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第三分局,周偉達不知所措的坐在審訊室裡。
林羽凡為他采集好指紋鞋印唾液等信息,便出去比對了,留下徐朗和李雪二人。
“周館長,昨天晚上你在哪裡”
“我………不是徐警官,您這是什麽意思啊,問來問去怎麽還問到我頭上了,您不會以為我是偷菩薩的那個賊吧”周偉達聽了徐朗的話,有些激動。
“沒有沒有,例行詢問而已,博物館所有員工我們都詢問完了,兜兜轉轉一圈才想起來,還有你這個大館長沒問呢”徐朗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昨天晚上,我正常回家啊”周偉達猶豫一下,說道“不信你們可以看小區監控”
“監控我們當然看了,沒錯,你昨天晚上六點回家不假,可是你在七點四十三分,又喬裝打扮從小區後門溜了出去,上了一輛車牌號是L6383的出租車,沒說錯吧?”徐朗說道。
“不……不是,徐警官,你看錯了吧,我沒出去啊”周偉達有些慌張,擠出一絲笑容來說道。
“周館長,我勸您還是說實話好一些,我們已經和您夫人核實過了,您以突然整理材料為緣由,離開了家中,一夜未歸”李雪開口道“您去哪了”
“這……啊,嗨,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周偉達眼珠轉了轉“徐隊長,您聽我說,我昨天確實是回了家又走了,那是因為我要去見一個朋友,不瞞你們說,我是個妻管嚴,我怕和我老婆說實話,她不讓我出去,呵呵,呵呵…”
周偉達說著,乾笑了兩聲。
“奧………朋友,見哪個朋友啊?”徐朗追問道。
“其實也不是朋友,是我教過的一個女同學,她的研究生論文還有很多問題要修改,我就是去幫忙去了”周偉達說道“真的只是朋友,沒有任何不純潔的關系”
“你的私生活我不想聽,我也不感興趣,周偉達我就告訴你一句話,特約展後天可就要開始了,你要是不著急的話,我無所謂”徐朗開口道。
“著急,我是真著急啊徐警官,你們一定要多賣賣力氣,找到那個小偷啊”
正說著,審訊室的門被推了開來,林羽凡帶著兩份報告來到了徐朗和李雪身邊。
“老大,檢測報告出來了”
徐朗順手接過報告,好家夥,他在古董櫃子裡發現的煙頭,和周偉達的DNA相似度高達99.98%,而在博物館外面采集到的那枚鞋印,也和周偉達腳下的鱷魚牌皮鞋鞋紋相同。
“有意思……”徐朗表情複雜“你那個女學生叫什麽名字,住在哪裡”
“徐隊長,我……真的沒有別的關系,我們只是純潔的師生友誼”周偉達開口道。
“砰!!!”
聽見周偉達這麽說,徐朗猛的一拍桌子,嚇了周偉達一跳。
“我最後告訴你一遍,你和她到底是什麽關系我一點也不感興趣,你知不知道我們在博物館內部采集到的煙頭上面有你的DNA,外面的鞋印也和你腳下的一樣!”
徐朗說罷,將兩張報告扔到了周偉達的面前。
“這,這……徐隊長,冤枉,冤枉啊徐隊長”周偉達看了,一臉惶恐。
“你那個女學生到底在哪,叫什麽名字!”徐朗眉頭緊皺,一臉怒氣,本來時間就緊迫,這周偉達還在這裡玩貓鼠遊戲,真想一個嘴巴子踢死他。
“我……哎………徐警官,我要是說了,你們可得替我保密啊”周偉達猶豫一下,
說道。 徐朗聽了深吸一口氣,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她叫陳紅,在金雀城小區,2號樓2單元501”周偉達雙拳緊握,咬牙說道。
“周館長,7月6號你在哪裡”李雪想了一下問道。
7月6號,就是那個神秘人在五金店購買繩子的日期。
“7月6號?白天去A省開會去了,晚上坐高鐵回來,到家是晚上七點多,回家以後一直沒有出去過”周偉達想了一下說道。
“你怎麽記得這麽清楚”徐朗問道。
“當然清楚,7月6號是我兒子的生日,我是必須要在家裡的,徐隊長,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我家裡查查,我的DV上面有當天的拍攝視頻,是有日期的”周偉達急忙說道“而且那天有很多同事來給我兒子過生日,玩到很晚才走的”
徐朗聽了,陷入深深沉思之中,的確,不排除周偉達和陳紅串通做偽證的可能,可是他一個館長在這個節骨眼偷國寶,除非他腦子進水了。可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周偉達作案,那為什麽在現場搜集到的證據全都指向他呢?難不成……
“小雪,走”
徐朗招呼了一聲,起身向外走去。
“徐警官,徐警官!我們關系真的是純潔的啊!!”看著徐朗二人離開,周偉達急忙大聲喊道“你們要保密啊!”
“小雪,你有什麽想法麽”
回到辦公室,徐朗開口問道。
“我覺著不像是周偉達偷的,他是一館之長,國寶丟了他難逃其咎,他怎麽可能蠢到用放棄自己的前途去偷國寶呢”李雪分析道“嗯……我覺得他是被人陷害了”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這樣,你先讓展釗領著幾個人去把陳紅帶過來核查情況”徐朗點了點頭說道。
正說著,包成從外面敲門走了進來。
“老大,證物科在帶回來的水杯裡,檢測出阿普唑侖成分”
“阿普唑侖?”
