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好,這幾天怎麽辦?”沈氏追著他進了屋問道。
“忍著吧!咱最難的時候,兩天沒喝水,差點兒給渴死。不行了有雨傘呢!老辦法,這應該取水容易些。”陶十五坐在長凳上看著她說道,“等妮兒回來咱們在商量,反正那泥水肯定不能喝。”
“澄清呢?”沈氏看著他積極地想辦法,“泥水澄清了,燒開了,就不怕了。”
“你是沒見,那泥湯,根本就無法澄清。”陶十五看著她一臉正色地說道,“以後得吸取教訓了。”
“嗯!”沈氏看著外面出來的陽光,“天晴了,也不知道妮兒啥時候回來。”
“城裡離得遠,且得些時候了。”陶十五看著她實話實說道。
“田裡怎麽樣?有沒有被淹?”沈氏想起來忙追問道。
“妮兒那孩子,早考慮到了,有排水溝,所以沒有淹。”陶十五聞言臉上綻放出孩童般的笑容。
“那太好了。”沈氏高興地說道,看著他身上的濕衣服道,“走走走,進屋換衣服。”
“俺沒感覺冷,這衣服捂捂就幹了。”陶十五低頭看著還在滴水的褲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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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濕成這樣了,你瞅瞅能擰出水來了,還想著捂乾啊!”沈氏伸手直接拉著他道,“走進去換衣服。”
“這天都晚了,妮兒還能回來嗎?”沈氏撐著衣服,給陶十五穿好了,系著帶子不安地說道,“這走夜路,俺有些不安!萬一遇上壞人怎麽辦?”
“你覺得遇上壞人了,誰會倒霉。”陶十五輕笑出聲道,“就咱家妮兒那身手,俺一點兒都不擔心,俺只是擔心這路不太好走。”
“走慢點兒總歸回來的。”沈氏看著他想了想說道,“晚上留著門好了。”
沒有水,晚飯也省了,希望明天水不在渾濁。
日落而息,一場雷雨讓山裡的溫度低了下來,本該好眠的陶十五和沈氏卻睜著大眼,看著黑漆漆的房頂,支棱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噠噠……”清脆的馬蹄聲在寂靜的山道上格外的響。
夫妻倆騰的一下坐起來,摸黑趿拉著鞋就出了家門。
月色皎潔,一點兒也不影響視線,兩人一前一後跑出了家門,朝山下跑去。
遠遠的看見馬車,陶十五激動地招手道,“是妮兒嗎?”
“陶叔,是我,徐文棟。”徐文棟聞聲立馬表明身份道。
真是兒女出門在外,當父母的覺都睡不踏實,一定點兒風吹草動,就竄了出來。
“徐將軍,怎麽是你?”陶十五走過去,這次透過月色可以清晰的看見這是自家的板車了,“俺家妮兒呢?”
“是這樣的,令愛這次又立大功了,救了咱們顧大帥!”徐文棟牽著韁繩,邊走邊說道。
陶十五誠惶誠恐地說道,“碰巧的,碰巧。”
沈氏看著他著急地問道,“俺家妮兒沒受傷吧!”
“沒有,沒有。”徐文棟看著緊張兮兮的兩口子忙說道,“顧大帥和陶姑娘都沒有受傷,平安無事!我來是將陶姑娘買來的油鹽醬醋送回來,告知你們發生的事情。”
“俺現在知道了,妮兒平安無事,她啥時候能回來啊!”陶十五急切地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徐文棟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算了,只要人平安無事就好。”陶十五感激地看著他彎著腰不停地說道,“謝謝徐將軍,這麽晚還來告訴俺們,真是太謝謝了。”
“別這樣!”徐文棟伸手抬著他站直了,“好了,話我帶到了,馬車我也給送來了,我走了。”說著卸下板車交給陶十五。
“怎麽能走呢?這麽晚了,留下來住一晚。”陶十五看著他立馬說道,“這路滑,又黑漆漆的,俺可不放心。”
“吃了沒,回家俺給你做飯。”沈氏看著他也忙說道。
“謝謝陶叔、陶嬸的好意了,我得趕緊去鳳凰嶺,有重要的軍情稟報!”徐文棟看著他們倆聲音低沉且嚴肅地說道。
“這有正事要辦?咱也不好攔著。”沈氏看著陶十五小聲地說道。
“正事要緊!”陶十五看向徐文棟說道。
“那我走了。”徐文棟看著他們揮手道,“你們趕緊回去吧!這黑燈瞎火的。”
“徐將軍等一下,等一下。”沈氏看著他忙說道,“俺馬上回來。”話落拔腿朝家裡跑去,在回來時,手裡多了個竹籃子,塞到了徐文棟的手裡道,“這是俺烙的蔥油餅,今年新下來的麥子烙的,你回去放火上熱熱就能吃。”
“這怎麽好意思?”徐文棟看著塞在懷裡的竹籃子道。
“沒啥不好意思的,莊戶人家也沒啥那得出手的東西,徐將軍別嫌棄。”陶十五看著他客套地說道,“俺也不留你了,快走吧!”話落推上板車腳步匆匆地朝家走,生怕徐文棟追著,將蔥油餅還回來。
徐文棟錯愕地看著眨眼間就消失在他眼前的夫妻倆,笑著搖搖頭,調轉馬頭,騎馬下山,朝鳳凰嶺走去。
徐文棟剛入山門就被人給攔住了,關鍵黑乎乎的他還看不見人,只聽見人聲,“誰?報上姓名!”
幸好自己的膽兒夠大,不然這黑燈瞎火的還以為撞見鬼了。
“我是徐文棟來找咱家楚將軍。 ”徐文棟隔空喊話道。
“徐將軍,您怎麽來了?”何二楞窸窸窣窣的忙活了一通,點燃火把從從樹屋上輕輕一躍跳了下來。
徐文棟順著火把的光看過去,“原來是樹屋啊!”
“是啊!站崗、放哨,樹上安全,還隱蔽。”何二楞看著他說道,說著將火把遞給他道,“徐將軍拿著這個進山。”
“我拿走了,你怎麽辦?”徐文棟接過他手裡的火把看著他說道。
“上面還有,只不過月色好,俺不用。”何二楞看著他憨憨的一笑道。
“那我不打擾你了。”徐文棟拿著火把朝山裡走去。
何二楞攀著繩梯上到書屋上,將梯子抽上去,關上門,坐在窗子前,雙眸警惕的看著四周。
徐文棟走到營門外,報上名諱,被哨兵帶的進了楚九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