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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都急死了。”小婦人著急的額頭上起了一層薄薄的汗。
“這是有人跟你鬧笑話,說著玩兒呢!”算命先生看著她笑了笑道,“別當真。”
當即有人破口大罵道,“這誰呀?這麽缺德。”
“就是,知道人家擔心還這麽開玩笑。”
“諸位,諸位,安靜。”算命先生看著義憤填膺的他們說道,目光平和地看向了小婦人道,“好了,沒事了,趕緊回去吧!”
“哎呀!謝謝了。”小婦人拿出十文錢放在了卦攤上。
“哎哎!”算命先生攔著她道,“你丈夫今兒晚上回來了,明兒一早給我送卦錢,算的不靈不要錢。真算的不靈,你明兒到這裡找我,我還倒找你錢。”
“啊!”小婦人張著嘴驚訝地看著他。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這算的肯定準,不然哪兒能這般篤定呢!卦資現在都不要。
“先生,先生,你就不怕這婦人食言嗎?”有人好奇地問道。
“是啊!這畢竟不認識,人家不來送卦錢你也不能把人家怎麽著啊!”
“他丈夫平安無事就好。”算命先生撚著胡須微微頷首道。
“先生高義。”
大家那個誇呀!算命先生雙手抱拳一一謝過大家。
現在的人都這麽單純嗎?這卦算的,讓陶七妮不懷疑那真是都不行。
小婦人拿著銅板道了聲:謝謝,樂呵呵的歡天喜地的走了。
眾人剛送走小婦人,目光轉過來,又來了一個老太太,啪的一聲,放下十文錢,二話沒說,扭頭就走。
算命先生伸手看著她道,“哎哎!老人家,我這卦算的準不準。”
“哎呦!太準了,太準了,我兒子出來了,沒事了。”老太太拍著大腿看著他說道,“那個人沒死,緩過氣來,活了。”話落老太太扭著身子,走了。
陶七妮聞言挑了挑眉,抬眼與姚長生交換了下眼神,齊齊看著在場的眾人看向算命先生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那眼裡清晰的寫著,這是真的有點兒道行,真的有未卜先知之能!
“我來算算。”聲如洪鍾,穿破人群,走了進了卦攤。
算命先生看著抬眼看著眼前不怒自威的老人,定定心神,微微一笑道,“老人家,您想算一卦,那抽簽吧!”
老人家從簽筒裡抽出一支簽,遞給了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雙手接過竹簽,看了看,拿著卦攤上的卦走,啪啪擺了一圈,大驚失色,抬眼看著他道,“哎呀!原來您是一品……”
老人家聞言立馬截住了他的話,“我是一品大掌櫃的,先生好眼力。”
算命先生聞聲黑眸晃了晃,看他一身老農的裝扮,這是來幹什麽呀?
反正自己是個算命了,有銀子掙就成,管他們做什麽?
姚長生在聽見那熟悉的聲音,身體僵立在當場,內心是翻江倒海,他怎麽來,真是別來無恙啊!老太師。
一品大掌櫃的,真虧這老太師說的出來,話說來也不算錯。
他這大掌櫃的統領大燕兵馬,統兵大元帥。
真的是天字第一號,給皇上做買賣還不是天字第一號的大掌櫃嘛!
沒想到啊!老太師親自領兵出馬,他們這層級一層比一層高啊!
