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所率領的是一隻標準日軍山地作戰步兵小隊,轄一個機槍組(二挺輕機槍)、一個擲彈筒組(二個擲彈筒)和二個步槍組。
每挺輕機槍編制四人(指揮官、射手、兩名攜彈藥的副射手),每具擲彈筒編制兩人另配四個攜帶彈藥的輔兵。
小隊全員64人,全部都是戰鬥經驗豐富的老兵!
以此時此刻的部隊戰鬥力來說,就是對面的是東北王的團級單位,只要地形有利!那打起來也完全不虛!
此刻的藤田雖然信心滿滿,但是指揮起來依然按部就班。
並不會因為對手只是一群山賊,就會掉以輕心。
這是一個職業軍人,冷酷,謹慎,絕不會給對手一絲機會!
“第一班!散兵接近。快速控制村口!”“第二班前進80米!就地構建陣地,掩護第一班!進行精確射擊!”
“機槍組,擲彈筒跟隨第二班部署!”“我要10分鍾之內結束戰鬥!”
“執行命令吧”
“嗨伊!”“嗨伊”“嗨伊”接到命令的各班組長紛紛立正敬禮!快步回到士兵間詳細安排作戰任務。
很快士兵們分成兩塊各自進行自己的既定戰略。
第二班士兵快速前出!在小村前200米處的緩坡上飛速的構築了一條臥姿射擊陣地。
並在陣地兩端搭建了機槍掩體,擲彈筒則被安排在了在陣地後方。
藤田滿意的點了點頭“3分鍾嗎?還有提高的空間!”
第一班的士兵迅速拉開彼此間的距離,向村口前進!
杠子是這夥前妙峰山悍匪裡年齡最小的,他出生在妙峰山,所以下生就是土匪!
根黑苗正!正經的老土匪!
不過能活到現在可不是因為他的綜合素質過硬!全賴他死鬼老爹的兩個拜把子兄弟的照應而已!
那死鬼一輩子隻認義氣二字,對兄弟比對家人還好,最後為了兄弟被人大卸八塊扔在了糞坑裡————
不過老天爺倒也是沒有辜負他,他的把兄弟照顧他兒子,比他自己活著的時候還上心!
這會兒杠子覺得自己再跑下去肯定就會活活累死!跑著跑著腳下一軟,一口氣沒上來,一頭就扎進了雪裡!
可還等他倒上這口氣!就被人又一把給拎了起來。耳邊有人大聲喊著“杠子!好孩子!挺一挺!就到啦!”
杠子口齒不清的求饒“老叔!我真是跑不動啦!你和我田大爺跑吧!我真是不行啦!
說著說著抽抽嗒嗒的抹起淚來。
“哎呀!這孩子!來叔背著你!”杠子滿臉通紅的掙扎的!“不滴!我找地兒貓起來!一會你們再回來找我!”
說著話竟然和那個漢子撕扯起來!一時間倆人竟僵持不下,漢子又急又氣“孩啊!快聽叔的話!——
“噗!”正抓著杠子雙肩搖晃的漢子猛然一頓,不可置信的低頭看著自己胸口上露出的一截刀鋒,還在緩緩旋轉——
“叔!!!”杠子看著漢子蒼白的臉和口中慢慢湧出的鮮血!失聲叫道!
漢子狠狠推了杠子一把,把他推了一個趔趄。嘶聲喊道“跑啊!”一張口鮮血噴湧而出!將杠子噴了個滿頭滿臉!
失去了支撐的漢子緩緩雙膝跪地,杠子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漢子的身後,那裡緊緊貼著一個渾身雪白的蒙面人。
就見他左手薅住老叔的頭髮,右手刷的把刀從老叔後背抽出。衝著杠子眨了眨眼,
又對著老叔的脖子根一刀刺下! “噗”老叔渾身抖了一下——再無聲息——
白衣蒙面人將刀拔出,邁步跨過了老叔的屍體。將刀隱在腿側,緩緩向杠子走來。
杠子只是愣愣的看著老叔的屍體仿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白衣人看著被嚇壞的杠子仿佛失去了玩耍的興趣。
雙手持刀高舉過頭,左腳向前踏了一大步。刀借身勢呼嘯而下,斬向杠子的肩膀!
亢!亢!亢!亢!連成一線的槍聲在杠子身後響起!
杠子激靈一下回過神來!這才看見身前的白衣蒙面人已經變成一個血人雙膝跪了在自己面前!
就見他顫抖著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的背後,而他的兩個肩膀窩,手肘關節,雙腿膝蓋都被子彈擊的粉碎!
一柄短刀被從刀柄處擊成兩半,掉落在了杠子身前。
“哎呦!這不是妙峰山的小爺們嗎?怎滴啦?一動不動地坐這,想試試小鬼子敢不敢真剁你?”
“漬漬漬!看來這小鬼子還挺有種!真剁啊!”
“嘿!二爺問你話呢!怎不言語啊?死爹啦?”
杠子騰的一下扭過頭!死死瞪著一副痞子嘴臉的二春兒!把二春兒瞪的莫名其妙!
“哎!我說你——”走近的二春兒一下看見了忍者身後那具死不瞑目的屍體,把剩下的話又給咽了下去。
杠子回過頭默默的從地下爬起來,附身撿起了身前的斷刀。沒有了刀柄的小太刀鋒利非常,才一握住,杠子的血就順著刀刃淌了下來。可是杠子好似渾然未覺一般,看也不看一眼。
蹲到還跪在那裡的忍者身前,一隻手捏住忍者的後脖梗子。臉對臉的盯著忍者的眼睛,在忍者驚恐的目光中,輕柔的將斷刃從下巴處緩緩的捅了進去———-
動作輕柔的忍者都能聽見刀刃刺破自己皮膚的茲茲聲,感覺到刀刃穿過舌根所產生的放射性的劇痛!
還有冰冷的鋼鐵劃過牙齒的刺骨寒意,以及刀刃在刺穿上牙膛時所受到的阻力。
這一切感受都被面前這個大男孩輕柔穩定的動作給放大到極致!
劇烈的痛苦和恐懼徹底擊潰了他精神,他雙目流淚哀求的看著這個大概只有十六七歲中國男孩。
可是這個男孩依舊無動於衷的緊緊盯著他的雙眼,就像一位深情的男人在離別時,想要記住他的愛人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一樣。深情,專注,心無旁騖!
手上穩定而緩慢的推進,直到忍者的目光從憤怒,恐懼,哀求,絕望。直到漸漸失去所有的神采。
二春兒就在邊上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瘦弱的男孩對忍者進行了一場充滿了儀式感的處決!
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宰人老子見的多了!從來沒見過這種並不特別血腥,就是讓人從骨子裡發冷,冷到骨子裡的宰法!
還是那種不管過了多久只要一想起來就會冷的刺骨的那種——
杠子做完了手裡的活,轉過身來看著二春兒。
二春兒看著這個前一天還魯莽衝動的大男孩,現在整個人好像是由千年寒冰雕琢而成。整個人從裡到外都散發著一股冷氣!
恍惚間和大春兒那年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時帶給他的感覺一樣!
“那個,我說妙峰山的小爺們,你——-”
“妙峰山沒了——我是—-刀子—”
杠子看著自己手裡的半截斷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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