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陶七妮目光直視著姚長生說道,“還是說正事吧!”忽然又問道,“這裡說話方便吧!”
“大帥府籬笆扎的牢,方便。”姚長生微微勾起唇角看著她點頭道。
“那你說吧!”陶七妮沉靜的眸光看著他說道。
“好!”姚長生澄澈的雙眸倒影著她的身影,爽快的應道。
陶七妮微微勾起唇角眉峰輕挑淺淺一笑凝視著他道,“你可是咱家的頂梁柱,你策劃,我執行!”
姚長生再次意外的看著她,極力克制的情緒,掩蓋不住蓬勃而出的感情。
眉眼軟軟地看著她,星空朗月不及妮兒絢爛眼眉,遠山湖水不及妮兒淺笑凝眸。
陶七妮眨眨眼提醒他,你給我克制點兒。
姚長生劍眉輕挑,表示收到。
姚長生深吸幾口氣,平複自己的情緒扭過身子站起來雙手抱拳道,“主上,保護鹽井,咱們分不開那麽多人。”
“坐下,坐下說話。”楚九食指點點他身後的椅子道,看著姚長生坐了下來,他繼續道,“這個我也想過了,鹽井必須弄,沒有錢寸步難行,人吃馬嚼的,抬腳動手都是錢。”狠下心來道,“哪怕分出一半的兵力也得這麽乾!現在最不缺的就是人,咱們繼續招兵買馬!”
姚長生看著目光直視著楚九,雙手抱拳道,“主上,要發展壯大招兵買馬是必須的,只是短時間內,他們恐怕形不成戰鬥力。”
“這我也知道。”楚九擰著眉頭看著他說道,“可這每日裡花錢如流水,卻不見進帳心不安啊!不能坐吃山空。”
“所以我們在兵器上動動腦筋。”姚長生眼底閃著璀璨的光芒看著他說道。
“這個咱們曾經有短暫的商討,多製造些投石機。”楚九眸光凝視著他道,“只是石彈開山鑿石的要費些力氣。”頓了一下又道,“至於其他的都是攻城利器,咱們屬於守城,攻守轉變了,派不上用場啊!”
“我知道,把石彈改改就好了。”姚長生眉眼含笑地看著他說道,“增加投石機的射程與威力。”
楚九看著自信滿滿地姚長生道,“長生你就別賣關子了,直接說,要怎麽做?”
“主上知道火藥,火器震天雷嗎?”姚長生琥珀色琉璃似的眼珠子轉了轉道。
“知道,知道。”楚九聞言點頭道,“在史書上看到過,曾經讓燕軍聞風色變的霹靂炮,《金史》記載,大宋守城之具有火炮名‘震天雷’者,鐵罐盛藥,以火點之,炮起火發,其聲如雷,聞百裡外,所爇圍半畝之上,火點著甲鐵皆透。”非常惋惜地說道,“可惜史書隻說威力,有多麽多麽的大,咱不會做啊!”連連搖頭歎息。
長生不會無緣無故地提及這個,楚九忽然激動地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吞咽了下口水道,“長生你別告訴我,你……你……會做這個。”
“我知道怎麽做,具體需要什麽材料也知道。”姚長生溫潤地目光看著他說道,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太棒了!”楚九情緒失控地站起來,搓著手道,“那個我太高興了。”
“我明白。”姚長生乍然聽到後也是欣喜若狂。
楚九情緒平複下來,坐回去,目光在姚長生和陶七妮連上轉了轉,他可沒忘記,陶姑娘那句話:你策劃,我執行。
“妮兒的動手能力比我強,具體如何還得妮兒來。”姚長生目光清明的看著他坦坦蕩蕩地說道。
“弟妹還會這個?”楚九驚訝地看著陶七妮說道。
弟妹?姚長生黑眸輕閃,稱呼變得可真夠快的。
“相公抄的書五花八門什麽都有,
所以我在書裡見到過,咱們只要多找些製作爆竹的人就可以了。材料一樣一樣的,只是量和配比不一樣。”陶七妮從容自若地看著他說道,“所需的東西相公會告訴主上你數量的。”“爆竹?”楚九眨眨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說道,“就是過年咱們放的鞭炮。”
“對!咱要放就是大爆竹。”姚長生目光鎮定地看著他一臉正色地說道。
楚九撓撓頭道,“長生,我這不是不相信你,這總覺得不靠譜。”
“主上,試試就知道了。”姚長生淡定從容地看著他說道。
“那咱就試試,成功了,無論是守城還是攻城,咱們的勝算就大多了。”楚九雙眸盈滿笑意看著他們高興地說道,猛地想起來揪心地道,“還有一個疑問,這震天雷需要鐵罐盛藥,咱們沒有那麽多鐵啊!”