算命先生有些道行啊!姚長生在心裡腹誹道,居然看出老太師的來歷。
這時候倒是看不出這江湖術士了。
“老人家想問什麽嗎?”算命先生看著他說道。
“我想問這趟買賣賺不賺。”老人家看著他問道。
算命先生撚著胡須,看著卦簽犯了難,猶豫了一下抬眼看著他說道,“老人家我要是說實話,您可別不高興。”吞咽了下口水道,“您著買賣非賠了不可。”
姚長生和老太師兩人聞言按下心底的驚濤駭浪。
“你這幾年買賣做的很順利。”算命先生上下打量著老太師道,看他眉頭舒展,大著膽子繼續又道,“老東家會用人,你們東家、活計很和,上和下睦。”頓了一下又道,“現在呢?換少東家了,少東家年輕氣盛不聽你的了,天時地利人和,人不和,難啊!”抬眼看著緊皺著眉頭的他道,“我說的對不對。”
“對!”老太師深吸一口氣道。
“這少東家不信任你,我這麽說吧!一朝天子一朝臣,你這大掌櫃的難做啊!”算命先生直接開口道。
君臣不睦?姚長生烏黑的瞳仁閃著細碎的光。
老太師越想越對,可不是嘛!自己讓少東家勤政重啟早朝,不要沉迷酒色。
少東家那臉立馬耷拉下來,陰沉如水。
“可有破解之法?”老太師急切地看著算命先生道。
姚長生聞言閉了閉眼,眼底閃過一絲悲涼,真是病急亂投醫啊!堂堂天下兵馬大元帥,老太師居然問一個算命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這個無解。”算命先生看著他直白地說道,“這啥時候也沒聽過掌櫃的擰得過東家的。人家可是東家,那買賣是人家自己的。這掌櫃的那是東家不打,打西家的。除非……”
“除非什麽?”老太師眸光熱切地看著算命先生道。
“要麽自立門戶,要麽乾掉東家,自己當東家。”算命先生看著他實話實說道。
姚長生聞言滿臉的驚愕,真是佩服這算命先生了,可真是敢說呀!
“大膽,放肆。”老太師中氣十足的大喝一聲道。
“你看你這位老人家,我只是說說,做不做在您,你問的破解之法嘛!”算命先生提高聲音道,“這本身很簡單的事情嗎?要麽退,要麽進。”
這圍觀的百姓趕緊勸道,“就是,就是,老人家脾氣別那麽暴躁嗎?”
“人家先生說了,這聽不聽在你。”
老太師壓下自己的怒氣,低聲問道,“我這趟買賣真的要賠。”
“嗯!”算命先生點點頭道。
老太師聽的心涼了一半,“這不能緩嗎?”
“緩不了。”算命先生很乾脆地說道。
“那你說怎麽辦?”老太師希冀地看著他,眼神急切像是要抓住這救命的稻草。
“我說了,您可別生氣。”算命先生喉頭滑動看著他有些不安地說道。
“不生氣,說吧!”老太師眼神溫和地看著他說道。
“老人家要聽我的好辦,常言說的好,能伸能曲,能大能小,能直能彎,方為豪傑。您幾十年如一日給他做買賣,沒做垮了就了不得了,現在到了這個份上。”算命先生看著手中簽子道,“要從簽上來看,您老可有八十了,人生七十古來稀,到了您這個歲數,辭帳回家,頤養天年!這不就好了嗎?”
老太師雙眸晦暗不明地看著算卦的,他告訴我,辭官不做,回歸故裡。
按說也應該,我已經過了古稀之年了,還在疆場廝殺,渴飲刀頭血,睡臥馬鞍心。
誰知道那天就死在戰場,馬革裹屍了。
可是我不能回家啊!我是托孤老臣啊!少東家再不懂事,我也不能棄他而去啊!我不能對不起老主爺啊!
想當初老主爺對我恩重如山,臨終前,叫當今天子跪在我眼前,稱我為相父,我受了重托啊!
現在江山破碎,狼煙四起,眼看江山大廈要傾,我這跺腳一走了之,我對得起誰啊?我不能走啊!
“真的沒有著了。”老太師看著算命先生鍥而不舍地說道。
“沒了,真沒了,少東家不聽你的。”算命先生無奈地看著他說道,“我看這簽子上很明白的顯示著,在你們少東家身旁有兩個陰險小人。這倆小人,沒事就嚼舌根子,你在外面怎麽掙錢,也叫他們倆給敗壞了。”陽光下的他黑眸閃著華光看著他道,“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老太師砸吧、砸吧嘴,最終說了個,“對!”
他越琢磨越對,皇帝身邊有兩人,一個是太尉,一個是奸相,這倆人在一起今兒害文,明兒害武,縱容皇帝沉迷酒色,不理朝政,要聽我的哪裡有今天啊!