“沒錯,現在可以斷定,馬永新和劉松是被人故意下藥的”包成說道。
“我知道了,包子,你現在立刻帶幾個兄弟再去博物館一趟,重新詢問那裡的員工,要著重從周偉達的人際關系下手,看看他都和誰有仇”
“明白了,我這就安排”包子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你怎麽還不出去?”徐朗看向李雪,有些不解。
“朗哥,我突然有個小小的,不成熟的提議”
“不成熟就不要說了”徐朗說道。
“朗哥,要不然去找局長商量一下,把思見義找來吧”李雪堆起笑臉,說道。
“你這意見也太不成熟了吧,我說小雪,他不過是個普通市民,我們不能什麽案子都找他吧,要是那樣的話還要我們警察幹什麽”徐朗說道。
“話是這麽說沒有錯,可是現在情況不是特殊麽,時間實在是太緊迫,多一個人,不管破沒破的了案,總沒有什麽壞事吧,更何況他還是曹教授的關門弟子,也不能算是普通市民啊”李雪說道。
“這……行吧,那我去找局長聊一聊”徐朗被說的有些心動。
說實話,這種案子,多給他幾天時間,他完全有信心破掉,可是這時間,實在是……
來到馬德標的辦公室,徐朗將案件簡單的匯報了一下,緊接著說出了要找思見義幫忙的事。
馬德標聽了,眉頭擰成了麻花,靠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局長……您怎麽了?”徐朗坐在馬德標的辦公桌,湊上去問道。
“滾滾滾”
馬德標罵了一句“麽完蛋玩意,你這個隊長怎麽當的,有點事就求人,我這個局長不要面子的麽?”
“局長,這也是沒有什麽辦法,時間實在是太緊了,按照我們現有的邏輯,那個小偷一定和周偉達有仇,我們會重點排查他的人際關系,可是萬一我們的偵破方向出錯了呢,要不是時間緊,我也不會想到去找思見義幫忙啊”徐朗無奈說道。
“不是,你真以為小思碰巧破了一個案子,還能破了這個案子?”馬德標問道。
“那萬一呢,他可是曹老的關門弟子啊”徐朗說道“您想想,那為什麽偏偏碰巧把案子破了的是他呢,局長……您放心,這次找他是我徐朗以個人名義找的,您完完全全不知情”
“這……這樣啊……”
馬德標聽了徐朗的話,眉毛輕輕挑了挑“那就這一次啊,時間緊急,下不為例”
“是!”徐朗答應下來,扭頭就要走“對了局長,這次要真的在思見義的幫助下把案子破了,那你就把他弄警局來工作吧,他……”
“破了再說”馬德標急忙打斷“記住啊,人是你主動找的,我可什麽都不知道,趕緊給我滾,別煩我”
“好好好,那我就先走了”
徐朗苦笑一下,轉身離開了,絲毫沒有看到馬德標臉上複雜而且嚴肅的表情。
靜雅書店。
“讓我去破案?”
明白了李雪的來意,思見義有些吃驚,隨後連連搖頭“我不行的,我不會破案”
“思見義,你就別謙虛了,23號就是特約展了,時間實在是太緊了”李雪說道。
“可……可就一天的時間,我也不保證能破的了案啊,耽誤了你們的事,我可承擔不了責任,對不起,你再找別人吧,我得去工作了”
思見義道了句對不起,起身離開,將李雪一個人曬在那裡。
“思見義,思見義!”
“美女,這裡是書店,請您小點聲”小慕站在櫃台旁提醒道。
“對不起”李雪尷尬的笑了一下,急忙追著思見義來到庫房。
“思見義,玉面菩薩找不到的話,不只是博物館和警察局,我們整個s市都會蒙羞的”李雪跟在思見義後面說道“你可是曹教授的學生,你絕對有能力破的了案的”
“李警官,我真的沒有破案經驗,上次能破了那個案子,完全是因為誤打誤撞,加上我是十二中的學生了解情況”思見義有些無奈“我……我真的不行”
“思見義,你就不能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幫我這個忙麽”李雪哀求道“時間實在是太緊迫了,現在一隊二隊所有人手已經全都出動了,就差聯手其他分局了,可是…可如果聯手其他分局的話,那麽玉面菩薩失蹤的消息可就徹底傳開了,怎麽著也得等著把國寶找回來才行啊”
“這…這樣啊”
一聽李雪說把自己當成朋友,思見義這小心臟莫名心跳加快“那我先說好,我只能試試,如果到展會之前都沒能破案,你…你別怪我”
“不會的不會的,那我們現在就走吧”李雪見思見義答應下來,松了一口氣。
“不行,我還沒下班呢,提前走的話一定會被靜雅姐扣工資的”思見義搖了搖頭說道。
“可是……可……”
“這樣吧,我還有一個小時下班,你先把事情經過和你們掌握的線索跟我說一下”思見義想了一下說道。
“那也好”
畢竟是找思見義幫忙,李雪也不能太強求他,就這樣,李雪將他們掌握的線索以及現場勘察的情況,事無巨細,全都告訴了思見義
思見義聽了,坐在台階上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