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答案就是，妖獸現在確實是打不過外星來客，在這場對戰中，處於弱勢地位。

　　而他們一直在對人類進行愈發頻繁的攻伐，大概有兩個原因。

　　一，是因為隨著戰爭的失利，妖獸的領土變少，只能將部分妖獸投入人類這方，進行有價值的消耗。

　　畢竟從天狐尊者的描述中，外星來客實力很強，低階妖獸恐怕在這場戰爭中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在人類這方則不同。

　　哪怕是一群一階二階的妖獸，也有可能對人類造成威脅。

　　用網遊中的說法，就是把人類這裡當成了練級點，投入低級的，產出高級的，然後去刷高級圖。

　　二，或許是因為妖獸中的高層也想著收編人類。

　　畢竟人類是一支能夠和整個妖獸族群作戰上千年的族群，潛力和實力都不弱。

　　......

　　解決了天狐尊者，收殮了熊文素的屍首，陸淵和沈應朝回到探路車隊駐扎的臨時營地。

　　臨時營地的面貌和陸淵走時差不多，地上戰鬥的痕跡都沒有來得及收拾，不過卻也沒有新添戰鬥痕跡。

　　這一點，倒是並不意外。

　　天狐尊者所擅長的魅惑之律，本就攻擊在精神層面，擅長殺人於無形，等階比他低的，心智不夠堅定的，都不需要他刻意出手就能被控制住。

　　而像先前的陸淵和沈應朝他們，也只不過是他稍稍費些手腳的事情。

　　六階尚且如此，更別說是熊文素她們這些五階的存在了。

　　臨時營地中，所有人的屍體上，都凝固著一個安詳的笑容，胸口開著一個堪堪能取出心臟的大洞，地上幾乎沒有什麽鮮血的痕跡，場面頗為詭異。

　　陸淵和沈應朝沉默了一會兒後，在沈應朝的要求下，陸淵將熊文素的屍首也輕輕放在了營地中。

　　“為什麽不將他們帶回去?”陸淵問道。

　　沈應朝面無表情地回道:“我們人類，沒有墓地。”

　　陸淵沉默。

　　再次使用了一個火系法術，將下方的屍首、帳篷、毀壞的車輛付之一炬。

　　用法力凝聚的火焰，遇物即燃，木頭、布帛、金屬、肉體......所有的一切，頃刻間都融入了那團衝天的火光中。

　　陸淵歎了口氣，和沈應朝一同飛往後方主軍的方向。

　　“熊姐......”

　　若是不走出來，永遠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殘酷。

　　而人只有經歷了這些種種，捱過了，才能懂得什麽，才能成長。

　　這對此刻的陸淵很重要。

　　他雖有洪荒天道的分身，權柄通天，又有鯉魚分身的六百年從弱小到強大的成長，但那些都不如眼前的真，也沒有眼前的一切帶給他的那麽深的感悟。

　　嗤——

　　飛著飛著，陸淵的身形突然停了下來。

　　見狀，沈應朝也跟著停了下來。

　　“怎麽了?”

　　陸淵說道:“老沈，我們不回前軍，直接去中軍，找貢薩雷斯。”

　　“找他做什麽?”

　　陸淵咧嘴一笑:“攤牌。”

　　“攤牌，攤什麽牌?”沈應朝好奇道。

　　陸淵道:“你沒覺得現在自己已經是修真者了麽?”

　　“呃......”沈應朝一怔，旋即臉上露出喜悅的表情，“我，我真的是修真者了?”

　　陸淵重重地點頭:“如假包換。”

　　說著，他伸手一點，將幾種法術的運用手法點入沈應朝腦海中。

　　有了這幾種法術，沈應朝現在的實力，和先前比，也只會是隻強不弱！

　　如獲至寶的他有點手癢，當即就放了個法術出來。

　　看到沈應朝的舉動，陸淵莞爾一笑，然後說道:“我能量產修真者。”

　　沈應朝手一抖，剛凝聚出的一個【雷擊術】，那閃電差點劈在自己的身上。

　　“什.....什麽！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陸淵臉上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我說，像你這樣的修真者，我能量產。”

　　沈應朝徹底呆住。

　　哪怕他現在還沒有徹底熟悉這身份的轉換和修煉體系的轉換，導致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但他對現在的實力還是有個模糊的概念的:至少和先前的實力旗鼓相當，甚至......猶有過之。

　　要知道，他先前可是封號武者！

　　在六階中，也屬於強者那一層次的封號武者！

　　他可以很自豪地說，和他一樣能打的，在人類中也找不出多少個！

　　可現在他聽到了什麽?

　　陸淵竟然說，和他一樣能打的，陸淵能量產！

　　量產！

　　量產六階封號武者！

　　你怎麽不上天呢?

　　咕嚕。

　　沈應朝連吞了好幾口唾沫，艱難地開口道:“你......沒開玩笑?”

　　“當然。”

　　沈應朝深吸一大口氣，想想不妥，又深吸了一大口， 把臉都崩成豬肝色，才將激動的心情平複下來:“需要我怎麽配合你?”

　　陸淵搖了搖頭:“老沈，你知道，人類中，有人女乾的存在麽?”

　　“人女乾?”沈應朝想了想，搖了搖頭，“不曾聽說。”

　　“那麽，有關我的身份信息，是怎麽透露出去的呢?”

　　沈應朝邊思考著邊回答:“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這件事確實非常蹊蹺。你的身份只有我、金將軍、池將軍還有另外幾名和池將軍同級的中心城高層等寥寥幾人知曉。可那天狐尊者，明顯就是衝著你來的，顯然是事先就知道了你的動向了。”

　　陸淵仔細看著沈應朝，見他表情不似作偽，心中也有些疑惑。

　　倒不是他懷疑沈應朝，這件事上，沈應朝的可疑度並不高，再加上之前那舍命相救的舉動，就徹底將沈應朝排除出了他懷疑的名單。

　　陸淵隻覺得，會不會是有投靠了妖獸的人類，將自己的消息出賣給了妖獸。

　　原本他倒是沒有這種想法的，畢竟他一直以來被灌輸的都是人類如何如何團結，與妖獸之間的仇恨如何深刻之類的。

　　但通過方才天狐尊者描述的話語的一系列聯想後，陸淵有些懷疑，人類中，是很有可能已經出現了被妖獸策反的存在了。

　　而如果有發生過這種事，當了這麽久將軍的沈應朝，應該有所耳聞才對。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陸淵有些搖擺了起來。

　　算了，當下，還是直接去找第一個懷疑的目標好了。

　　寒焰戰神，貢薩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