方面,他卻又不得不考慮,大蒼還有其他大軍的可能。
既然大蒼能夠無聲無息的調集四五百萬大軍出現在沃雲州境內,那還會不會有更多?
正當岐遠勝糾結萬分、難以決斷之時,卻又有人驚慌失措的奔入進來。
“報!啟稟王上!洛河城急報!
訊息言明,發現洛河城外數十裡處,正有數百萬大軍渡河!
敵軍同樣打著大岐之軍旗,具體數量難以判定,具體目標未知!
但對方是在向東行進,有可能圖謀我南方大營之後路!”
聽到此言,群臣無不大驚失色、一臉駭然。
又是數百萬,這大蒼是瘋了不成?
只是,他們為何要過洛河?
不應該向西,攻擊碉堡防線後方嗎?
許多人剛一冒出這個念頭,下一瞬臉色突的一片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