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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扇三郎》第16章 江家遇襲
  三郎上前拜過了江世伯,進鶴鳴堂,又為大家引見了孟老先生與鳳蘭蔻。

  一陣寒暄之後,江安迫不及待問及父親,為何來了鶴鳴山莊,可是家中有什麽變故?

  江正廷唏噓歎道:“後遼狼族不除,江湖不得安寧啊!”

  江安聽此一言,心中已明白一二,握緊了拳頭恨恨道:“這幫黑衣人,我與狼族勢不兩立!”

  江安母親因婆母久病不愈,往城外寺中上香歸來,途中被狼族攔道捆綁,逼江正廷以南通閣內經換夫人安危。

  誰知江正廷交出內經後,狼領痛下殺手,極盡搶掠,家中老母驚嚇中歸西,夫人更是早已被殺死在軟轎之中。

  江正廷與幾名弟子奮力拚殺逃出,幾日後才回去掩埋了老母與夫人。

  後攜三名弟子往梧州來尋江安,投奔鶴鳴山莊。

  江安聽完父親之言,已是淚涕滿面,出了鶴鳴堂跪於階前,仰天長嘯:“母親,祖奶奶,兒孫不孝!”

  眾人見了無不掩面垂淚!

  三郎見此,也跪到階前與江安共誓:“誓以滅狼族黑衣細作為已任!”

  眼見南通閣已是如此境地,蕭良豐心內暗憂,溫堡恐不能獨善,決定第二日便回琅州溫堡。

  此時堂前又有弟子來報:“江州北城尚家小姐來拜!”

  幾位公子心內一顫:“又是尚青!”

  只見一位紅衣女子已跨入院內:“江北尚青,拜見余世伯!”

  一抬頭見站在階前俊朗不凡的三郎,笑道:“你是三郎哥哥!?”

  蕭良豐與江安不寒而栗,又想幾月前倒在這階上血泊中的女子,這身段打扮性情,分明與那假尚青如出一轍!

  余生太也心存陰影,出了鶴鳴堂,直行到院中,“我與你父親尚平城切磋練過手,對你尚家的招數再熟悉不過,尚姑娘,請來與老夫對上幾招!”

  這尚青也是大方爽快:“世伯與家父的書信我也看了,那狼族女細作,冒作我名頭,煞是可恨!”

  說罷便跳入院內,起式擺招,與余生太過起招來!

  幾十招之後,江正廷也連連點頭,這個不假,活脫一個女尚平城!

  余生太收式後,道了一聲得罪,這實在是萬不得已之法,現可確認,尚青姑娘招招皆出自尚家功夫拳腳。

  三郎請尚青堂內飲茶歇腳。坐穩了便問道:

  “尚小姐怎的獨自一人,忽然來了我鶴鳴山莊?可有急事?”

  尚青喝了一口茶:“三郎哥哥,稱我尚青即可!”

  她從懷中拿出書信,上前雙手奉與余生太:“世伯請過目!”

  余生太打開書信道:“早拿出來,便免了這幾十招考較,平城的字跡我是熟識的!”

  一月內幾州的門派,屢傳被狼族黑衣人偷襲,尚平城為防萬一,讓尚青悄悄潛出,往鶴鳴山莊投奔,自己則與眾徒安心在江北嚴防拒敵!

  尚青活潑俏麗,不一會兒便跟各位公子及蘭蔻,打著招呼熟識起來。

  江安諾諾應著,卻隔她遠遠的,蕭良豐更是無比的堅定,明日一早便走,不走怕做噩夢!

  三郎身為主家,見江安二人如此,反倒不好走開,隻得笑盈盈回著尚青的問話,給她擺談幾次與狼族遭遇之事。

  尚青皓目明眸忽閃著長睫,對三郎所言十分感興趣:“那狼領真這麽厲害嗎?連三郎哥哥也隻與他平手!”

