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世界正在悄然無息中改天換地,可權力的觸須依舊好使。
前後全憑顧焱幾通電話,秦熵和陳果就已坐上前往西南軍大的專車了。
不是要文考嗎?嘿嘿,不用的。不是要體檢嗎?嘿嘿,你太小瞧吾等二人了。不是要......
啪,的一聲,後腦門的巴掌,打斷了陳果的YY,秦熵正一臉怒氣的盯著他,然後把腿上的口水都抹在了陳果的身上。
你說你,憨笑就憨笑,流神馬口水啊,流到自己身上也就算了,還特麽流到我腿上。就算這些我都能忍,可這臭味,你自己聞聞,聞聞啊。
陳果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回過神來,“這車,還有多久到啊?”
這可是名副其實的專車,就拉了顧焱和這倆小子。
本來顧焱是沒時間回學校的,可不知為什麽,這次的地穴出口還沒完全打開就關閉了,好像鬧情緒似的。至於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誰也不知道,沒遇到過啊,無據可查。
這次顧焱回去,主要還是對這事兒的一個上報和此次地穴相關研究數據的整理。畢竟是在西南省地界出現的地穴,總得報個有始有終不是。帶上這倆就真是順便了。所以這倆貨在車上鬧騰也就沒心思理會。
大約10多小時後,車才終於到了西南省省會渝都市市區。而西南軍大校址在渝都市郊區,必須得穿過市區。
印象中,穿過一個市區大約也就20分鍾左右的車程了吧。秦熵從來沒到過鳳縣以外的城市,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認為就算比鳳縣大很多,也不過1小時的事。
陳果比秦熵好點,至少到過鳳市市區,那裡已經很大了,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可跟渝都市一比,這裡的高樓遮天蔽日,別說人潮了,車流都多到數不過來。
這時倆人少了些鬧騰,都盯著車窗外的街景,一臉向往。
一路堵堵停停,除去路上下車吃飯的時間,穿過渝都市區用了將近3個小時,到達西南軍大校區時,天色已晚,眾人都有些面露疲態了,包括顧焱。
作為西南第一軍大,設施是一應俱全,包括軍校賓館,不過在這裡不叫賓館,而是招待所。
一般來說,招待所,旅館,賓館,酒店這些對旅店的稱呼不是平白無故,而是有著檔次的區分。招待所自然是檔次最低的旅店,酒店則是最高檔次。可軍大的招待所,實打實就是賓館以上的配置啊。說句不誇張的話,這可是秦熵住過的最高級的地方,沒有之一。
安排好住宿後,各自回房休息。秦熵和陳果這兩天算是超過體力極限,倒頭便睡,一夜無夢。
翌日清晨,倆人一早便醒來。可能是覺醒的原因,精氣神恢復又快又足,前兩日的疲憊一掃而光,完全沒有賴床的必要。
“想不到啊......”陳果正在洗漱,秦熵站在碩大的落地窗前,背手看著窗外已經有了活力的軍大校園,感歎道。
咕嚕咕嚕,然後吐掉漱口水的陳果也應聲道,“是啊,以前都沒想過我們竟然能一起到西南軍大來上學。”
“不對......沒想到這才沒兩天,我們就睡到一起了。”
本來是沒錯,可特麽從你嘴裡出來,怎就這麽不對勁呢?
來自陳果的負面情緒值+50
享受了目前人生中最豪的一次早餐後,倆人根據昨天顧焱的安排,來到了學校後勤部的新生接待處。
“真特麽大。”陳果看著新生接待處的大廳,
回想著剛才穿過的校園操場,以常人小跑的速度用了近半小時的時間,感歎道。 昨天晚上到的匆忙,兩人都沒太多感受,今天算是見識了,什麽叫名牌大學。光是那校園的大門,怕是留給航母開道用的,西南軍大四個字像四座小樓般矗在大門旁側,時不時有過往的大巴車,跟這一比,耗子般的在這四個字前竄來跑去。
單單是這些,都能讓入學的學生油然而生一股優越感:哥們以後就是這兒的學生了。
時值6月,正式高考的時間點,所以沒有新生來報到,本來這麽早就少有學生的大廳,新生接待處更是一個人都沒有,加上顧焱提前作了安排,倆人的情況又特殊,所以很多手續都是象征性的走走過場。想想也知道,身份證,學生檔案,錄取通知書這些要啥沒啥,不是後台過硬,你來試試。
拿到校園一卡通和宿舍鑰匙後,倆人就正式成了西南軍大的學生。
這幾天起起伏伏的人生讓秦熵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十年寒窗無人問,本當要一朝成名天下知的前夕,學校給隕石乾廢了,到哪說理去?這可是一個孤兒夢寐以求,賭上人生的龍門一躍啊。不是孤兒的還硬給人整成了孤兒,這還得更添傷悲。
