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說的話,別往心裡去啊”思見義猶豫一下,說道。
“不會的,我理解她的心情”李雪笑了一下“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一起找到凶手,給她們一個交代!”
“嗯”
qi牌室就在胡同口,離韓偉珠家並不遠,也就是百十來步的距離。
可誰能想到,就是這不足百米的路程,發生了慘案,讓凶手逍遙了七年。
“應該就這了”李雪指著胡同口那臨著街道的小平房說道。
那房子被一分為二,左面的房門上面掛著一把明晃晃的大鎖頭,看樣子是家中無人。
二人相視一眼,奔著右面的屋子走去。
推門走進去一看,裡面正玩的熱火朝天,濃濃的煙味嗆得思見義連連咳嗽。
看見有陌生人進來,那些牌友們忍不住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不斷的打量二人。
“誰是老板”李雪走上前一步問道。
“我”裡桌一個小老頭叼著煙,斜著眼睛看向李雪“啥事”
“市第三分局的”李雪將自己的證件亮了出來
“警察?哎呦警官,我這可是合法經營啊,不賭博的”小老頭得知李雪的身份,急忙將煙掐滅,恭敬的站起身來。
“你緊張什麽,我們只是來問幾個問題,希望你配合一下”李雪說道。
“啊,問,問題啊,那個,大家今天先到這吧,啊,有空了我再聯系大夥”老板聽了,對著那些牌友說道。
那些人聽見老板這麽說,加上玩牌心虛,哪還敢多逗留,一個個起身就向外走。
“劉有清?!”
思見義眼疾手快,一下子伸手抓住一個四十多歲,白白胖胖的中年人。
“啊,是,是我”劉有清被嚇了一跳,急忙掐滅手裡的煙。
“你別走,我有事想問你”思見義見他答應,於是松開了手。
“有事問我?還是問文城的事吧,警察同志,他真不是我殺的啊,我是喝了點酒,情緒有些激動,也和他打過架,可,可我也不會傻到殺人啊,你們不是都已經弄清楚怎麽回事了麽”劉有清急忙說道。
七年過去,劉有清聽見警察詢問自己,還能在第一時間想起文城的事,可見他這麽多年,內心是多麽的折磨。
“你先別激動,我知道你不是凶手,我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僅此而已”思見義開口道。
“啊....這樣啊,對不起警官,我衝動了”劉有清聽見思見義這麽說,情緒稍稍緩解。
“兩位警官,你們坐,坐”老板笑眯眯的挪動兩把椅子,遞到二人面前。
“你問吧”李雪看向思見義,輕聲說道。
“還是你來吧”思見義搖了搖頭。
“你可以的,你來問,我補充”李雪說道。
看見李雪如此堅持,思見義隻好作罷,回頭看向劉有清二人。
“我們的確是為了文城案子來的,劉有清,案發當天你和他一起打麻將,對吧”
“是,可是警官,我們真的只是....”
“你別激動,我說了,我知道人不是你殺的,你也希望我們早點找到凶手吧”思見義安撫道。
“呼.....你們都不知道,文城死後我的內心有多煎熬,明明警察已經證明我不是凶手,可左鄰右舍總是聚在一起,戳我脊梁骨,這麽多年,我就沒幾天消停日子”
劉有清說著,從衣兜裡掏出煙盒,遞給思見義一支煙。
思見義擺手拒絕,
劉有清見了給自己點了一根,猛吸一口,試圖使自己的心情平複。 “你對案發當天的事情,還有印象麽”思見義等他不再激動,開口問道。
“都過去這麽多年了哪還有什麽印象,而且我喝的還有點多,迷迷糊糊的,更是什麽也記不住了”劉有清皺眉搖了搖頭。
“你當時也在場是吧”思見義早就猜到劉有清記不得什麽,於是問向老板。
“在,在場,我癮頭大,場場不落”老板嘿嘿笑道。
“那天在場玩牌的,有沒有新人,或者說在你們看來是熟人,但是文城不認識或者不熟悉的”思見義問道。
“新人?沒有啊,來我這玩的都是老朋友了,你們也看見了,我這地方小,天天來的都是那些人,誰跟誰都熟”老板眯著眼睛想了一下,說道。
“你仔細想想,這線索這對我們很重要”李雪說道。
“嘶,沒有啊”老板依舊搖了搖頭“沒有,沒有印象”
“有!”
這時,劉有清突然開口
“我想起來了,有兩個跟著我一起乾活的架子工,是新來的,那天有暴雨開不了工,他們跟著我來打牌”
“哎呦,是那兩個小南方吧”聽了劉有清的話,老板一拍大腿“你瞧我這記性,警官啊,不是我瞞著不報啊,那兩個小南方愛說愛鬧的,和我們熟絡的很快,我也沒把他們當新人你說說,難不成……他們是凶手?”