  三郎被她盯得不大自在,側了側身子,見蘭蔻也盯著自己,

便道:“如今我與蘭蔻小姐扇劍合璧,那狼領絲毫佔不了上風,自是不敢輕舉妄動!”  “徒兒!徒兒!”

  鳴佐推著余生源出來。

  “師伯想我了吧!”三郎這才算是抽開了身,迎向余生源。

  誰知師伯轉瞬又把他推進了更深的漩渦裡。

  眾人上前拜見了余生源,他環顧了一圈堂內,拉了一下三郎衣袖:“這兩個丫頭不錯,一個活潑,一個靜雅,誰是你娘子?”

  這話問得跳躍,所有人又驚了一下,三郎忙推著師伯就往後堂去:“得罪!得罪!我師伯今日忘了服藥!”

  鳴佑請了蘭蔻與孟老先生,到後堂稍歇安置。

  南通閣雖元氣大傷,但江安血性男兒,誓要重振江家,與父親商議與師兄們明日便離梧州。

  蕭良豐到了蘭蔻房內,雙手將淬鳳劍奉上,自己將回溫堡,蘭蔻小姐既然身體痊愈,手無寸鐵也不方便,現完璧歸趙!

  蘭蔻卻拒收:“說了贈與你,便是你的,再說淬鳳劍是重鐵,我自有趁手的輕劍在火鳳殿!”

  大家都將在明日離開,蘭蔻帶著小英子,又好不容易說服孟老先生,請他落腳火鳳殿,要麽多收兩個徒弟,要麽靜心研磨醫術,由他高興。

  經余生源一句誰是三郎娘子的調笑,竟又使她生了清傲的妒氣,遂也萌生了去意。

  晚飯後,幾個人便與三郎在後堂說定,各自先回家稍加安頓,再好生商議往須彌山之事。

  三郎不好強留,大家在一起廝混了幾個月,突然要分開,竟有幾分惆悵,讓鳴佑備了酒到後院。

  鳴佑給蘭蔻和公子們斟好了酒,遠遠的坐到廊欄上看月亮。

  “蘭蔻,蕭兄,江兄,”三郎端起酒盅:“幾個月奔波辛苦, 與狼族直面相博,也算共苦歷練了不少,我們卻沒好好的喝過一場!”

  蕭良豐舉杯:“今日安心的醉一場!”

  江安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醉過方知酒烈,經歷過才懂艱險,多謝三郎,帶著我們遊歷江湖!”

  蘭蔻舉杯盡飲:“要說多謝,若不遇你們,我已是廢人一個。我多謝幾位公子!”

  大家感慨頗多,又都有幾分心事,一句一杯,幾巡喝下來,鳴佑已經添換了兩壺酒。

  三郎想著須彌山,想著狼領黑衣人,苦於在外歷練幾個月,又參詳了火鳳殿的內功心法,但鶴戾九天卻始終未突破七階以上的化境。

  大家暫時回去重振門楣也好,自己可以趁這段時間在家,好生與師伯透悟戾嘯化境。

  微醺淡醉笑談江湖,三郎在月下不覺舞起扇來,大家拍手叫好!

  蘭蔻暗覺驚豔:“小英子,你覺得余公子像不像……。”

  她說著話左右尋看,才發現好半天不見這丫頭。

  蕭良豐聽她叫小英子,也發現一直是鳴佑在添酒,並不見鳴佐。

  幾人頓時醒了兩分酒,好奇起來,埋著頭圍到石桌,湊到一塊兒嘀咕:

  “小英子和鳴佐不見了!”

  “會不會私奔了?”

  “呸!我火鳳殿的丫頭,誰敢拐去?”

  “情投意合,不算拐!”

  幾人躡手躡腳往院後竹林尋去,連鳴佑也貓著腰跟在了後面。

  月光綽影,風拂竹枝。

  只見那林中碑前,果然立著鳴佐和小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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