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正值寒冬,凍死了不少賤民。老爺們是不在乎的,這家納一房妾,那家添一個子,比這要重要多了。更別提,躺車上的還欠著他們租子。
白三沒上過私塾,殺豬賣肉過活。窮人稱他聲白屠,府裡的管家記著他的名兒。
女兒嫁了一個窮書生,平日裡沒少拖累他,前些年過了鄉試,做了官,平時也會孝敬他日子也就過得去了。
昨夜雪下的大,差點把門給堵上,白三只能披上件棉衣提著一掃帚出門掃雪。
剛一出門他便瞟見倚在門上的一團小人,白的裡頭冒點兒黑的的確扎眼。
他提起掃帚輕輕的敲了敲門,敲下了瓦上的幾片雪,也敲醒了一個孩子。
醒的是一個看著稍大一些的女孩,她先是抖了抖身上的雪,就連忙將另一個男孩身上的雪都拍淨,將頭埋在他的胸上,聽出了心跳才起來。
“咳咳。“
白三咳了一聲招呼這兩人進屋,那姑娘連拖帶抱地把男孩拽進屋裡,順帶拿走壓身下的刀。
白三看著這兩個和兒子一般大的人,沒由來的歎了口氣。
“你們兩個,換身衣服,去吃點東西,過來掃雪。“
聽到這話的女孩一把將男孩抱住,紫色的唇不斷的貼在男孩裂開了臉頰上,疼的男孩無力的將她推開。
“你們兩個叫什麽?“
看著換了衣服的兩人,白三點了點頭。
“我叫段歸。“那個姑娘回到,又指著男孩道:“他叫於虎。“
“嗯。“白三指著被妻郭氏領出來的兒子。
“這是我兒子白鴻,他會和你們一塊掃雪。“
白鴻見到兩個與他一樣大的孩子,跑過去對他們兩人行禮。
“我是白鴻。“……十年後(臨時想的開頭寫不下去了)
……北河鎮內生意最好的酒樓便是城東的東望樓,三教九流之人大多聚於此地,此時已經過了午時,人卻還擠滿了酒樓,可偏偏有一桌隻坐著兩人。
坐左邊的是一個隨從打扮的男人,穿一身白布袍,手裡捧著瓷杯喝著茶,一旁放著把樸刀。
另一個坐主位的是個二十出頭的男人,膚若黃銅,目縕寒光,兩眉似臥蠶,長發束於腦後,也穿一身白布衣,身長七尺,壯似餓虎(猞猁或金貓,身材比較勻稱)。
身旁倚著一條哨棒,腰間挎著一把長刀,頭低著,只顧著往嘴裡送菜。
此時正對門的街上,突然圍上一群人在那裡吵著,那漢子(坐主位的)便招了一小廝上前。
“外頭什麽事?“
一面問,一面接著吃。
“回老爺的話,是趙公子在教訓沒交攤費的。“
那小廝一副討好的笑著。
“攤費,那趙公子是什麽人?“
“是我們的有名的財主趙老爺的第八子,他的兄弟都早夭,就他一人還在。“
聽了這話,那漢子將筷子往桌上一拍,‘登’的一聲便站起來,嘴裡叨一句:“我當是什麽人呢,原來是隻小王八!“
那小廝還彎著腰,被他一下撞到地上,剛起身,身上便滾下一顆碎銀。
撿起銀子,抬頭一望,那漢子已經提了哨棒,走出了酒樓。
一出酒樓,他便掏出一把碎銀,手一揮,銀子便都落在地上。
那些圍觀的都散開去撿,漢子也就走了進去。
一進人群,他便看見幾個流氓正對著一人拳打腳踢,一個身著錦衣的少爺在那喊著打,
那被打之人已是七竅流血,神情恍惚。 那漢子看了,睜圓了眼,奔向那少爺,對著臉就是一拳,那少爺登時倒飛出去,摔在一個果攤上,腦袋歪至一邊,不知死活。
那幾個流氓看了,叫喊著衝向那個漢子。
漢子不退反進,迎著流氓殺去。
一個流氓近了他的身,那個流氓便舉起右拳打漢子, 漢子左手往前一探,擒住他右手手腕,右手握拳,砸在流氓右眼。
這流氓右眼擠作一團,淚水混著血水一並流出,他伏在地上,打著滾,叫著疼。
那漢子沒理他,越過他身子,一腳將另一個流氓踹倒在地,又對著頭踢了一腳將其踢昏。
這時另一個流氓舉著把凳子衝過來,漢子舉起哨棒對著頭就是一棒,哨棒啪的一聲斷作兩截,流氓也倒地不起,沒了氣。
其他人見狀紛紛四散逃命,漢子也不追,走到那個趙公子的前頭,將他從果攤中提起,正欲說什麽,趙公子卻一口血噴在他臉上,頭一歪,不省人事。
這漢子將他丟下,一探他的鼻息,出去多進去少,他便向後走幾步,撿起一條板凳,狠狠的砸在趙公子頭上將他打死。
殺了人,這漢子卻不害怕。從懷裡掏出一包碎銀,分做兩包。
進了酒樓,他將一包收在懷裡,另一包交給那個隨從模樣的人。
“這是賞給你的,你將我的事告訴我哥哥,騎上我那匹馬。你若是辦的快,我哥哥那裡還有賞錢。“
那個隨從收了銀子,笑著臉奔去牽馬。而漢子則坐在那,翻著自己的包裹,從裡面取出了一包銀子和一封書信。
過了小半個時辰,衙役來了。他站起身走向那個都頭。
“敢問都頭貴姓。“
那個都頭冷冷道。
“免貴姓王,拿下!“
漢子卻不害怕,反而向他丟了一包銀子,自顧自的道。
“小人姓於,名景東,叫做於景東。“……(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