“這個鐵擠擠還是有的。”姚長生言語輕快地說道,“再說了無論是攻城還是守城,收繳上來的刀槍劍戟,盾牌,鎧甲,多少都是鐵嘛!”
“這倒是!”楚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看樣子這一回咱不但要找做爆竹的工匠,這鐵匠也得召集起來。”忽然想起來道,“如果真要製造震天雷的話,這打鐵的話小打小鬧可不行。”擔心地看著他說道,“咱沒有煤炭,無法熔鐵啊!”
這個認知讓他又泄了勁兒了。
“主上,我們運氣不錯。”姚長生眉開眼笑地看著他道,“咱們拿下的淮南有煤礦。”
“你……你說什麽?”楚九雙眼瞪的如銅鈴一般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說道。
“妮兒在淮南的地方日志上發現的。”姚長生明亮的雙眸不緊不慢地看著他說道,“能被人發現,這說明煤層很淺。”
“砰……”楚九激動的拍了下茶幾,茶幾上的茶盞蹦了三蹦,可見用了多大的力氣。興奮的他滿臉通紅。
姚長生看著茶幾,真怕他一巴掌將它給拍趴下了。
“咱太激動了。”楚九黑的發亮的雙眸看著他們倆說道。
“我也高興,一切順利的話,咱們在武器上那是跨了一大步。”姚長生溫潤的雙眸盈滿笑意道,“這樣可以減少將士們傷亡。”
楚九聞言面色柔和地看著他,這小子把人命看得比什麽都重要。
有人才有一切嘛!
“對了,咱們什麽時候走?”楚九迫不及待地看著他們說道。
“這個主上你得先把家裡安排一下吧!”姚長生看著心急地他說道,“而且這保密措施得做好。”緊接著繼續說道,“還得準備好大爆竹?”
“什麽意思?”楚九不解地看著他說道。
“咱們找到煤了,放個大爆竹,看看能不能將煤炸出來,探探底!”姚長生眉眼彎彎地看著他說道,“順便試試咱的大爆竹的威力。”
“嗯嗯!”楚九激動地點頭道,站起來走到書案後,坐下來道,“那咱們合計、合計如何安排。”
“你們要合計這個我就不參與了。”陶七妮站起來知情識趣地說道,“準備就緒,我隨傳隨到。”
楚九聞言黑眸輕閃,她實在太懂事了。
“另外我隻說一點,就是關於保密方面的。”陶七妮目光落在楚九身上道,坦坦蕩蕩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對於我的人身安全,主上得負責。”
楚九聞言瞳孔驟縮,壓下內心的震驚,簡單的說道,“好!”
“你們聊吧!”陶七妮朝他們二人福了福身,轉身退了出去。
陶七妮挑開簾子走了出去,撓撓頭,“這往哪兒走啊?”回頭隔著竹簾看向裡面道,“我怎麽找鍾姐姐。”
楚九透過竹簾看著傻乎乎的陶七妮開口讓門口的親衛送她去找自家娘子。
姚長生和楚九兩人隔著簾子目送她消失在視線中。
楚九指著書案前的椅子道,“咱們坐下來說話。”看著姚長生坐下來道,“弟妹,平日裡這麽可愛的嘛!”
姚長生聞言琥珀色的瞳仁閃了閃,“妮兒她在生活上單純的很,要求不高,吃飽穿暖。”
“看得出來,弟妹只要提起吃的,雙眸放光。”楚九看著他笑了笑道,“積極的找番邦的種子。”
“這不僅是她個人的理想,也期盼著天下人都有吃飽穿暖的一天。”姚長生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他堅定地說道,“也是我努力想做到的。”
楚九聞言神色動容地看著他想了想坦然地說道,“長生說真的,咱以前真沒這麽想過,投靠義軍就是為了口飯吃,這一步步走來,解救百姓與水火,不在是一句空喊!”皂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說道,“你們努力的方向也是咱的!”