正當前途無望,情緒低迷時,與陳果等人的相會又帶來了一些希望,那幾天好歹不是一個人迷茫了。
後來的跌跌撞撞,冒著違反禁令的風險回到鳳縣,找回了超能力,瞥見一個全新世界的門縫,遇見顧焱,到此刻成為了西南軍大的學生,這新身份,反倒像不真實的夢。
就像是命運開了個玩笑,調皮的帶著他兜了一圈,又回到了正軌。兜這一圈的時候還意外知道了這麽大個秘密。
拿星爺的話說:人生的大起大落太快,實在是太刺激了。
雖然現在倆人成了西南軍大正式學生,可他們來報到的時間比較尷尬。6月正是別的學生高考季,新生入學是在9月份。雖然軍大現在沒有放假,可總不能直接安排倆新生跟著馬上進入大二的學生一起上課吧,當然也不可能單獨給倆新生開個課堂,再說離放假也不遠了。
對於此事,顧焱的意見是管吃管住,其它不管。
所以這倆哥們兒只能隨性的漂著,遊蕩在校園各處。早上一人嘴裡含個包子,手裡再抓幾個,坐在校園操場邊看別的學生晨練,別說,這學校食堂的包子味道還真不錯。
中午最早到食堂的身影肯定是這倆活寶,特別是秦熵,老是一副關心食堂阿姨心腦血管方面健康的眼神盯著人家:誒,我說阿姨,您這手抖的有點不自然啊,會不會是最近血脂有點高,得去查查,腦血栓可不是小問題,到時候左手八,右手七,左腳畫圓右腳踢就不好了呀。
來自張淑芬的負面情緒值+99......
下午再去後勤處這裡轉轉,那裡聊聊,說實話,後勤部幾個老師現在是聽腳步就知道哪個是秦熵,哪個是陳果。這不,陳果那小子今天指定少吃了兩個包子,腳步聲都輕了二兩。
每天晚上倒是最好打發時間的時候。每個大學都有一座著名的後山,一般山下都有一片著名的湖泊,軍大當然也不例外。大學雖然不反對談戀愛,可戀愛的學生太多也會對學業有一定影響,現在倒好,自從這倆貨來了之後,學校這一塊兒灰色平衡都不用在意了,因為上了後山的情侶那是有兩對兒散一對兒,有三對兒分兩對兒......完全形不成氣候了好嗎。
沒多久竟有好幾個版本的關於學校後山的傳說出現,其中聽起來最像那麽回事兒的就是:後山一直住著胖瘦二位頭陀,胖頭陀手裡拿著人肉做成的包子,笑呵呵的看著路過的情侶,瘦頭陀則凶神惡煞,見來人便說:送二位上路的包子......這尼瑪,嚇得男的奪路而逃,女的原地大哭,回頭不分手,我都不信。這才導致情侶越來越少。據說後來都有男生專門組隊去後山,名曰:探險。
甚至都有生活老師擔憂是否會造成同學們的取向性偏差。
關於這事兒,秦熵有話要說,“我特麽說的是‘送二位兩個包子’好嗎?不是看你們談個戀愛挺辛苦,合著陳果這死胖子又可以練練新技能,我特麽是一片好心啊,好心啊......有時候送的還是雞腿好不好,我容易嗎我?”
不過後來看在負面情緒值收獲茫茫多,也就懶得出面解釋了,就讓他成傳說吧。後來沒去後山了,還有不少負面情緒值在傍晚至深夜時分傳來。
說到負面情緒值,秦熵發現,除了知道誰誰誰在背後罵他以外,好像真就一無用處。開始還有些不爽,不過後來沒多久,看著負值數字的增長,竟也變成了一件愉快的事兒。這倉鼠般的積累特性,應該也來源於18年來的孤兒人生的總結。還有條一起總結出來的至理:現在看來也許沒用的東西,留著也沒啥壞處,說不定以後什麽時候就能用到了呢。
秦熵的前半生從未如此放縱過,不愁吃穿,不用擔心學習。以前一直在為一個篤定的未來而拚命,以後不用了,連人類的未來都變得那麽的不確定,何況輕如草芥的自己。
一般大學都是在7月初放暑假,軍大稍微晚一點,大約7月中旬這樣子。
“我們出去轉轉吧。”來到渝都市後,秦熵發現自己以前的見識太少太淺薄了,趁暑假出去到處闖闖,反正有陳果在,也餓不死。更何況這段時間混吃等死的日子過起來越來越不爽,所以才這樣說到。
“現在學校後山都沒啥人了,”陳果搖搖頭,學校後山被他倆這樣一搞,確實幾乎都絕了人跡,越來越顯得陰森森的,自己都覺得瘮得慌。
“你個鳥人......”
“幹嘛罵人?”
“沒罵你啊,我是說你應該像鳥兒一樣,張開自己的雙翼,往更高更遠的地方飛一飛了。”
“......所以呢?”
“趁暑假,我們出去歷練歷練,鳥人。”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可為什麽總感覺他在罵我呢?
來自陳果的負面情緒值+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