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殿從遠處看上去很小,走近之後才發現,即便是坎通斯,它也能輕松裝下。
秦熵忍不住猜測到,這設計,莫非就是為了巨人的亡靈而設計的?
其實並不是,亡靈是可以穿越建築的靈體。這座冥神殿的修建就是為了顯擺。越大越氣魄不是?
此刻的冥神殿之外,幾隊鎧甲之士正在與大殿周圍的亡靈展開搏殺。雖然亡靈數量遠超士兵,可這些士兵與之前秦熵救下的那些截然不同。這些士兵悍不畏死,就算與數倍於己的亡靈拚殺都不落下風,甚至一度讓前仆後繼的亡靈喪失了繼續衝殺的勇氣。
特別其中一個與別的士兵金色鎧甲顏色不同的黑甲勇士,大開大合,主動闖入亡靈的包圍中,以一人之力讓數百亡靈近不得身。
可亡靈源源不斷從地獄入口中湧出來,殺不盡,滅不完,破滅的遠不如湧入的多。
而這一個個悍不畏死的士兵精銳卻一個一個倒下,黑甲也在一輪輪無盡的圍攻之後盡顯疲態,黑甲上新添無數傷口。
“扔我過去。”秦熵指了指黑色鎧甲的位置。坎通斯像扔石塊一般將他奮力拋出。
秦熵像出鏜的炮彈般,破空而出,劃過一道急速的軌跡重重砸進了包圍黑甲的亡靈裡,激蕩起一陣濃濃的煙塵。
“漂亮的出場。”韋霧興奮地喊道,“太帥了。”
坎通斯第二次蓄力,準備扔韋霧時,黑甲附近未散盡的煙塵中傳來秦熵的叫罵,“太特麽用力了,好痛......”
“等等等等,我突然想到另一個出場方式可能會比現在這個更好......”韋霧認慫改口,“我還是自己衝進去更好。”
尼瑪神境都能摔成這樣,我這小聖人境的身子骨,還不被你折騰散架了呀。
有了秦熵、韋霧、坎通斯和境地鬼軍士們的加入,以數量取勝的亡靈很快便被壓製下來,剩下的亡靈們不敢再像之前一樣盲目衝鋒。而冥神殿中也傳出一陣鬼語,不用聽懂也知道是暫停進攻的信號。
就在亡靈停下進攻勢頭之後,所剩不足千人的冥界士兵們依然沒有放松警惕,而是在黑甲的示意下將矛頭指向了秦熵。
黑甲嘰裡咕嚕一陣後,警覺地盯著秦熵。
因為坎通斯離得遠,也沒個翻譯,秦熵只能用華語嘗試告訴他:我們對冥界並無惡意,只是想找到通往奧林匹斯山的出口。
黑甲好像並不懂華語,仍舊嘰裡咕嚕地說著。
這時,士兵外圍傳來拉達曼提斯的聲音:“放松,都是自己人。”
本來有熟人到氣氛應該輕松下來,沒料到黑甲見了拉達曼提斯卻更加警惕,嘰裡咕嚕地跟他爭執了起來。
語言雖然不懂,可情緒瞞不過秦熵,秦熵確定他們此刻就是在爭執,至於為了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突然,爭執中的拉達曼提斯伸手扼住了黑甲的喉噥,面容一改笑靨,露出陰霾的獠牙,對著周圍的士兵咆哮一聲,便有兩名士兵上前將黑甲拖走。
再次轉向秦熵,拉達曼提斯又重新恢復了笑靨,“閣下見笑了,安菲阿拉俄斯是冥界的士官長,剛才情緒有些激動,我已經讓他去休息了。”
秦熵:呵呵了。這就是你讓人休息的手段?
現在看來這個拉達曼提斯沒之前想的那麽簡單。明明說了怕死,不願意來冥神殿,現在又悄悄跟來,這做派一看就不像正經人。
不過這些都不是秦熵關心的,冥界的事他也管不了。
只要對方不下黑手,要怎麽樣都隨他去吧。 想到這,秦熵便說道,“入口就在大殿之後了,我們就先告辭,在此別過吧。”
拉達曼提斯並沒有阻止,只是帶著剛接手的士兵在冥神殿外看著,直到秦熵進入神殿。
“有古怪。”韋霧都察覺出了冥界有些不對,那些士兵似乎不光是對亡靈,對同樣是冥界的同仁一樣有些芥蒂。
秦熵示意韋霧趕緊穿過冥神殿,對於冥界的事最好不要參與。
坎通斯則低頭局促地在神殿中跟著秦熵和韋霧。
不知道亡靈是不是會畏懼,反正直到三人穿過冥神殿,都沒有再次攻擊這三人。
兩個空間隧道般的入口就在冥神殿後面的山體之上,一邊泛著地獄岩漿般的暗紅夾雜著淡黃色的弱光。而另一個隧道則是透出淡淡的藍色。
不言而喻,第一個隧道通往地獄,第二個隧道則通往奧林匹斯山。
一切很順利,坎通斯帶著秦熵和韋霧同時跨過了隧道,就在通過隧道後的一瞬間,他們看到了高聳入雲的巍峨神山,而身後的隧道同時消失不見,就像從沒出現過一樣。
秦熵始終感覺有點不對。且不說整個過程過於順利,但是這隧道的消失,就很奇怪。
難道隧道的職責就是為了等待我們三個通過?通過之後隧道便自行消失。
這說不通啊。
而且為什麽亡靈沒有經過這個隧道對奧林匹斯山發難?是因為對神的敬畏?連冥界都敢翻動,這理由不是鬼扯嘛。
總之,秦熵心頭陣陣疑惑,同時韋霧也有些察覺。只有坎通斯呆呆地望著奧林匹斯神山,拳頭微微捏緊,怒意充斥雙眼。
這一感覺,秦熵似乎也有過,那是一種被拋棄的憤怒和質疑。本是奧林匹斯的神帝之子,卻被自己的父親關在終年不見天日的黑暗地牢裡。
到底是天生的殘暴換來了這樣的牢獄之災,還是因為生來的不公平待遇鑄就了這樣的殘暴性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神山上住的就是再一次利用了泰坦巨人後又一次拋棄了它們的天神宙斯。和它們的父親一樣,這個兄弟甚至更加的冷酷無情,弑父篡權,違背諾言。
此刻,這個被拋棄群體中的被拋棄者,更加深刻地品味著比其它泰坦巨人更深的仇恨。
“要不,自己上去問一問他。”秦熵想著同為魔域王子的兩個弟弟,說道,“有這樣的兄弟,真是很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