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趙煜熟練地掏出手機，笑道，“你有飛信嗎，我掃你。”

　　“我，我沒有飛信……”徐曉茜紅著臉。

　　趙煜掃了一眼，當他看到徐曉茜還在用著古老的按鍵手機的時候，不知道該怎麽說話。

　　看來，徐曉茜他們家的經濟狀況，比他所想的要差許多。

　　“你以後，每天送四十瓶飲料去我那裡吧，賺的錢換一台手機，現在的智能手機幾百塊就買得到。”互相交換了手機號，趙煜道。

　　“不，不用換……”徐曉茜的聲音越來越小，扯著自己的衣角，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爸爸要錢……”

　　“好吧，你賺的錢，你自己決定怎麽花。”趙煜感覺自己有點傷人自尊，連忙擺手，“我先走了。”

　　“嗯。”徐曉茜低著頭，用只有趙煜能聽到的聲音喃出了一個字。

　　看著汽車漸漸消失在視線之中，徐曉茜抬起頭，捋一下遮在眼旁的亂發，似乎是想要用盡自己的余光，讓這輛老舊的汽車在自己的視線裡停留得稍微久一點。

　　“學長，謝謝你……”

　　“我親愛的哥哥，你終於想起你還有一個妹妹了！”

　　把車停好，趙煜剛剛打通趙思思的電話，電話的那頭就傳來了趙思思幽怨的聲音。

　　趙煜面無表情道:“少來，這才幾天，以前你不是恨不得我滾越遠越好，現在我滾遠了，你就越來越粘?”

　　“我不是想你了嘛。”

　　“說吧，要多少錢?”

　　“嘿嘿，哥，被您看出來了，要得不多，先給吃土的妹妹打一千吧。”

　　“這才幾天，你就吃土了?你屬豬的啊。”趙煜眼皮狂跳，他記得在上學前剛剛給過趙思思三千塊錢，這才一個星期，就要求援了，“你是不是被哪個渣男騙了?”

　　“切，哥，你就放心吧，以你妹的智商，這輩子都不可能被渣男騙。”

　　“真的嗎，我不信。”趙煜機械地回了一句。

　　“實話跟你說啊，”趙思思突然壓低聲音，“我聽說徐曉茜的爸爸病了，前段時間我打聽到了她爸爸的床號，就去了醫院，幫他們交了兩千五百塊錢……哥，你就當我是傻子吧，現在我急需你的幫助，不然你可憐的妹妹就真的要吃土了……對了，你可千萬別告訴咱爸媽啊，要是他們知道了，非打斷我腿不可。”

　　趙煜歎了口氣:“服了你了，等一下飛信轉你，查收一下。”

　　電話那頭的趙思思瞬間就興奮起來:“啊，哥，mua！你永遠都是我親愛的好哥哥！哥哥，你要老婆不要?我們宿舍的徐曉茜可漂亮了，要不要我幫你們製造一下機會……啊，茜茜，你回來了啊。”

　　電話直接被掛掉。

　　趙煜無奈笑了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蝶》的排練一直很穩。

　　在劉石和蘇明的傾情調教下，總算有了幾分音樂劇的雛形。

　　趙煜掛著個導演的名頭，可是並沒有管上什麽事情，要不是劉石和蘇明死活都不願意接受導演這個名頭的禪讓，趙煜總覺得自己這個閑人站在C位怪怪的。

　　只不過這麽多天下來，趙煜也不是沒有收獲。

　　他現在的唱功，達到了1501！

　　劉石的教學，在趙煜的身上是卓有成效的。而隨著趙煜唱功的上升，趙煜和林子玲之間的配合也就愈加默契。

　　王小北愈發滄桑。

　　不知道是不是演了老爹這個老齡角色的原因，

他越來越老成了。　　過去了一段時間，他早就不會對趙煜和林子玲的事情耿耿於懷。

　　現在讓他感到惆悵的是，趙煜的唱功，貌似已經與他不相上下了……

　　吳錢還是老樣子，吊兒郎當的，只不過現在和他廝混的對象少了一個。

　　胖子……

　　他戀愛了。

　　404其他三人酸啊，明明每個人都比他標致，可偏偏首先脫單的卻是劉胖子。

　　對象正是“小女孩”的扮演者，李薇薇。

　　緣分，真就妙不可言唄……

　　徐曉茜每天都會來送一次飲料，不過她似乎是在躲著趙煜，幾乎在趙煜沒有在場的時候才會出現，就算是見到了，她也會低著頭，紅臉迅速走過。

　　趙煜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把她怎麽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帥得無法讓人直視?

　　“再重新練一次！”舞蹈室裡，蘇明拿著話筒，“群演準備！”

　　舞蹈室裡，簡易的“巨幕”緩緩拉開。

　　眾多看著衣衫破爛，表情麻木的“蝶人”們，舉著火把走了進來。

　　“是誰，誰在走停不下腳步！

　　是我，是風的是雨的腳步！

　　走過寒冬的藍星，走過荒涼的旅途，

　　走過，身體的褶皺冰涼的額頭……”

　　“吳導，喝茶，”辦公室裡，劉石看著監控，整個人笑眯眯的，“這個開場怎麽樣?”

　　“很好啊，很有厚重感。”吳導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吳導，聽說你們的《希爾圖亞》快要上映了?大概在什麽時候?”

　　“大概在下個月，”吳導笑道，“怎麽，劉主任想復出了?”

　　“沒有沒有，我都多老了，還演什麽小鮮肉啊。”劉石笑呵呵著說道。

　　“劉主任，林子玲最近怎麽樣了?過得好嗎?”吳導不動聲色地問道。

　　“很好啊，你看下面，他們不是排練得很歡嗎?”劉石瞥了一眼監控。

　　“我就是覺得可惜，林子玲這麽好的聲音，來我們劇組正好，可是偏偏要過來演這個什麽國產音樂劇，唉……”

　　劉石笑容不變:“吳導見諒，這是那孩子自己的事情，我也無法左右得了。”

　　“下個月，《希爾圖亞》要在羊城音樂廳首演，希望劉主任照顧一二。”

　　“好說好說，剛好《蝶》下個月也要上映，也麻煩吳導和諸位前輩照顧一下那些小朋友們了。”

　　“我說是啥大事呢，小事小事！”

　　兩隻大手握在了一起，劉石和吳導滿面笑容，互相寒暄著道別。

　　等到吳導走了之後，劉石的眼睛眯了眯。

　　“吳忠易這老狐狸，聽到了小林出演國產音樂劇的風聲，就想跑過來以勢壓人?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不過，這次，恐怕他要失算了。”劉石輕笑了一聲，拿起對講機道，“蘇明，等一下這一場排練完，讓趙煜和林子玲來我這裡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