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盧平趴在桌上,嘴裡嘀咕著哼唱霍格沃茨的校歌,但人已經半醉了。
愛爾蘭隊的獲勝讓很多人都開心的睡不著覺,小天狼星組辦的晚會自然成了上好的發泄那些因為愛爾蘭奪冠而不斷湧現出來的精力的地方。
盧平這位教授自然也成為了很多家長敬酒的對象,一時間還沒能理會到教授要在公共場合保持一定高冷這事的必要性的盧平自然被輕輕松松勸在了桌上。
不過這也很容易理解,畢竟在剛剛出現的新法案頒布之前,狼人在巫師社會遭受的待遇實在是一言難盡,至於像性新法案那樣,獲得在狼人藥劑上的一定補助更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雖然因為狼人藥劑的價格高昂,讓補助這事看起來有點不靠譜,但是無論如何這都是魔法部對狼人的一種善意的釋放,也讓成年巫師們對盧平這位教授更加接受了。
‘也不知道這種篝火宴會要持續到什麽時候。’
威廉一邊吃著小蛋糕一邊思考著——小天狼星的宴會還帶點舞會性質,他實在是沒想到在這種篝火下巫師們都能跳起舞來…
他已經在昏暗中被踩過兩曲的腳了,眼下坐的時間夠久了,再不結束的話,又不知道要被哪家倒霉孩子借著邀請跳舞的名頭當陪練被踩腳去了…
欺負教授被踩腳了不會大聲聲張也不會發聲嘲笑是吧?
明明已經對這幫孩子足夠嚴厲了,五年級和現在的高年級生甚至都不敢隨意開玩笑了——果然,還是作業太少導致她們產生什麽錯覺了是吧?
‘盧平這家夥應該不是借著裝醉逃避被踩腳吧?’
不過著不可能——盧平這家夥被惡意折磨久了,還沒學會拒絕善意。
‘不想變成費爾奇那樣在學生中風評差得過分的教授啊…不然我完全可以在這理所當然的拒絕,而不是找有點累了或者餓了的借口。’
他甚至有點想裝醉,但是那不可行——他保持清醒的一個重要目的就是為了好好監督晚上會不會出什麽岔子,一旦趴在桌上,遇到緊急情況連發現帶反應起碼要慢那麽三五秒,那是絕對不可行的。
“教授。”
哈利一臉尷尬的從場上回來,他的舞伴嘰嘰喳喳帶著笑容跑開了——因為哈利今天晚上在看台上當了一波背景板的原因,今晚他還是蠻受歡迎的。
“跳舞回來了?”
“嗯…”
“被踩了還是踩人了?”
威廉小口喝著水,一邊觀察著周圍一邊半是調侃的問起來。
“踩人了…”
哈利有些臉紅。
“那想要約著跳舞的姑娘呢,邀請到沒有?”
威廉調侃著問了一句。
“啊???”
哈利愣住了——小天狼星怎麽什麽都說?
“嗯?”
威廉一下子來了精神——他就是有棗沒棗打一杆子,結果真的打到了?
“沒有…”
“那就趕快去邀請——傻坐在這邊幹嘛?”
“可…”
“去執行!”
威廉語氣加重了一點,哈利沒敢問原因,站起身來,小步挪著朝向了那邊…
他鼓起了勇氣,然後吸氣吐氣…
“能和我跳一曲嗎?”
‘完蛋…我的聲音好傻…’
哈利此刻才意識到在教授的命令下他做了什麽,他剛剛對跳完一曲正在休息的秋發起了邀請!
時間好像凝固住了,空氣也一下子變得不流通起來。
然後,突然有什麽出現了,將一切凝固起來的東西擊破,打碎。
“好啊。”
他一下子覺得一切變得美好起來,今天所有的開心和不開心都變得不那麽重要了。
舞曲剛剛換,他近乎紅著臉——
“所有人,拿起魔杖來!”
