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楚九疑惑地看著鍾毓秀說道。

　“女人對自己的容貌那是很舍得砸錢的。”鍾毓秀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

　“那你砸就沒有呢?”楚九上下打量著她道。

　“我是陶妹妹專門調配的，藥材都是我提供的。”鍾毓秀聞言立馬說道，“你也得讓陶妹妹給你開些方子好好調理一下，看看這熬的臉色都憔悴了。”

　“我這身體壯的很，好好的吃什麽藥啊！”楚九大大咧咧地擺擺手道，“不說這個了，你打算讓誰出頭啊！”

　“我打算讓秉忠的媳婦兒柳月娥出頭，她本身商戶出身，這些年在海上貿易她也有參與的。”鍾毓秀聞言眉眼含笑地看著他說道。

　“這恐怕不行。”楚九遲疑地看著她說道。

　“為啥不行?月娥肯定不會推辭，相反樂意之至。”鍾毓秀非常的有信心地說道。

　“這我知道，而是秉忠等著抱兒子呢！”楚九深邃的黑眸看著她直白地說道，“這忙起來，還怎麽跟秉忠生兒子啊！”

　“月娥懷孕了。”鍾毓秀眨了眨眼看著他說道，隨即微微搖頭道，“我沒聽說啊?還是不到三個月，沒有向外說。”

　“沒懷孕。”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她道，“這是秉忠想要人家給他生個兒子。”

　“又不是讓月娥親力親為的，她可以把控全局的，乾活兒的人多的是。”鍾毓秀想也不想地說道，“再說月娥的年紀不小，還能生嗎?”

　“人家四、五十還生呢！這才三十多，怎不能生。”楚九聞言笑著說道。

　“我不是說不能生，而是年紀大了，生孩子傷身體。本來生孩子對女人來說一腳踏進鬼門關的。年紀大豈不更加危險。”鍾毓秀擰著眉頭看著他說道，“秉忠兄弟也不說心疼、心疼人。”

　“秉忠對兒子很執著的。”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那他怎想的，非讓月娥生嗎?”鍾毓秀有些不太讚成地說道。

　“這柳氏不生，誰生?”楚九抿了抿唇看著她說道，“納妾。”想了想道，“這是人家兩口子的事情，咱又不是人家的公婆，也不好意思管啊！人家願意怎生就怎生。”

　“那好吧！”鍾毓秀隻好說道，這嫂子不好插手小叔子房裡的事情吧！

　“那這人選呢?”楚九看著她問道。

　“還是月娥吧！她為人爽利，又八面玲瓏最合適了。”鍾毓秀想了想道，“等有了孩子再說。”

　“你打算怎樣的方式拉她們入夥兒呢?”楚九好奇地看著她問道。

　“當然是出錢啦！”鍾毓秀想也不想地說道。

　“行吧！”楚九隨意地看著她說道。

　“這入股的只有正妻，我可見不得寵妾滅妻的。”鍾毓秀輕哼一聲看著他說道。

　楚九錯愕的看著她說道，“你這樣文棟和李道通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鍾毓秀挑眉看著他說道，“按禮法辦！咱倆的態度非常明顯了，這要是在犯糊塗，可真是無可救藥了。”

　“那文棟兄弟不是跟季家小姐生了孩子。”鍾毓秀星眸流轉看著他說道，“季氏這肚子也爭氣，一舉得男。”

　楚九動了動嘴，到嘴邊的話也咽了回去，改口道，“你們這些女人可真了不得了。”

　“哪兒有！”鍾毓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這夫妻一體，這一家之主還是你們。”

　這話說的讓楚九聽著順耳的很，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夫妻多年，鍾毓秀還能不知道他心裡想啥啊！甜言蜜語不是只有男人會，這男人跟孩子似的，也要哄的。

　“行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鍾毓秀從炕上下來道，“不耽誤你忙了，我走了。”

　“嗯！”楚九目送她穿過廳堂，看著孩兒他娘交代秋葉往書房放個火盆，在弄些冰糖雪梨水潤肺除燥。

　楚九看著鍾毓秀交代完了直接進了寢殿，乾脆將奏章搬到了炕上，還是這暖和。

　*

　轉過天鍾毓秀輕裝簡行，親自登門。

　陶七妮聽見門房的稟報，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

　急急忙忙的就跑到了大門口迎接。

　“娘娘怎麽來了?”陶七妮攙扶著鍾毓秀說道，“這天不好，剛下過雪，怪冷的。”

　“路上都鏟乾淨了，不妨事的。”鍾毓秀聞言邊走邊說道，“你還堆雪人啊！”

　“怎地這些雪也要堆在樹下，菜地裡，乾脆堆個雪人好看還好玩兒。”陶七妮眉眼彎彎地看著她說道，“咱們暖閣的炕上坐去，暖和。”

