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直吃苦的人,嘗到甜頭很容易上癮,如果這個甜頭一直在嘴邊晃蕩,不能吃或者吃不到是很要命的。
王豔波不能沒了命,他喜歡那女人跟他說真要命……
其實他知道,那女人最終的目的就是想要自己手裡的配方,他就用這個吊著她。
玩唄,早晚有一天大家一拍兩散,先玩著再說。
吃了一輩子苦,一開始是自己風裡來雨裡去賣煎餅,那時候為了過日子,往死裡拚。
後來老天照應,生意好起來了,就琢磨多掙點,開始多買設備,開始雇人。除了市場上的攤點,還把煎餅搞了包裝,往超市送。
最開始車都沒有,蹬個倒騎驢挨家送,每天晚上到家,人都快累抽抽了。
後來越乾越大,車也買了,機器也上了,那想到一個跟頭栽下去,差點沒把自己埋了。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那段日子,真的差點要了他的命。天天被人追債,王豔波都不想活了。
後來遇到了跑市場的裴德斌,跟他說,要是虎子給你投資,你這都不算事。
當時他就以為裴德斌喝點酒跟他吹牛逼,沒怎相信。
後來一打聽裴德斌的背景,他馬上就知道自己遇到了人生的貴人,又一次大機遇來了!
裴德斌跟他差不多,也牛逼過,後來落配了。可他遇到了那個叫虎哥的,先跑了一段時間鄉下,然後就給他調了五千萬資金讓他自己把事乾明白。
五千萬,那些錢捆到一起都背不動。
裴德斌一下傻子翻身了,整個北省,搞山貨的,沒幾個不認識他的。穆丹十裡八鄉,誰都知道“買地”的老裴。
這五千萬的力量太大了了!
那個虎子更牛逼,給裴德斌一個指標,每年最多賠五百萬,三年。
這特麽就是傻子碰到彪子了!
可當虎哥項小虎坐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才知道,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沒法比。
就像狼崽子再努力也成不了老虎一樣,項小虎就是那個種類,往那一坐就有天生的瘮人毛,讓人看了心裡就突突。
項小虎給王豔波帶來了人生中,一次無比幸運的機遇,也摧毀了他一直以來堅信努力就有回報的信念。
他不得不佩服項小虎在商業上的靈性,也不得不佩服裴德斌堅決執行的精神。
從這件事,王豔波發現,就算是自己有資金,自己還能做下去,最後也是死。
他缺少的東西太多了!
項小虎設計和提出的產品類目豐富,給了他醍醐灌頂的認識。
這些東西都不難,他完全可以自己想到,也能自己做好。
但他就是沒做到,也沒想到。
這或許就是靈性的差距。
再就是項小虎把對外出口交給肖玉龍,跟人家一比,王豔波才知道什麽才叫市場經營。
現在這女人就在穆丹,但她接貨必須在高句麗境內,她不敢私自從王豔波手裡帶出去一張煎餅。
現在鴻雁煎餅可以說世界發達國家都有經銷商,不管賣多賣少,不管多少訂單,這個渠道已經成型了。這個臥,都在肖玉龍手裡掐著呢。
王豔波成功了,在穆丹食品加工企業裡那是一哥,在穆丹商業圈也小有名氣。
但王豔波也認為自己失敗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重活一次,也不會有項小虎肖玉龍這樣的能力。
知道自己二兩肉多沉,王豔波很沮喪。
苦都苦了大半輩子,幹嘛不享樂一番,反正都是送上門的!
在這女人這裡,王豔波又找到了新的自信,另外一種成功的快感。
王豔波都想好了,只要不把配方交出去,別人無權干涉他的私人生活。如果真有人站出來干涉,他會據理力爭,誓死捍衛!
項小虎都不行!
當然,這個不行,是另外一種形式,反正他也不能天天看著自己。
抱著這種信念,王豔波肆無忌憚地尋找著人生快樂的極致。
還得是外國女人會生活,居然買了一張水床,今天試了一下,還真特麽爽。
王豔波正陶醉在享樂極致的余溫之中,突然“嘩”的一聲炸響傳來,兩層中空玻璃的窗戶被打碎了,一塊石頭砸在地板上又發出撲通的聲音。
王豔波的魂都一哆嗦,好懸沒飛出去,身邊女人恐懼的叫聲差點刺穿他的耳膜。
趕緊兩把穿上衣服,跑到窗戶跟前,王豔波往樓下看去。
還沒等他看清怎麽回事,突然又“嘩”的一聲炸響,廚房的玻璃也碎了!
王豔波又一哆嗦,女人的尖叫更響了,嘴裡喊著外國話隻穿了個褲頭就從床上蹦起來,緊緊躲在他身後,才用中國話問他怎麽回事。
還沒等他說話,又傳來玻璃被砸的聲音,後面小臥室的玻璃也被砸碎了。
王豔波拉起被子把女人裹住,伸出頭往樓下看去。
這是穆丹排名靠前的小區,他們住的也是比較好的低層樓,還是最好的樓層,三樓。
這個高度能讓他清楚的看到樓下的情況。
雖然是半夜,小區裡亮著的照明燈讓他把樓下的小廣場看得清清楚楚。
樓下一個人也沒有,一輛亂停的車都沒有。
王豔波又拉著女人跑到小臥室往後面的過道上看,也是什麽都沒有。
女人說要報警,王豔波沒讓。
他第一想到的就是自己媳婦,可能是娘家人找人收拾他,王豔波很生氣!
這屋裡是住不了了,大冬天的,著冷風一灌,一會就呆不了人了。
王豔波讓女人收拾一下,出去找地方住。
今晚也修不了窗戶了,得先找個酒店住一宿,明天早點回來再說吧。
兩個人手忙腳亂一通收拾,穿好衣服,又把重要的東西裝到箱子裡,拉著下樓。
王豔波找到自己的車,把箱子裝好,讓女人坐進去,然後他也上車,然後就感覺哪不對?
想了一下沒想明白,算了,不管了,打火加油——
車剛一走就知道不對了。
四個車胎都是癟的!
“特碼的!”王豔波狠狠地低聲罵了一句。
下車,把箱子拿出來,把車鎖上,又去找女人的車。
結果一樣,車胎也被放氣了,癟的!
王豔波安慰著一大堆問題的女人,帶著她去馬路上打車。
本來半夜車就少,好容易過來一輛空車,剛站下,還沒等他把箱子放進去,不知從哪蹦出來兩個小混混,吱溜鑽車裡了,讓司機開車。
司機還挺公道,說他倆……
“他倆你妹呀,我特麽打車不給錢呀,快走!”
司機仗著體格還行,就還嘴了:“你特麽跟誰倆嗎嗎的呢。”
“跟你呀,怎的,你想乾活還想打架?不拉我倆走你就乾不了活,打架?龍哥不把你牙掰了算你長的結實!”
出租車馬上沒脾氣了。
他開的車就是掛在龍哥家出租車公司的,看這倆小崽子那樣,沒準真是他手下。反正人家也給錢,開車走吧。
招呼都沒跟王豔波打,車開走了。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