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毛大哥是讓咱們別對死人不敬,我覺得也該是這樣才對!”
大魚頭這個提醒有點兒及時。
被他這麽一提醒,李二立時便反應了過來,他輕輕的點了點頭,有點尷尬:“我,這是有點兒激動了些,亂了口,對不起,對不起!”
“注意點就成,喬先生,要是沒什麽事,我們先走了,瞧著天已經黑盡,晚飯還沒有準備妥當,也該是去催一下不是,你們兩位稍微準備一下,也下來一起用個晚飯吧!”
“能留一個人下來嗎?”
“留一個人?”
毛應龍有點愣,像是不明白對方突來的請求是什麽意思。
“你別誤會,我只是想要趁著這個時間問一些小問題,畢竟七天很短,也耽擱不成,毛哥你不會有什麽為難的吧?”
“怎麽可能有,來,李二,你留下吧!”
“還是讓大魚頭留下吧,我覺得他和我更投緣些,李二哥你不建議吧?”
“不介意,不介意!”
李二回答得相當的快,那感覺像極了個躲事的主,遇到這種情況求之不得一般。
自個都說了這話,毛應龍自然也不能再說些什麽。
他的嘴角有點輕微的上挑,弧度不大,而且消失得相當的快,可即便是如此,還是沒有能夠逃過喬斷生的目光。
很快,屋子裡就只剩下三個人在。
大魚頭總是笑著!
無論是瞧著誰的時候,他總是這樣一副表情,讓人看不透他心裡面到底在尋思著些什麽。
“喬哥,你想要怎麽問都成,只是能不能讓我抽口煙,憋得有些壞了,難受!”
“你怎麽能?”
“你抽吧!”
喬斷生應得很直接,秋弦樂原本想要否了她的請求,被他這麽一帶,嘿,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大魚頭的動作來得很快!
他手這麽一抓,已經從兜裡面掏出個煙盒來,還有些雜七雜八的包裹在周圍,手紙呀,布卷啊,都顯得十分的褶皺,唯有煙盒顯得極為光鮮豔麗。
“你這煙還是不錯的!”
“那是當然,我啥子都不喜歡,就好這麽一口,三十多塊一盒呢?”
“你們在這兒做事很能賺吧?”
“哪兒有,我們都是靠下力氣乾活的主,能夠賺得了多少,一天有個百來塊已經不錯了,像我這種學徒還賺不到這麽多呢?”
“看來你的家庭條件應該還可以喲,怎麽來做這種賣力氣的?”
“曾經還好!”
大魚頭說到這兒,忍不住的笑了笑:“說這些做什麽嘛,你有什麽要問的趕緊點問,毛老大向來嚴肅得很,要是知道我在這兒只是和你們扯什麽家常,豈不是!”
“你們很怕他!”
“在這裡面得服他管的嘛,出去了,誰還鳥誰,我這些話也就是悄悄的和你說說,你可不要對別人講哈!”
“你放心,三天我就能讓你們出去,但是前提嘛?”
話說到這兒,喬斷生刻意的頓了頓,他伸出手,輕輕的戳了戳,那感覺就像是在暗示著什麽一般。
“前提?”
大魚頭猛的反應了過來。
人家都要得這般明顯了,他要是還不懂的話,那未免也太假了些。
“懂,懂,你到這兒來也是為了賺點錢嘛,只要能夠讓我們盡快的出去,我可以給你這個數!”
他伸了兩個手指出來,比了下剪刀。
“兩千?”
“喬哥你也特小瞧了我們不是,
兩萬,怎麽樣,你不吃虧吧?” “兄弟大氣呀!”
喬斷生一下子抱了過去。
那感覺像是很激動:“你放心,我說三天就三天,保證讓你從這兒出去!”
“謝謝哥,謝謝哥!”
兩個男人抱在一塊,那感覺。
秋弦樂隻覺得瘮得慌,她都不知道喬斷生到底想要幹嘛,嘴微嘟著,鄙夷的味道還很濃鬱。
“說什麽謝不謝的,這樣,你呢也去準備準備,兩萬可不是小數字!”
“哥你這是不信我呢?”
“怎麽能不信呢,只是外面實在太大了,想要去找兄弟你敘舊都不可能,咱們還是把帳算明白的好,你說是不是,要不來點實在的,感覺咱們這感情是鬧著玩的一樣!”
“那是,哥,我這就去準備,出去之前我肯定交給你!”
“去吧,去吧,這是咱哥倆之間的事情,可不能對外說,千萬不能對外說呀,要不然全鬧騰了,咱到時候逮一個都不好辦,你是聰明人,肯定明白當哥的苦心!”
瞧著大魚頭的身體往外去,喬斷生還忍不住的囑咐道。
“你幹什麽呢?”
秋弦樂終於開了口。
眼下就兩個人在,她怎麽也要去問個清楚才成,否則有些東西壓在心裡面,都別提得有多難受了。
“我就陪他們玩玩啊,咱們不是來尋人來了嘛!”
“可你管他要錢?”
“順便賺點兒小錢不可以嗎?”
“你要賺錢直接朝嵐姐,還有那楚老板開口就是,人家給十萬你只要七萬,嘿,現在倒好,來賺這麽個力巴的辛苦錢,你良心虧還是不虧?”
“別跟我提什麽良心,又不能當飯吃,再說了,你還真以為他的錢是辛苦錢啊,我的姑奶奶?”
“你的話是什麽意思?”
秋弦樂朝著大門所在的方向望了望,大魚頭溜得很快,哪兒有半點身影在,兩人的聲音其實一直都有所顧慮,並不大,但喬斷生還是走了過去,將開著的門斜掩住。
“他一天掙多少?”
“一百不到!”
“一個一天掙不到一百的人居然抽三十多的煙,而且他的雙手中指和食指都極度泛黃,煙癮不小,估摸著沒有個兩包都下不來!”
“那就是六七十,而且你向他要這個的時候,他直接給了兩萬?”
“姑奶奶,你說說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什麽?秋弦樂稍微有點兒沉思感:“意味著他不缺錢,至少不缺兩萬塊,而且很急著離開這兒,而什麽樣的人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迫不及待的離開,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