　“聽你的。”鍾毓秀欣然應允道。

　兩人進了溫暖如春的暖閣，鍾毓秀將火紅的狐狸披風解了下來。

　“給我！”陶七妮接過披風掛在了衣架上。

　鍾毓秀脫鞋上炕，將紫貂皮做的手套摘下來放在了炕桌上。

　侍從們端上茶點後，悄然的退了下去。

　“長生兄弟呢?”鍾毓秀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暖和、暖和。

　坐在鍾毓秀對面盤膝而坐的陶七妮看著她說道，“在書房忙著呢！我爹娘在暖房裡呢！”

　“那裡暖和，還能看見綠色的蔬菜，比這蕭瑟的冬天好看多了。”鍾毓秀眉眼帶笑看著她說道。

　“我去叫他們行禮。”陶七妮挑眉看著她說道。

　“不用，不用，別打擾他們了。”鍾毓秀聞言擺擺手道，“我主要是來找你的。”

　“找我有什麽事?盡管說。”陶七妮爽利地看著她說道。

　“找陶妹妹合夥做生意。”鍾毓秀滿臉笑意地看著她說道。

　“沒問題，需要我幫什麽忙?”陶七妮非常豪爽地看著她說道。

　“想陶妹妹貢獻些藥方，做成成藥藥丸的。”鍾毓秀眸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說道。

　“好！”陶七妮很乾脆地說道，“我給你拿去，需要什麽自己挑。”

　“喂喂！”鍾毓秀伸手拉著起身的她道。

　“怎麽了?”陶七妮微微抬頭看著她疑惑地問道。

　“你不問問具體的?”鍾毓秀目光直視著她說道。

　“惠及天下，我還用問啊！”陶七妮眸光真誠地看著她說道，“再說了你會虧待我啊！”

　“我打算做平價藥丸。”鍾毓秀眸光直視著她道。

　“哦！這得填不少銀子進去呢！”陶七妮重新坐好了看著她說道。

　“所以需要‘殺富濟貧’。”鍾毓秀燦若星辰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怎麽殺富濟貧啊?”陶七妮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說道。

　“從胭脂水粉方面入手，這女人非常怕年老色衰，就需要保持姣好的容貌。而這都是富貴人家才享用的起的。”鍾毓秀眼底劃過一抹奸詐的笑容道。

　陶七妮聞言一下子就明白了，用高額的利潤補貼平價常用的藥品。

　陶七妮笑著點頭道，“好。”

　“最後一味藥你來配。”鍾毓秀星眸眨也不眨地看著她說道。

　陶七妮聞言一愣，隨即搖頭失笑道，“不用，娘娘找可靠的人就好。”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我沒時間。”

　“這怎麽好?”鍾毓秀忍不住說道。

　“沒什麽不好的。”陶七妮笑了笑道，“你就聽我的吧！”

　鍾毓秀打量了她好一會兒，見她態度堅決，隻好說道，“那行吧！”

　“對了，還有製糖的技藝。”鍾毓秀想起來看著她說道，“孩兒他爹臨來時，特別交代了。”

　“已經準備好了，昨兒長生回來的時候說了。”陶七妮澄淨的雙眸看著她說道，“關於草原狼的事情，還是女人打交道好。”

　“我家那位的意思是把他們打服了才會老實。”鍾毓秀沉靜的雙眸看著她說道，“這草原上的土特產會慢慢的跟上，現階段不著急。”

　“嗯嗯！”陶七妮放心地點點頭，有章有法，不是頭腦一熱的產物。

　陶七妮下了炕道，“娘娘等著，我這就去拿。”

　“你比我還慌。”鍾毓秀看著急切的她笑道。

　“早日弄好了，惠及更多的人。”陶七妮如水晶般透亮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去拿吧！我等著你。”鍾毓秀面色柔和地看著她說道。

　結果去而複返的陶七妮抱著個木箱子回來。

　鍾毓秀見她進來，趕緊把手裡的茶盞放下，移了移炕桌上的茶具，“這麽多。”

　“這裡面不只是娘娘需要的，還有一些菜譜，隨手記下來的。都是可以變成銀子的。”陶七妮拍了拍箱子，打開，一一拿了出來。

　“菜譜?”鍾毓秀聞言挑眉看著她說道。

　“醃鹹菜好吃吧！”陶七妮琉璃似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好吃，好吃！”鍾毓秀猛點頭道，“鹹菜疙瘩配上白粥，清脆爽滑，我能多吃一碗粥。”

　“冬春季節，青黃不接的，可少不了它們。”陶七妮雙眉輕揚看著她說道，食指點著菜譜道，“如何?”

　“這樣易儲藏，還增加農民的收入。”鍾毓秀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說道，“開醬菜廠。”

　“嗯嗯！”陶七妮眉眼彎彎地看著她點點頭。

　“你記了這麽多啊！”鍾毓秀驚訝地看著厚厚的一遝紙道。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陶七妮笑了笑道，“記得有些雜，想到什麽就記什麽?你得分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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