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點點頭道,“長生說的對,他們如果提出無理的要求呢?你是辦還是不辦。”眼底閃著寒光道,“不能因為頭頂的婆婆就引狼入室。”面色冷峻地看著他們道,“咱們的隊伍得掌握在咱們自己手裡,什麽狗屁醪糟的玩意兒絕對不能染指。”
這點兒楚九心裡異常清醒,好嘛!一旦開了這個口子,老子他娘的成什麽了?他們的府兵、私兵了,還幹什麽大事,成就什麽大業!
“桀桀……”唐秉忠看著他們發出詭異的笑聲。
“你別這麽笑行不。”姚長生捶著他的肩頭道,“給我正經點兒,有話就說?”
“大哥擔心拿人家手短,名聲不好聽,那他們以嫁閨女的名義,奉上嫁妝呢!這樣白得了個女人!嘿嘿……”唐秉忠眉飛色舞地說道。
“啊呸!”姚長生大大地啐道,“你把主上當什麽?勾欄院裡的小倌。”
“咳咳……”一時間咳嗽聲四起,徐文棟指著他道,“哪有你這麽形容的。”
“我又沒說錯。”姚長生睜著大眼睛無辜地看著他們道,讓人不忍數落。
“那些聯姻算什麽?”郭俊楠好笑地看著他說道,“說到底還不是利益,真以為兩情相悅啊!”
“對啊!對啊!這個簡單有效,還快速!”唐秉忠眼巴巴地瞅著楚九道。
“去你的。”楚九抬腳踹翻他的小馬扎道,脫口而出道,“老子不賣。”說完意識到自己說了啥,“呸呸呸!”可把自己給惡心壞了。
唐秉忠站起來拍拍屁股,將小馬扎放好了,“大哥踢俺好沒道理,那漢高祖劉邦不也是窮小子,不還娶了富家女呂雉。”
“更正一下,窮是窮,但可不是小子,他都三十多了。”郭俊楠聞言聲明道。
“他又不學無術、遊手好閑的,這剛嫁過去這養家不都是靠人家呂雉。他起義了,呂雉提心吊膽的帶著全家人東躲西藏的……”唐秉忠大嘴巴巴地說道。
“打住,打住,你在說下去,咱以後還如何在看漢高祖劉邦。”楚九看著他出聲道。
“這都是李先生說的,說真的俺以為呂雉陰狠毒辣的毒婦,殺戚夫人可太有名了。可《史記》評價居然還不錯:政不出房戶,天下晏然;刑罰罕用,罪人是希;民務稼穡,衣食滋殖!”唐秉忠搖頭晃腦地說道。
“那是對她施政的評價。”徐文棟看著他說道,“跟人品不能相提並論。”
“就是那李世民殺了兄弟繼承皇位,不妨礙他唐太宗的威名啊!”郭俊楠看著他們又道。
“他要是乾不好了,史書上能把他給批的他體無完膚。敢不好好做皇帝。”姚長生聞言隨口說道,“文人筆如刀。”
“人都是複雜的,不能一概而論。”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視線落在唐秉忠身上道,“看看你把話題歪到哪兒了。”
“俺也是用心的想辦法耶!”唐秉忠委屈巴巴地說道。
“你閉嘴。”楚九咬牙切齒地看著他說道。
“俺就在說一句。”唐秉忠豎起食指道,“讓俺閉嘴,你們想出比俺更好的辦法。”
“我覺得你們有些誤會。”姚長生握拳輕咳了兩聲,“我說的是顧大帥會遏製咱們招募兵馬,現有的人馬他應該不會太克扣了。”
“那也不行啊?”楚九皺著眉頭說道,“要發展壯大,沒有銀子可不行。”
“明不行,咱來暗的,人家還劫富濟貧的,咱為啥不可以。”姚長生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們說道。
“對啊!打劫貪官惡霸,為民除害。”唐秉忠聞言擼起袖子興致勃勃地說道。
“你在舉個替天行道的旗幟,就更好了。”徐文棟看著他調侃道。
“好啊!好啊!”唐秉忠忙不迭地點頭道,看著他們抿嘴偷笑,才意識道,“那俺不成了土匪了。”
“咱們在人家燕廷眼裡可不就是土匪唄!你還想要啥好名稱。”姚長生看著他好笑地說道。
“暫時還不用餉銀發愁,咱還是先想想下一步怎麽走?”楚九看著他們問道。
“這簡單啊!擴大地盤唄!”唐秉忠想也不想地說道。
“嗯嗯!”姚長生他們齊齊點頭。
“都沒意見,那麽打哪兒?”楚九看著他們道,“總得有個方向,目標吧!”
“向南,南邊富庶!”唐秉忠看著他們說道,想也不想地又道,“北邊不行,直接跟燕軍乾上了,而且這兩年北邊災害連連,窮啊!”
“我覺得秉忠說的有道理。”徐文棟看著他們點頭道。
“我也同意。”郭俊楠隨聲附和道,“燕軍的戰鬥力還是有目共睹的,北方無論那個地方拱衛京畿,都是硬骨頭不好啃。”
“長生呢?”楚九看向他問道。
“他們說的都對。”姚長生雙眸盈滿笑意道。
“那北邊排除了,接下來,具體的城郭呢?飯要一口一口吃。”楚九看著他們道。
“南邊的廬州, 其實西邊的襄陽,東到大海這三個點咱們未來都要拿下。”姚長生拿著燒火棍子退後幾步,在地上畫了一個簡易的地圖。
“這是長江、這是黃河。”郭俊楠向他們介紹道,“長生,你畫這個做什麽?”
“解釋一下我為什麽看重這三個地方。”姚長生抬眼看著他們緩而有力地說道,“這南北有兩道著名的防線,第一道,依托陰山、太行山、焦山組成的防線。大概位置在這裡。”他拿著燒火棍子畫下大致的方位,“第二道就是秦嶺、襄陽、淮河,構成一道完整的防禦體系。”
“而咱們處於淮河流域。”郭俊楠看著他們說道。
“現在我要說說廬州。”姚長生手中的燒火棍用力的點著道,“看三國的歷史,三國鼎立,孫權多次率十萬大軍攻打廬州,試圖奪取淮河地區。歷史上北魏和劉宋曾經在淮河流域反覆拉鋸爭奪,南宋能與金、蒙古抗衡百年,就是因為將防線死死的維持在淮河!”
“你把淮河看得這麽重,那長江呢!”楚九疑惑地看著他說道,“它又寬又大的,豈不是天然的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