“那咱們商量一下如何安排吧!”姚長生目光柔和地看著他說道。
“好!”楚九重重地點頭道。
&*&
親衛將陶七妮送到了廚房,看著鍾毓秀和楚澤元都在裡面,“鍾姐姐,小少爺。”
“楚夫人。”親衛看著鍾毓秀雙手抱拳行禮道,“小少爺。”
鍾毓秀看著他點點頭,“退下吧!”目光轉向陶七妮道,“談完了?”
“有關我的方面談完了,他們繼續。”陶七妮秋水般清澈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鍾毓秀聞言也知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在深問。
“你們怎麽還在這兒。”陶七妮看著他們倆問道。
“娘親要給陶姨和姚姨丈做好吃的。”楚澤元仰著純真的小臉看著她說道。
“姨丈?”陶七妮聞言微微彎腰看著他好笑地說道,“為什麽這麽叫啊!”
“你是陶姨,姚叔叔跟你成親了,就是姨丈啦!”楚澤元黑葡萄似的眼睛看著她笑呵呵地說道。
“小機靈鬼兒,一會兒見他這麽喊,他肯定高興。”陶七妮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
“嗯!”楚澤元點頭如小雞叨米道。
“咱們可以出去了嗎?”陶七妮看著他們母子倆說道。
“中午留下來吃飯,不許拒絕。”鍾毓秀看著她直接說道,“我已經擬好菜單了,都是你愛吃的。”
“那我看有口福了。”陶七妮吸溜著口水一臉的饞貓樣,“嗯!中午他們未必能說完。”
“走去我那兒坐坐。”鍾毓秀看著她語氣溫和地說道,看向春桃又道,“春桃,端些點心過來。”
“是,小姐。”春桃歡快的應道。
陶七妮上前扶著鍾毓秀,拉上楚澤元一起出了廚房。
“咱們去後院我屋裡坐坐。”鍾毓秀看著她說道。
“聽鍾姐姐安排。”陶七妮滿臉笑意地點點頭道。
陶七妮跟著鍾毓秀走到了後院的花廳,兩人坐在了茶幾兩邊的圈椅上。
“娘親,娘親,我坐哪兒啊?”楚澤元眨眨純淨的雙眸看著她們說道,“對面太遠了,我想挨著你們。”
“簡單,我把椅子搬過來。”陶七妮起身將對面的圈椅搬過來,又將楚澤元抱到椅子上。
“現在可以了吧!小少爺。 ”陶七妮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
楚澤元盤膝坐在椅子上,乖巧地看著她,嘴甜地說道,“謝謝陶姨。”
“怎麽樣?成親還好吧!”鍾毓秀上下打量著她打趣道,“春風拂面,眉眼含春,看樣子過的不錯。”
“嗯!”陶七妮眉目含春坦率地點頭道。
“那就好!”鍾毓秀眸光真摯地看著她說道,“長生兄弟是真的心悅與你。”
“我看得出來。”陶七妮笑著點頭道。
“這真的是守得雲開見月明。”鍾毓秀由衷的為兩人高興地說道。
“小姐,姚夫人。”春桃端著茶水和點心走了進來,放在了茶幾上。
“姚夫人?”陶七妮疑惑地看著她們倆,這有第三人嗎?
“長生兄弟姓姚啊!”鍾毓秀笑著提醒她道。
陶七妮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多聽兩遍就好了。”鍾毓秀理解地點點頭道,“剛和孩兒他爹成親的時候,也暈乎乎的。”揮揮手讓春桃退了出去。
“嘗嘗綠豆糕,桂花糕,桂花正值花期,還要栗子糕。”鍾毓秀食指點著茶幾上的精致的點心道,“都是新下來的,時令糕點。”
“陶姨,非常好吃。”楚澤元激動地說道,“甜甜香香的。”
“我們一起吃。”陶七妮先拿著碟子,給楚澤元一樣夾了一塊兒點心,遞給了他道,“手乾淨嗎?”
“乾淨,我早洗好手了。”楚澤元攤開自己的雙手說道。
“給他杓子。”鍾毓秀見狀直接說道。
“杓子不太好用。”陶七妮將杓子遞給了楚澤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