“別瞎說,我們只是隨便問問”李雪說道。
“好好”老板聽了,連連點頭。
“說說當天的情況吧,能想起什麽說什麽”思見義說道。
“當天....當天我們正在打牌,然後也不知道怎麽得,聊著聊著,我倆就吵起來了,後來扭打到一起,被拉開以後,文城就氣衝衝的走了,鬧得不歡而散,我也就打著傘回家了,第二天醒酒以後,我還想著去給他道個歉,結果警察就找上門來了”劉有清說道。
“你呢,你想起什麽了”思見義聽了問向老板。
“我啊,我那天沒和他們一桌,也不知道他們是因為什麽打的架,後來這一看倆人打起來了,我們就趕緊拉架來著”老板說道。
“那兩個南方人呢?什麽時候走的”思見義問道。
“沒太理會兒,反正後來都沒人玩了,一股腦全走了”老板說道。
老板說完,思見義的世界一下子沒了顏色,文城突然出現在劉有清身後,一邊做著鬼臉,一邊開口道“要是這麽說的話,那兩個南方人完全沒有作案時間啊,要我說,沒準就是熟人作案,是我太傻,所以死之前沒有告訴偉珠有用的信息,你覺著呢?”
“那有沒有人是在文成出門之前就先走的呢”李雪開口道。
“沒有”老板聽了,非常肯定的搖了搖頭。
“你確定?”李雪問道。
“我非常確定,因為那天雨太大,根本沒有人想走,文城是第一個走的”老板說道。
“又不是我想走的”文城走到老板面前,握拳就要砸下去“打架打輸了,很沒面子的嘛,不對啊,那這麽說,凶手不是麻將館裡的人,你猜錯咯”
“不,你說的解釋不通。那天可是下著暴雨,凶手絕對不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埋伏你,你們一定在哪裡接觸過,一定是……可除了這房間,還能在哪裡呢……”
“我也不知道啊”文城攤開雙手,無奈的消失在空中。
“思見義,思見義?”
李雪看見思見義愣神,從後面輕輕推了推他“怎麽了”
“沒怎麽”想不明白是怎麽回事,讓思見義的心情很失落“老板,你家隔壁是幹什麽的,還有人住麽現在?”
“有啊,一對老夫婦,現在這個點,應該去廣場遛彎了”老板看了一下手表,說道。
“我沒問題了,你還有什麽要問的麽”思見義看向李雪,說道。
“我也沒什麽了,多謝兩位配合,如果想起什麽,請打電話聯系我們”李雪伸出手,說道。
“會的會的,一定會的”老板連連答應下來。
“你們可一定要找出凶手啊”劉有清說道“都七年了”
“放心吧,一定會的”李雪點了點頭。
回到車裡,思見義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難不成,自己思考的方向是錯的麽?凶手碰巧頂著大雨,遇見了文城。碰巧衝動打劫未果將他殺掉?可能麽?不可能,絕不可能.....哪有那麽多巧合的事情,暴雨是整個案件的限制因素,除了那個房子,還有哪裡是能凶手能接觸到文城的地方呢。
“想什麽呢”李雪關上車門,問道。
“沒什麽”
“沒有頭緒麽?”
“沒有”思見義搖了搖頭。
“你說這也是的,怎麽就沒有個攝像頭呢”李雪輕歎一口氣,說道。
“因為他們賭錢,所以不可能安裝監控”思見義說道。
“賭錢?你怎麽知道他們賭錢,我看桌子上,都是一些糖果啊”李雪單純的問道。
“你沒發現那些糖果的表面,已經被磨得發亮麽,顯然他們是怕被抓,所以用那些糖果先充當砝碼”思見義說道。
“我去………這麽謹慎,當演無間道啊”李雪聽了,氣的笑了出來“對了思見義,你是怎麽知道那個人就是劉有清呢?你認識他啊”
“不認識”
“那卷宗上又沒有的照片,你是怎麽認出來的”李雪不解的問道。
“我在文瑩瑩的家裡,發現了一個煙頭,是很粗的那種男士香煙,韓阿姨不抽煙”思見義說道。
“等等,你憑什麽認為,那煙頭就是劉有清留下的呢”李雪問道。
“有兩個原因,首先,你在和韓阿姨提起劉有清的時候,她顯得很慌張同時又很堅定,她堅定的認為劉有清不是凶手,為什麽時隔七年,提到劉有清,韓阿姨會慌張呢?因為他們還有聯系。第二,根據我猜的第一個原因,可以反向推測出,劉有清和文城吵架動手,完全是因為劉有清喜歡韓阿姨,喝多以後,嘴上沒了把門的,什麽都往外說。文城聽了心裡不舒服,才和他打了起來”思見義說道。
“那你這猜測也太大膽了吧”李雪聽了,有些驚訝,這未免也太天馬行空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