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小虎怎麽也沒想到祁紅這麽快就找來了。
陌生號碼。
第一次沒接,因為一點印象都沒有。
又響。
都怪當時宋平那個眼神:電話響怎不接?
“如果這個號碼沒錯的話,您就是傳說中的虎哥吧。”
女人?
帶著調戲和挑釁。
誰?
項小虎拿著手機打開辦公室的門,往外看了看......
不是袁香鈺她們搗鬼,那是誰?
“咯咯咯...怎麽,虎哥害怕了,在想什麽呢?”
“你誰呀你?”
項小虎歪到椅子上,捏起一粒葡萄送到嘴裡。
“哎呦,虎哥這麽快就把人家忘了,這可讓人好失望。”
電話裡的聲音是故意裝的,嗲嗲的,有點浪......
“請吃飯沒時間,請睡覺還早,不好好說話掛了啊。”
項小虎接觸最多的女生就是袁鈺和王潔,她倆可沒這麽社會。
北山後坡那些女孩子不會這麽逗樂自己,再說這新號碼連王剛長江都不知道……
再沒誰了呀——
我天!一下驚醒了!
“臭小子,你要敢掛我電話,明天我就讓你去吃窩頭。”
完了完了,項小虎叫苦不迭,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墨菲誠不欺我。
“嘿嘿,紅姐,您看我這不是第一次麽,啊不,第一次接您電話麽,真不知道,真......”
“你小子做個好局呀,任廣儒可讓你坑慘了。”
“不是,紅姐,這個...要不...那是…”
項小虎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那是他自己撞進去的,對不對,要不也是別人,他倒霉唄。”
“不是,紅姐,你看這事,這事可不是我乾的,我啥樣您還不知道麽,我就一小業務,我們老板厲害,張總......”
死道友不貧道,他可不想扛這個雷。
“別跟我玩這套花裡胡哨的,張德喜有那腦袋還能給你分錢?”
“我哪...我這......”
誰特麽說的?!分錢這事她怎知道!
“一會我讓任廣儒去找你,你把事處理好了,不然……”
祁紅聲音突然嚴厲起來,“別怪我掀你的底。”
項小虎急道:“別別別,紅姐,這麽大的事我怎麽能做主,你讓他找我們老板,這、我哪能做得了主......”
“你們兩個有什麽區別,一丘之貉!”
祁紅一掛電話,項小虎趕緊去找張德喜。
張德喜一聽祁紅找項小虎幫任廣儒出頭,第一反應就是兩個字:我艸!
“誰?你說誰?祁紅?給你打電話?”
張德喜緊趕慢趕跑回來,他驚訝的看著項小虎,一臉的不相信。
“老大,這玩笑我敢開嗎?。”
張德喜臉上寫著:有什麽你不敢的。
“祁紅真給你打電話了?”
“一會任廣儒就要來了,你接待他,該怎麽辦你知道吧?”
“真認識祁紅?你怎麽認識的,能不能幫我介紹一下,那可是衛旗集團呀。”
“老大,我們能不能隻說一個事?”
“我們不就是在說一個事嗎?”
如果拋開祁紅在商業上的身份,她就是一個小丫頭而已,你一個大老爺們,男人的深沉呢?做人的節操呢?一聽衛旗集團就想著貼上去,你不覺得自己忒TM俗了麽?
這人掉錢眼裡了?
對了,
錢。 “老板,我必須要提醒你,關於廣告牌回收的事,怎麽算這個錢,你可得想好了。”
當時的計劃就有這一步。
不只是任廣儒的、其他所有廣告牌能收回的都要收回。
當然,要有技巧,盡量壓低價格。
只是沒想到,任廣儒這隻豬又撞回來了。
“你真認識祁紅?”
項小虎沒招了,拉長聲音告訴他:“是~的~,她讓我給她打工我沒去,現在記恨著我呢~”
“我艸!那可不行,你是我公司的,她憑什麽把你拉走。”
“哎,你說我要是我同意了,她能跟我簽多少業務?”
