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豐和江安站在三郎身側,此時被眾壯漢圍了個圈,抽劍出鞘後盯著對手,緊了緊身上鼓囊的銀兩。
壯漢們強壯勁道,將斧頭揮得虎虎生風,二人倒也默契,不做多的招式,隻劍劍刺臂。
為首的剛舉著大刀撲出兩步,被余三郎旋出扇柄,擊在手腕,“哐當!”一聲刀落,大漢愣了一下,旋即拾起,將刀柄抓緊了幾分。
見他又撲了過來,余三郎仙鶴展翅,伸手一送開了扇,將扇繞腕一舞,三隻短劍隨影飛向大漢。
圍著看熱鬧的人群裡,不時發出驚歎之聲。
“好俊朗的公子!”
“好漂亮的身手,扇影劍光!”
“打得好,這幫惡霸!”
賭坊門前哀嚎聲此起彼伏,這群壯漢不是手臂被刺,就是肩膀中劍。
刀斧撒了一地,卻是不敢再上前半步。
人群中有好事者喊道:“公子請留俠名!”
余三郎莞爾望向圍觀者:“鶴鳴山莊,余三郎,余遊!”
說罷執扇離開,眾人閃開讓出大路。
妖冶娘子從門簾幌子後出來,扶了為首的大漢,向躲在門邊縮頭縮腦的賭坊小廝,遞了個眼色,小廝即刻尾隨三郎幾人跟了上去。
望著遠去的白衫背影,她挑眉怒嗔了一句:“余遊!余三郎!”
江安跟著遠離了賭坊大街,突然發現身邊不見鳴兄二人。
趕緊拉住了三郎:“你的左右兩兄弟呢?”
蕭良豐也墊腳向後張望。
余三郎輕拍江安手背:“許是走散了吧!不礙事。”
蕭良豐有些擔心:“一道出門來,出了這檔子事,他倆落單了怕是不妙!”
“嗤!他倆身手比你二人如何?”余三郎朝二人睨了一眼。
這話卻問得蕭良豐和江安不再多言,隻跟在三郎左右。
三人進了一間茶樓,上了樓上雅座,要了茶點,倚在窗邊,閑看鬧市街景。
鳴佐鳴佑從賭坊外鬧事開始,就遠遠的站在了人群之外。
一位丫鬟打扮的姑娘,手臂上挎著的籃子裡,散散的裝了兩三樣果蔬,面若芙蓉,一雙眼卻無驚無喜,冷冷盯著賭坊前運扇的余三郎。
打鬥結束,她佯裝采買,遠遠的跟著余三郎幾人,直至茶樓上的三位公子下了樓,漫不經心的回了順風客棧,她才轉身離開。
鳴佐二人跟了幾條街,在巷中轉角處,見姑娘進了一座莊院大門,院牆寬闊,幾戶佔了半條街,門上暗紅的玄匾有些陳舊,上面的字已有些斑駁,卻也能認出那三個字:“火鳳殿”。
鳴佐二人回到客棧時,余三郎三人已在吃飯。
江安放下碗筷:“鳴兄,你們逛到哪裡去了,叫我們擔心!”
蕭良豐也起身拉過鳴佑:“快來快來,等得我們都餓了!”
三人已經吃得半飽,余三郎見二人假模假式的過度殷勤,無奈的搖搖頭。
鳴佐坐下道:“就那幾個貨色,不用我家少莊主出手,就你二人也能蕩平,我們懶得湊熱鬧,別處逛了逛!”
蕭良豐見鳴佐如此信任,很是開心:“鳴兄一慣坦言,愛說大實話!”
江安摸出懷中的金錠,放到桌上還與三郎,又抓了一把碎銀交給鳴佑,蕭良豐見狀,也抓了一把出來。
吃過飯後天色已不早,蕭良豐江安自回了房,各自抓出懷中銀子細數。
鳴佐二人去到余三郎房中。
“如何?可有發現異樣?”
鳴佐上前,
將白天跟蹤所見告知。 余三郎覺得,隔天還得在街上造造勢,報響自己的名頭。
若一入南江便去火鳳殿探尋,對方不辨真偽,定不會放心露面。
只能自己穩住了,坐等火鳳殿來人。
去年火鳳殿被血洗,所幸少主鳳蘭蔻與幾名家仆,正在城外山中的寺廟,為逝母生辰點長明燈,這才免遭敵手。
回到家中時滿院死傷,內堂被洗劫翻砸。
鳳蘭蔻攜隨身丫鬟潛藏後,隻幾名家仆守院,傷愈後的火鳳殿弟子也四散離開。
接連半月之間,余三郎幾人在南江城內,隔三差五的要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要麽收拾欺行霸市的惡人。
城中已盡知余三郎的劍扇影舞,近日街頭的小姐娘子們,越發的多起來,期盼著自己能偶遇余三郎,或是被余三郎從惡徒手中救下自己。
一日幾人倚在茶樓上,往窗外閑看,雅室裡來了一位姑娘,進去後緊掩了門,怯怯的參了一福:“見過余公子!”
幾人回頭面面相覷,蕭良豐一看,姑娘長得明眸皓齒,頓時就有了幾分好感,“哪家的小姐?何事找三公子?”
“我是火鳳殿的人,我家小姐想請公子一晤!”
鳴佐與鳴佑詫異的對了一下眼神,也並未說話。
余三郎道:“火鳳殿與鶴鳴山莊,本就是有共誓的家族故交,早當坐下來共晤!”
鳴佐上前:“請姑娘帶路!”
一行人自是起身下樓,跟從姑娘到了城外一處不起眼的簡院。
進了院中姑娘請幾位在外等候,隻余公子進內與小姐會面即可。
余三郎進得房中,見一位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小姐坐在桌幾後。
“見過蘭蔻小姐!”
蘭蔻小姐眉如新月膚似凝脂,溫文爾雅起身一福:“余公子有禮!”
“好說!好說!”余三郎也不客氣,與小姐隔桌對坐。
蘭蔻小姐輕啟朱唇:“本應早請公子相見,但因強人覬覦,蘭蔻故而猶豫,公子可否賜信物一觀?”
“哦!兩家各自交存了圖,信物我倒是帶了!”余三郎從懷中摸出一塊玉玨,舉到蘭蔻小姐眼前。
“這是鶴鳴玨?我多年未曾翻閱存圖,有些恍惚了!”
“是啊!這就是鶴鳴玨!小姐可否拿出魚璧一觀?”
“唔…,我功力平常,並不敢時時帶在身邊!”
余三郎起坐:“如此就得罪小姐了,改日你帶了魚璧,三郎再來詳談!”
說罷已轉身開門。
“哼!你以為你還能全身而退?”蘭蔻小姐扯掉面皮,已是變了聲調臉色。
余三郎閃身到了院中:“操劍!”
鳴佐二人未等余三郎吩咐,早已拔劍出鞘,江安再是愚鈍,也已覺出有變!
只見房後衝出十數黑衣人,兩相對伺於院中。
“識相的快快交出鶴鳴玨!”
娥迪出來,恨眼敵視:“狼領,何須與他廢話!”
說完飛身仗劍直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