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是在提醒著什麽。
而且話到後來,喬斷生的調子明顯壓低了些,生怕別人聽到了一般,可這樣的佔位之下,又怎麽可能聽不到呢?
“忘不了,忘不了,鐵定給你準備點家鄉的土特產。”
那是一桌美食。
喬斷生覺得雖然比不上宣德樓的好家夥,但感覺也算是不錯,至少比自個兒平時的要強上不少。
“菊嫂呢?”
猛的來了幾口,喬斷生像是想到了點什麽。
那女人不可能出現在這兒,這一點他很清楚,之所以這樣問,是覺得眼下有些奇怪的地方。
李大牛二,是看著她的!
現在人卻在這兒,而且呢,李二,大魚頭也在,這沒有人在的時候,她為什麽不鬧騰呢?
“這個?”
大魚頭有點兒為難,目光本能性的朝著毛應龍望了望。
“她鬧騰了一陣,已經睡了,李大,牛二,我說你們是在搞什麽,不是說換著吃換著吃,菊嫂必須得有人守著,可千萬不能再出什麽亂子了!”
呵斥的調子可不低。
李大的神情約為顯得有些難堪,他急忙站了起來,目光呢,也朝著桌面上瞧了瞧,估摸著還沒有吃飽呢,又怎麽能輕易的放得開這個?
牙猛的咬了咬!
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放心吧,毛哥,我這就去!”
“弦樂姐,你也陪李大哥去看看菊嫂吧,女人之間有些話或許好說一些,記住了,配合她一點,演真一點,千萬別讓她發脾氣!”
調子來得很輕,像是很普通的囑托一般。
秋弦樂雖然不太願意在這個時候離開,但對方是什麽意思她還是十分的清楚的。
凡事以大為重!
要是錯過了這次機會,想要再單獨的和李大,牛二之類的再一起,那可能太過刻意了些。
李大的動作很快!
秋弦樂也只能在身後跟著,兩個人這般的轉,連續的過了好幾個角落,速度這才慢了下來。
“你們幾個關系很好吧?”
秋弦樂突然間問道。
聲音不大,卻也足夠讓人聽得見:“我看其中有一個和你挺像的,應該是你弟弟吧?”
“這事好像和你,不,和你們沒什麽關系吧?”
李大顯得很冷漠。
他的嘴角微微的上挑,似乎還有種輕笑在,燈光雖然很昏暗,站在秋弦樂的角度還是能夠十分的清楚。
“我們是來賺錢的,你知道吧?”
這也問得太過直接了些,李大身形也明顯的怔了一下,顯然他也沒有預料到。
直接攤了底牌?
可不是聰明的人該乾的事,他回轉過頭來,瞧著身後的女人:“你們當然是來賺錢的,天下沒有幫人白乾活的道理,我不也一樣,用不著!”
“可我們不賺能夠多賺點,而且呢,還想要賺得更輕松,再這一點上,你恐怕就不如某些人那般的聰明吧?”
又開始暗示,而且赤裸裸的那種。
李大明顯沉默了起來。
他直勾勾的盯著秋弦樂,似乎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從她的眼中捕捉到點什麽。
秋弦樂自然也懂那意思。
她心裡面有點慌,生怕自己的心思被人看透了一樣,而那雙眼也直勾勾的瞧著李大,半點兒都不曾回避。
“是大魚頭,對吧?”
“恐怕還不止他吧,這件事情絕對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斷生哥可不糊塗,其中的貓膩又怎麽會瞧不動,否則以你們楚老板的本事,會選擇他?” 也是!
李大雖然算不得聰明的主,卻也不糊塗,有些東西一點就透,他整個人又陷入了沉默裡。
秋弦樂沒打算去‘打斷’他。
她在等!
話說得多了,難免會有破綻,等著對方先出擊,自個也好見招拆招才是。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兩個原因!”
“那兩個?”
“第一,是看不慣,有的人表面是兄弟,暗地裡卻乾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偷奸耍滑的人佔了便宜,老實人卻得背黑鍋,這不公平;第二,還是為了賺錢,而且主要是為了賺錢!”
“你們既然已經答應了大魚頭,錢不是已經?”
“一個人出價總比不過兩個人, 兩個人比不過三個人!”
“還價高者得了,說吧,大魚頭給你們多少錢,喬先生又是怎麽打算的?”
問道了這般程度,秋弦樂心裡面很清楚,眼前這家夥即便是沒有上鉤,也差不多在試探了,而這個時候還要更加的穩重才好。
“你們四個人,或者是五個人,終歸是要留一個下來的,否則斷生哥沒有辦法給楚老板交代,而且呢,你們應該也不會給出楚老板給的價格!”
“那他的意思?”
“草原裡的斑馬遇到老虎捕獵的時候其實用不著跑得太快,它們想要活下來只需要跑贏最慢的就成!”
“誰的錢給得少,誰慢唄?”
“你倒是很清楚,大魚頭給的價碼是兩,不,是一萬!”
“那我給你一百萬吧!”
一百萬?這未免也太誇張了些吧,秋弦樂心裡面盤算著他也給一萬,或者兩萬都成,這種直接拉到一百萬去,她怎麽也不會料得到。
“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是你們先開玩笑的,詐我,有意思嘛,喬先生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些,我們啥虧心事都沒做過,怕什麽,長庚自個摔死,又要變成鬼魂來折騰,喬先生領命而來,不思怎麽去解決這事,卻來玩這些小把戲,他真的對得起楚老板嗎?”
一長串的話來得!
還真讓秋弦樂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去接。
她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那兒,腦海裡有道聲音在不住的跳動著:“難不成,搞砸了,可我到底是那點兒沒演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