項小虎一聽,臉色一下冷了,“張總這幾天是不是一直想著怎麽辭退我呢?”
張德喜一看項小虎冷著臉,眼睛都眯起來了,搖搖頭說:“說實話,不是沒想過。”
“那是九十萬!”
“就讓你小子這麽輕松就拿去了,我這心裡……”
“不過我知道,這世上的錢哪能一個人都掙了,要沒有你,我現在還在坑裡呢。”
“所以,我也就是想想。”
“怎的,想想又能怎,再說,你這連祁紅都要用的人,我可不能撒手。”
聽張德喜說完一大堆,然後又真誠的給自己到了一杯水,項小虎也嘿嘿一笑,“老大,她就是一個小丫頭片子,哪有您英明神武。”
張德喜急忙往後一躲,瞪著項小虎:“唉,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你小子說話可要注意點,這要是讓陳少知道,你全身是口袋也兜不起。”
項小虎也是無語了,“一會任廣儒就來了,你看著辦吧,反正也要走這一步,正好賣祁紅一個人情。”
“嘿嘿,來唄,我天天惦記著呢,還用你說。”
項小虎轉身就走,自己真是閑操心,張德喜這德行還能放過他麽,估計他比任廣儒他老婆都惦記他呢。
回到自己辦公室,看著憨憨的宋平還在修改資料,心裡卻在想,不行最後跑路吧,換一個比較大的城市去混生活。
要好勇鬥狠耍心機,對於混混這個圈子項小虎誰也不服,李保堂十幾歲就在解一路混,現在快十年了,結果還不一樣。
比拳頭,比玩命,那都是菜兒!
可那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偷雞摸狗,欺負點小錢而已。真到了陳少這樣有著強大背景的人物面前,就一渣!
就像一級的寒冰面對六級帶閃的石頭人,瞅都不敢瞅,讓人看著只能瞬間被秒。
而張德喜最多就是三級的錘石,就怕連個燈籠都不敢撇,忙不迭自己先跑了。
現在這個錘石正笑眯眯看著被勾住AD,不慌不急的等著對方把話說完。
能跟你談就是給祁紅面子,但要讓我賠錢跟你玩,這可走到哪都說不過去。
張德喜一臉誠摯,“哎呀,老任,你說我這人吃馬喂的,哪哪都得要錢,是不是?”
“你看當初我也不知道你要那麽多廣告牌幹嘛,現在又要退回來,這讓我~哎~,有點為難。”
“看祁紅的面子,要是讓大哥幫你這個忙呢,也不是不行,我大概算了一下,降價百分之三十再扣兩個點,這是我的底線了,我總不能賠錢吧。”
任廣儒氣得就差沒吐血,他真想跳起來指問粗俗的張德喜,不特麽是你做局挖坑誰特麽要這些廣告牌?你那百分之三十有特麽一半都是演戲用了吧!
還人吃馬喂,你家人都吃什麽?六百多萬,怎麽不撐死你!
可他不能這麽做,這裡有祁紅的面子,談崩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再說,誰讓自己蠢呢!
當時要是自己不貪,又怎麽會今天這樣?
可是張德喜刮得太狠了,他只能商量他別下手這麽狠。
“要不這樣,降價百分之二十,我收回五十個。”反正他也不著急。
項小虎早就跟他算得準準的,見到錢沒有人不貪,掉坑裡的沒有人不急,他保證急於擺脫這個麻煩,可不能松口。
傻老任從進到圈裡就被算得死死的,最後不得不接受張德喜提出來的條件,簽了協議,又把廣告牌退回給了海王公司。
一來一回損失了小二百萬,可總比砸在手裡強吧。
乘宇公司那一百個可是到現在水花都沒響,就在那扔著。
風吹日曬,雨打飄零。
可是一周後的消息一下就把任廣儒又送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