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汗山,鮮卑單於大庭。
步度根已經去了一個多月,還是沒有消息傳回,不免讓魁頭有些焦慮不安。
有道是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如今鮮卑局勢越發動亂,他需要這些弟兄來幫他穩固地位。
“句芒,派去定襄郡的人回來了嘛?“
魁頭詢問道。
這句芒乃是魁頭的心腹愛將,左部萬夫長,號稱大鮮卑第一勇士,這些年,為魁頭可是立下不少汗馬功勞。
句芒上前一步,躬身行禮道:“單於,人已經派出去五天了,今天應該會有消息回來,步度根首領馳騁草原數年,從未遇見敵手,單於不必擔憂。”
“但願如此!”
魁頭低聲應道,然後又想起死去的狼泥,不由心裡一陣騷亂,久久不能平息。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名百夫長揭營而入,半跪道:“單於、萬夫長大人,人回來了!”
“回來了!”
魁頭和句芒兩人同時回了一句,魁頭率先詢問道:“可是步度根回來了?為何不見他來見我!”
百夫長搖了搖頭,低沉的道:“單於,是探馬回來了。”
“哦?”
魁頭失望不已,說道:“可有步度根的消息?”
百夫長又搖了搖頭,歎道:“探馬回來說,涼定關已重新修建關門,守衛森嚴,根本無法靠近。”
“什麽……”
魁頭錯愕的看著百夫長,一個箭步上前用手抓住百夫長的胸口前的衣甲,厲聲吼道:“你說什麽?涼定關有漢人把守?”
“嗯!”
百夫長這下點了點頭,直言道:“單於,涼定關乃是定襄郡的門戶,一旦守住涼定關,步度根首領大人便無路可走!”
魁頭怒喝道:“不,這不可能,步度根可是帶去了一萬多精銳騎兵,還有木泰和巴翰兩名驍勇善戰的勇士,不可能會被漢人困住的。”
句芒身子一顫,最壞的結果已經在他腦海中閃現,那就是步度根也步了狼泥的後塵,被漢人殺了。
“這不可能,不可能,句芒,你即刻召集人馬,給本單於踏平定襄郡。”
“諾!”
面對魁頭的盛怒,句芒先是應了一聲,隨即又道:“單於,興許步度根首領去了雁門,從平城關北上。”
“平城關?”
魁頭想了一下,回笑道:“你是說步度根從定襄郡打到雁門平城縣去了,有可能,步度根歷來喜歡掠奪漢人,這一次……”
“快,快讓我進去,我要見單於!”
就在此時,營帳外響起了嘈雜的聲音,打斷了魁頭的言語,句芒連忙出營喝道:“你是何人,為何要衝撞單於庭?”
只見來人披頭散發,滿臉胡子,只有兩個眼睛露在外面,衣衫襤褸,渾身上下,都是臭烘烘的。
“句芒大人,是我,克裡蘇,步度根首領的侍從克裡蘇。”
“克裡蘇?”
句芒細細回想了起來,聽聲音還真是他,連忙問道:“克裡蘇,為何只有你一個人回來,步度根首領大人呢?”
克裡蘇愁苦萬分道:“步度根大人已經死了,我要面見單於。”
“這……”
句芒內心一簇,沒有想到,步度根真的死在定襄郡,看來大戰又要開始了。
克裡蘇隨著句芒進入王庭,當下將定襄郡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氣的魁頭火冒三丈。
“單於,請你為我的主子步度根大人報仇。
” 克裡蘇對著魁頭長跪道,那痛哭流涕的樣子,就好比死了自己的爹娘。
魁頭沉聲回道:“忠誠的克裡蘇,步度根沒有看錯你,你先起來,本單於一定會為你的主人,我的兄弟步度根報仇雪恨。”
克裡蘇又對魁頭拜叩了一番,這才緩緩站起身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看的讓人心酸不已。
魁頭安撫道:“克裡蘇,即日起,你晉升為千夫長,安心在彈汗山老營休養,本單於這次一定要踏平定襄郡。”
克裡蘇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神色,連忙躬身謝禮,掩蓋了過去,沒有人察覺。
……
公元190年9月,趙峰遇到了穿越而來第一件大難事,那就是糧荒。
五千人馬的消耗,已經將定襄郡的積蓄消耗一空,還把自己老底子給拿出來了,可還是無濟於事,因為定襄郡民困物乏,老百姓都是緊巴巴的過日子,趙峰又如何心安理得去向他們征收糧食。
陸秀夫已經第三次來向趙峰催糧。
“主公,若是再籌不到糧食,我怕軍中剛剛歸降的那兩千鮮卑人會鬧事,一旦軍心不穩,後果不堪設想。 ”
趙峰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據探馬回報,彈汗山那邊已經開始動作,正在召集人馬,最多半個月便會兵臨涼定關,若不在大戰來臨之前,搞定糧食,到時候,必將陷入進退維谷。
“君實,派往河內等地的人回來了嘛?”
陸秀夫苦著臉道:“人倒是回來了,可是一無所獲,那些商賈都不願意把糧食賣給我們。”
“一商!”
趙峰罵了一聲,然後開口道:“活人豈能被屁憋死,事到如今,只能我親自出馬了。”
“主公意欲何為?”
趙峰沉聲道:“我親自去一趟冀州,希望能從甄家哪裡籌備一些糧食。”
甄家?
陸秀夫聞言大喜,說道:“甄家號稱冀州糧倉,糧食堆積如山,只要他們能施展援手,我們一定能渡過這個冬天。”
“另外,屬下已經在城外丈量土地,開墾良田,準備秋種,只是人手不足,難以成片。”
趙峰恍然大悟,有道是廣積糧,緩稱王,這怎麽把屯佃養兵的事情給忘記了,罪過,罪過。
“此關乎重大,君實可去找鵬舉,讓他調撥士卒,協助種地,一定要趕在鮮卑人來犯之前,把種子播下去,不然來年我們又要喝西北風。”
“諾!”
陸秀夫應了一聲,便火急火燎前往軍營找嶽飛,明以食為天,糧食是根本,身為郡丞的他,一點也不敢馬虎。
次日,趙峰將郡中事務交代了一番,便和典韋向冀州而去,時不我待,留給趙峰準備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