“唉……”老太師重重地歎口氣,拍了下手道,“先生真乃神人也!說的都對,這難道真的就沒法破解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別看我這麽說,其實老人家耳聰目明,這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米都多,您心裡門清。”算命先生雙手抱拳看著他恭維道,“老人家自己好好琢磨、琢磨。”目光在他身上轉了轉道,“要我說別幹了,你只是個掌櫃的,甭管買賣多大,你能得多少啊!都這麽大的歲數了,趁早辭帳走吧!”笑著又道,“老人家我算的對不對。”
“對!”老太師點點頭道。
“有沒有一句錯啊!”算命先生看著他又追問道。
“一句都沒有錯,都對。”老太師重重地又道。
“呵呵……”算命先生嘿嘿一笑道,“那就請把卦禮放下吧!”
老太師沉聲道,“來人,拿十兩銀子放下。”
侍衛一伸手,從前褡褳裡掏出十兩紋銀放在了卦桌上。
算命先生頓時把臉給耷拉下來了,“怎麽?”撩起眼皮子看著他說道,“就給十兩啊?”
老太師指著他卦攤前的牌子道,“你這上面不是寫的非常明白,卦金上等人十兩。我按上等人給的。”
“哎!你這上等人跟別人不一樣,你是什麽樣的人。”算命先生將眼睛給瞪的直直的,“你有多大買賣,有多少買賣啊!”就給這點兒錢打發叫花子呢!“你這麽大身份的人,就給十兩。”
老太師聞言一樂,“先生別氣,別氣,我再拿。”看向自家護衛道,“在拿二十兩。”
護衛從褡褳裡又拿出兩個銀元寶,放在了卦攤上。
“怎麽?就給三十兩啊!就憑你……”
算命先生頓時又不高興地說道。
“先生,先生。”老太師截住他的話趕緊說道,“多多包涵,我這出門在外,沒帶那麽多銀子啊!改日我再多送一些。”
“那好吧!”算命先生看著那扁了的褡褳隻好說道。
聽到這兒了,姚長生拉著陶七妮趕緊撤,被認出來就不好了。
陶七妮看著腳步匆匆的他,聰明的沒多問。
姚長生拉著她走了足夠遠,站在人家茶樓的山牆下。
陶七妮才開口道,“怎麽了?有問題?”
“嗯!”姚長生點了下頭,看著老太師並沒有走,而是退出人群站在牆根下。
姚長生微微歪頭看著陶七妮道,“剛才那位老人家是大燕的兵馬大元帥,老太師。”
“不會認錯嗎?”陶七妮黑眸輕晃看著他說道,“穿著上像是莊戶人家。”
“不會弄錯的。”姚長生深邃不見底的雙眸遠遠的看著老太師道,“我認得他,聽聲音都不會認錯的。”
“他好大的膽子,喬裝改扮來金陵探虛實嗎?”陶七妮驚訝地看著他說道,冷哼一聲道,“這是小瞧咱們嗎?實在太狂妄了。”
“走吧!”姚長生拉著她的手轉身道,“既然老太師來了,那麽兵馬到來是遲早的事情,咱們得早做準備。”
“那老太師站在那裡算什麽個意思。 ”陶七妮驚訝地看著他問道,“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算命先生,怎麽沒算夠啊!”微微抬眼看向他道,“怎麽燕廷現在普遍的不信蒼生信鬼神。”隨口漫不經心地說道,“這是想把這位算命的抓走了,回去想怎麽算就怎麽算。”
姚長生聞言琥珀色的雙眸晃了晃道,“對也不對?”
“什麽意思?”陶七妮挑眉看著他問道。
“你說的抓走了,想怎麽算就怎麽算,但是也看中了他的才華,說中了老太師的心思,確實有點兒神。”姚長生微微眯起眼睛眸光在老太師和算命先生之間轉了轉。
“才華,江湖術士的才華?”陶七妮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說道,“這是燕廷無人可用了,居然要請江湖術士,你在開玩笑。”
“沒開玩笑,朝廷排除異己,將有識之士,尤其是漢臣,殺的殺,驅逐的驅逐,扒拉、扒拉還有幾個有能力的。”姚長生眼底凝結成霜,聲音微涼地說道,“而廟堂之上都是奸佞小人,拍皇帝的馬匹,吃喝玩樂他們在行。”目光緊盯著老太師那看向算命先生那熱切的眼神,“老太師連個像樣的軍師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