威廉教授的聲音突兀的響起,被魔法擴大的聲音甚至蓋住了篝火舞會的音樂。
哈利下意識的試圖拔出自己的魔杖來,但是右手拔不出來。
他迅速的轉換了策略,想也沒想的以一種外人看起來相當奇怪的姿態用左手拔出了魔杖。
隨著魔杖那股溫熱出現,他下意識的把右手拉著的人拉到了身後,然後把魔杖指向了背對教授聲音的方向。
臨時客串的樂師此刻還在發愣之中,他看向了警告聲的來源之處,發現了威廉。
半晚上的時間已經讓他記住了這位有點年輕的教授的臉,更別說先前他還端著望遠鏡對這位教授評頭論足了好久。
所以,他恢復了在校內養成的良好習慣,在發生什麽事情的時候,先聽教授的。
音樂停下,原本準備跳舞的人群自然也就把目光盯在了威廉身上——霍格沃茨教授的權威性在此刻發揮了極其良好的作用,一群從霍格沃茨畢業或者就讀的人從善如流的拔出了自己的魔杖,然後看著威廉一個幻影移形閃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用清水如泉偷偷把盧平潑醒,我留了魔藥,稀釋三倍使用,給他灌下去…”
哈利耳邊傳來了細微的聲音——被魔法降低又在他耳邊被放大的指示讓他毫不猶豫的決定去執行。
與此同時,小天狼星也從人群中鑽出,站在了威廉旁邊。
此刻,所有人都發現不對勁了。
沒有了音樂的壓製,尖叫聲、慌亂的呼喊聲不絕於耳,甚至天空中偶爾會發現魔咒的亮光——這絕對不是什麽慶祝活動能出現的場景。
威廉吸了口氣,從口袋裡摸出自己看比賽時候順帶弄出來的金色小球。
魁地奇流氓鬧事的話,嘗嘗冰凍咒和水的結合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希望這能讓那些家夥被酒精衝昏的頭腦冷靜下來。
他一揮魔杖,直接把一道光線打到空中,讓附近被照的通亮,也照出了已經行走到了不遠處的騷亂的人群。
亮光沒有攔住那些家夥——響亮的譏笑聲、狂笑聲、醉醺醺的叫嚷聲隨著人潮向他們移動過來。
一群巫師緊緊擠作一團,每個人都把手裡的魔杖向上指著,一起向前推進,慢慢地在場地上移動。
在他們頭頂上方,四個掙扎著的人影在空中飄浮,被扭曲成各種怪異的形狀,就好像地面上這些蒙面巫師是操縱木偶的人,而他們上方的那幾個人是牽線木偶,被從魔杖裡冒向空中的無形的繩子控制著。
‘不止是流氓那麽簡單。’
威廉吸了一口氣,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們的腦袋上戴著兜帽,臉上蒙著面罩——魁地奇流氓是不會做出這種蒙面的情況下的,他們視打架為榮耀,會因為輸球而攻擊對方的球迷或者做出種種暴力破壞事件,但是絕對不會蒙面的。
‘這是一樣有預謀的暴力活動,還是嚴重違反保密法的那種…’
威廉認出了那些被舉起來的人,是營地管理員,麻瓜。
這種行為被抓了是鐵定要進阿茲卡班的——他非常清楚。
‘打不過的,太多了,鄧布利多或許能壓下來,但是我不可能,加上後邊的人也不可能…’
他第一時間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於是, 他眉頭都沒眨一下,揮動魔杖,熊熊烈焰直接從草地上燃起。
他身後頓時傳來了一陣吸冷氣的聲音——黑魔王最為肆虐的年代過去了沒多久,不少人能認出這種可怕的火焰來,特別是它已經微微發藍了。
“離開這片區域!”
威廉的聲音被魔法放大了,無情的刺激著那邊一群蒙面巫師的耳膜。
沒有人發聲,沒有人前進,也沒有人轉身離開。
大家仔細辨別起來,輕松的在熊熊烈火之中辨認出了今天被望遠鏡盯了許久的威廉。
‘霍格沃茨的自衛術教授…’
一些半路中加入進來只為了發泄一把的人有點心慌了,教授的權威性對他們來說還不那麽容易被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