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悅等人已經退出布坎,找了個相對隱蔽的地方藏起來時,天山上古遺跡的方向傳來巨大的振動。
“你們在這兒,哪也別去,我去打探一下。”楚悅對眾人說道。
“讓我跟你去......”季疏影本來想說,我去能有幫助,可已經不能出手的她,還是把後半句咽了回去。
楚悅給了她一個認同的眼神,他們早已將這個地穴女孩當成了同伴。“也許,這裡更需要你。如果他們遇到什麽危險,替我照顧一下。”
楚悅這話,讓燕京國防的人都詫異不已:眼前這女孩看起來除了漂亮,很難感受到有多厲害,怎一個地仙境強者會對她如此托付呢。
祖星等人隻想呵呵:我們熵哥的妞兒,強到你懷疑人生。
不過這都是彼此心裡活動,相互自然不知曉。
楚悅離開眾人隱藏處,往地穴遺跡所在的地洞趕去,一路上不少華國修行者的屍體彰示著戰況的慘烈。
剛到巨大的洞口,便看見歪國組織的人正在跟洞穴裡的某些東西在戰鬥。
戰鬥似乎呈一邊倒的態勢,各大組織的人一邊用各種語言吼叫著,也不管他吼叫的對象能不能聽懂,一邊往洞外退出來。
因為洞口規模太大,完全能同時通過這幾千人的湧出,而不會發生推嚷和踩踏。
楚悅也是第一次到這兒,此刻都忘了局勢的緊張,感歎道:這洞,是真大啊。
此時,各大組織的人已經被洞內的東西給逼迫出來,隊伍後面的人開始有四散逃跑的。
而周邊飛著大約三個地仙境強者,正在督戰。
楚悅屏蔽自身能量,逆著人流往洞裡去,剛走沒多少距離,便一句:臥槽,跟著人流退了出來。
剛開始督戰的地仙境強者還斬殺潰逃者,想以此立威,結果發現好像沒啥用,而且潰逃者越來越多。
你總不能都給殺了吧。殺殺別人組織的還沒什麽,可另外兩位地仙境就不會殺自己組織的人嗎,到時候三個地仙境強者就在這兒比賽殺別的組織的潰逃者,那特麽就尷尬了。
結果楚悅這邊還在一邊亂想,一邊深入,就一句臥槽,結束了深入的打算。
特麽的漫天的鬼,一個個身披金光燦燦的戰甲手握寒光閃閃的戰劍,正憋著一股子勁,奮力的斬殺各大組織的修行者。
這一幅場景,完全就是燙開水潑螞蟻,碾壓的存在。
只是,為毛這些鬼,眉間一幅仇恨轉移的表情?是在地裡埋的時間太久,憋的嗎?
楚悅記得,在昆侖虛時,季疏影說過,這些靈體乃生前之人的神識所化,大多修為都會只剩下生前的兩三層,就算保存的完好,也不會超過五層。
可眼前這些鬼軍,斬殺五六段修為如屠豬狗,可以推想,那這些人生前怕不都是地仙境以上的存在?而這樣的人,卻只能是軍隊的一員,上古的戰力,怕是強到難以想象。
楚悅混在潰散的修行者裡,往外退。三個地仙境強者也不再試圖阻止,而是聯手朝湧出來的第一批鬼展開了攻擊。
本以為能遏製住對方衝擊的勢頭,沒想到那些攻擊撞到鬼兵身上的鎧甲竟像力道被消解了一樣,硬是沒能翻起半分波瀾。
正當地仙境強者都詫異萬分時,洞**竟傳出一道洪亮的聲音,“誰特麽敢打我封禁之石的主意?人多了不起,你們人多,老子鬼多。”
楚悅此刻聽得那是眼角抽搐,額頭暴汗:前半句倒是正常,
可這後面不正經的話加上這不正經的聲音,不可能錯的了,肯定是秦熵那小子。 只是,自己這弟弟,為什麽會出現在這洞裡,又怎麽跟這些鬼打起了交道,她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此刻他還活著,而且活得好像還不錯。
突然,楚悅好像理解了為什麽第一眼便覺得這些鬼的臉上有一幅仇恨轉移的表情,這不有秦熵在嘛。
鬼的聲音並非聲帶發出的,所以聽起來空靈而幽遠。剛才那聲音有血有肉,還不正經。季疏影也說過,地仙境以上自然死亡後還能勉強保存神識,靈體才得以維持形狀,不至於潰散。但時間太久,也會漸漸消失。地仙境以下,想都別想。
“呵。”楚悅苦笑一聲,是對眾人擔心的一種消解,也是對白擔心的一種自嘲。可現在不是相認的時候,這些鬼萬一連自己一起劈,那特麽找誰說理去。
倒不是說楚悅怕了,而是剛才見了那仨地仙境的攻擊被這些奇怪的鎧甲化解,真的怕了。
打不動,砍不贏,數量上面還特麽不是一個等級,這三個地仙境立刻默契的起飛,逃得無影無蹤。
剩下一乾散亂的修行者,被殺得丟盔棄甲,在原地抱頭鼠竄。
之前在洞裡,前面始終還有人擋著,結果一到了開闊地才發現,這特麽還不如在洞裡。現在是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贏,人家鬼哥都會飛的,好嗎,相互之間還不會發生推攘。
不過這些鬼兵也沒再斬盡殺絕, 而是將四散逃逸的修行者都抓回了洞口前的空地上,全都抱頭蹲地。
這特麽就難為了這些不會亞洲蹲的歪國修行者們,一個個東倒西歪,努力做著鬼哥們要求的下蹲姿勢。
這次到天山來的各大組織修行者們基本都已集中在空地上了,大約3000多人。發現這些鬼後來並不亂殺人,楚悅也跟著這些人蹲在空地上等待鬼頭領的到來。
果然,一個身材瘦削的鬼貼著地面飄了出來。
楚悅偷偷觀察著,驚訝得不由叫出了聲,“咦?”
這最後貼著地面飄來的鬼長了張秦熵的面孔,但確實是通體透明,就是靈魂的樣子。
難道小弟已經......楚悅想到這裡,不由悲從中來,忍不住傷心起來。
這一動靜,自然也被秦熵的靈魂看到了,然後他徑直飄到楚悅的面前,喊了聲,“姐,你怎麽也蹲這兒了?”
楚悅只顧抽泣,沒有理睬。
秦熵拉著楚悅便從人堆裡走了出去,臨走還對身邊的付將軍囑咐道,“看好了,別讓任何人跑掉。”
將楚悅拉到沒人看得見的地方,秦熵才收了靈魂形態,露出了本來面目,還是那個消失前的他。
這時,楚悅才止住了抽泣,驚奇的問道,“你這又是唱的哪出戲?”
“人鬼情未了?”秦熵道。
啪,秦熵後腦杓響起清脆一巴掌。
秦熵揉著後腦杓,笑道,“這才是我姐呀。”
看到楚悅笑了,秦熵才將自己在封禁之地的遭遇緩緩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