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的手下將領,見主子被擒了,挺著蛇矛槍大戰唐秉忠,剛過了十幾個回合,人就頂不住了,隻好招招架架。
也合該這小子倒霉,正當他與唐秉忠激戰的時候,郭俊楠帶隊迎面而來。
只見郭俊楠一晃手中的玄鐵棍,大喝一聲,“受死吧!”說罷,“嗚……”一棍砸到他的腦袋上,瞬間就斃命了。
“秉忠兄,跟他磨蹭個什麽勁兒。”郭俊楠挑眉看著他說道。
“喂喂!我倆才剛交手。”唐秉忠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
“看樣子你比我來的早,怎麽還不進王宮啊!”郭俊楠疑惑地看著他說道,
“這不是咱逮著個大的。”唐秉忠指指不遠處給捆綁的人道。
郭俊楠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見人被兵卒給架著,耷拉著腦袋,從盔甲上看,“吳王。”
“沒錯。”唐秉忠大拇指指著自己道,“我抓的。”
“是真的嗎?他們這些人往往有替身的。”郭俊楠看向他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唐秉忠看著他笑嘻嘻地說道,“城牆上咱見過真人的,這還能認錯啊!”又指向那些被兵卒團團圍住的吳王的手下道,“看看這些人,都是吳王的左膀右臂肯定假不了。”
“繳槍不殺!”唐秉忠打馬上前看著他們說道。
他們看看被捆的吳王,在看看長矛明晃晃的指著自己的兵卒。
識時務的放下了手中的兵器,投降了。
但有的人卻不甘心,提著手中的兵器左突右進,衝出了包圍。
“喲!還有不怕死的。”唐秉忠雙眸猩紅的看著他興奮的說道。
唐秉忠攔住他的去路,赤金人面銅錘指著他說道,“報上名來,爺手下不殺無名之輩。”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呂祥。”呂祥倨傲地看著他說道。
都這個時候還這麽傲氣,不知道是真有本事,還是虛張聲勢。
唐秉忠眸光警惕的看著呂祥,不敢輕視任何一個對手,別看他年紀不大,跟自己差不多大。
“俊楠你讓讓,讓我會會這小子。”
唐秉忠看著他手中的穩操鳳翅鎦金镋,兩人戰在一處,一百余回合後,也沒分輸贏。
唐秉忠心裡暗自納罕,這小子夠強的,可比他的主子強多了。
幸虧自己沒有麻痹輕敵,不然後果真不敢想。
唐秉忠心裡嘀咕,該怎麽辦?乾脆,打定主意,虛晃一招,撥馬就走。
這呂祥感覺自己佔盡了上峰,怎麽能錯過呢!打馬就追。
唐秉忠聽著身後傳來的馬蹄聲,微微一笑,拽出背上的五爪金龍抓,他的秘密武器,逮人最為方便了。
唐秉忠回頭大喝一聲道,“看招!”
呂祥聞言萬分警惕,他聽見唐秉忠的喊話,立即帶馬側身觀瞧。這一看,什麽東西都沒有,什麽嗎?原來是騙人的。
然而就在他愣神之際,唐秉忠抓住了機會,這回可真的扔出來了,只聽的哢嚓一聲,這金龍抓正抓著他護背旗的背囊。
唐秉忠見飛抓擊中他,順手把腕子一拽,“下來吧!你。”話音剛落,就聽著“撲通!”一聲,呂祥倒於馬下。
呂祥摔倒在地,還沒等翻身起來,郭俊楠上來補了一棍,“小子,哪裡走!”說罷,“噗……”一棍子將人給悶死了。
“哎哎!你怎麽將人給打死了。”唐秉忠打馬走過來道。
“怎麽你還想活捉嗎?”郭俊楠挑眉看著他說道。
“有些可惜,身手不錯。”唐秉忠抿了抿唇看著他說道。
“身手不錯,可惜人家跟咱不是一條心。”郭俊楠漂亮的眼睛閃了閃看著他說道,“倒是忠心耿耿,厚葬了吧!”
吳王被活捉,又連著兩員大將死於非命,這大勢已去,投降的就更不敢在起心思了。
唐秉忠和郭俊楠兩人率兵掃街,將反抗的火焰徹底給熄滅了。
天近中午,楚九率領著大隊人馬開進蘇州。
楚九升坐在銀安殿,此時殿內已經被打掃了乾淨。
楚九開口道,“來呀,把反賊提上大殿。”
這場惡戰,光俘虜就抓了不知反幾了,單單是有名有姓的將官就四百來人。
在殿前站了幾大溜。
有頭有臉,上了楚九名單的被兵卒給押進了大殿。
這些人繳了他們的兵器,直接放了。
“放我們走。”他們不敢置信地看著楚九,“楚千歲我沒有聽錯吧!”
“怎麽不想走啊?”楚九挑眉看著他們道,“認真說起來,咱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各為其主罷了!這天下義軍是一家,我這嘴上不是說說,而是說到做到!我們共同的敵人是大燕!”
“楚千歲仁義,我們也不是不識好歹之人,不會再與楚千歲為敵的。”
“這些年打仗也打的夠夠的,年紀也大了,我這就解甲歸田,回去做個富家翁。”
此話一出,其他的將官看看彼此,聰明的都退了。
楚九眉眼盡是笑意看著他們道,“願意回家的,咱給盤纏,願意跟著咱打大燕的就留下。”眸光凌厲地看著他們道,“醜話說在前頭,不管是走還是留,都得守咱得規矩。如果誰壞了規矩,就別怪咱照章辦事了。”
“楚千歲,這道理我們懂!軍令如山,國有國法!我們會遵守的。”
“那就好,退下去吧!會有人給你們登記的。”楚九目光平和地看著他們說道。
等將官們退出了銀安殿,又把吳王給架了進了銀安殿。
“這是怎麽回事?”楚九看著躺在地上的吳王問道。
“他自己從馬上摔下來,就這樣了。”唐秉忠無辜地看著他說道。
“人只是暈過去了?”楚九不確定地看著唐秉忠問道。
“是暈過去了。”唐秉忠特地蹲在地上特意的把手放在他的鼻子下,“還活著。”
“那這去請郎中來,把人安置在驛站吧!等醒來再說吧!”楚九見狀想了想道,“這吳王的家眷都安置到驛站,叫她們去伺候吳王吧!”
“是!”
“等一下,那些家眷她們能帶走什麽就帶走什麽?”楚九叫住他們道,“記住一點他們是手下敗將,但不是階下囚。好生照看!”
“是!”
吳王直接被架了走了,王府的女眷帶上金銀珠寶,房契、地契也都跟著走了。
至於王府的仆人,楚九直接給盤纏遣散了。
這麽做,是對於手下敗將的優待,真不把吳王當做對手了,且他也沒資格。
另外也是做給吳王手下和蘇州百姓看的,對於吳王咱都能不斤斤計較了,他們就更不會了,穩定蘇州的民心和軍心。
但是要認為他楚九軟弱可欺,那就大錯特錯了。
然後一道道政令下去,貼上安民告示,城頭換上楚九的帥字旗。
這些都是熟門熟路,只不過以前是在官軍的治下,現在是義軍的治下了。
好在因為是冬天,在農事上有充裕的時間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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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書房內,楚九聽到驛站送來的消息,驚訝地說道,“死了。”
“郎中怎麽說?”楚九看著夥計問道。
“郎中說,頭部遭受撞擊,造成內出血,這頭都腫脹了一圈。”
“好了,我知道了,稍後會有人去驛站好生厚葬吳王。”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小的告退。”夥計行禮後退出了書房。
楚九食指有一搭沒一搭的輕叩著書案,喃喃自語道,“怎麽就死了?算了,人沒了,在多想也沒用了。”
人未到,聲先到,唐秉忠急吼吼地衝了進來,“大哥,大哥。”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楚九看著滿頭大汗的他道。
“我看驛站掛起了白帆,打聽才知道那個吳王死了。”唐秉忠看著他擔心地說道,“我這也沒怎地啊!就是活捉了他,而他不小心從馬上摔了下來,又不是被馬給踩了。怎麽就死了。”
“頭先著地,造成內出血。”楚九看著他寬慰道,“這是意外,別自責。”
“我沒自責,我就是擔心壞了大哥你的大事。”唐秉忠關心地看著他說道。
楚九聞言目光溫和地看著他微微搖頭道,“沒事!”看著成長的他道,“只是你怎麽會這麽想?前幾天你還喊打喊殺的。”
“我這幾天在城內安置吳王手下, 發現他們發自內心的擁護吳王。”唐秉忠擰著眉頭看著他說道,“我怕這吳王一死,再起事端。”
“沒事,雖然有些麻煩,但是一勞永逸。”楚九目光柔和地看著他說道,“人走茶涼,時間會淡化一切的。”
雖說他們拿下蘇州,但是這吳王在百姓和軍中的口碑不錯,他手下的將領還不少。
常言說:反兵有勇!如果殺人過多,引起眾怒,那可就難對付。
留著吳王一來可以收買人心,二來讓他招安。
留下他也沒什麽?沒有像樣的繼承人,翻不出浪花來。
不過人沒了,現在得重新考慮誰來鎮守蘇州了。
現在還不急,他親自在這裡坐鎮,慢慢找合適的人選。
突然目光灼灼地看著唐秉忠,不知不覺中他只顧著向前衝的三弟,考慮問題全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