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學校門口接了呂青。
兩人一塊開車回家,準備去蹭飯。
不是南湖莊園,而是距離不遠的紫竹一品,呂國輝跟何紅就住在這。
獨棟別墅,附帶私人車庫,雙門設計能夠停下六輛車。
再加上躍層別墅門前的環形空地,足夠家庭日常使用和接待賓客的。
秦昱直接把車停在門口的環形轉盤角落裡,拎著提前買好的禮物和呂青一起進門。
“呂叔,阿姨,我來了。”秦昱表現的很輕松自如,像是回到自家一樣。
呂國輝跟何紅就喜歡他這樣,男人走到哪兒就該大大方方,善談,放得開。
扭扭捏捏,小家子氣的男人,那是堅決不能要。
“小昱,過來坐。”呂國輝招呼他坐在茶海前,“嘗嘗我這新到的君山銀針怎麽樣?”
“我不怎麽懂品茶,喝倒是可以。”秦昱咧嘴笑道。
“哈哈,年輕人都一樣,那你就當是陪我了。”
“別看我這弄得繁瑣,其實也是在養氣,做人,沉得住氣很重要,做商人,更重要。”
“年輕人切記心浮氣躁,心一亂,思想也就跟著亂了。”
“沒了主意,那就是缺了鉗子的螃蟹,只能任人宰割。”
喝茶等開飯的時間裡,基本都是呂國輝在說,秦昱就認真聽著。
等到呂青來叫兩人吃飯,這盞‘人生茶’才算喝完。
“小昱,你呂叔叔是不是給你上課了?”何紅說著又給他夾了筷子竹筍炒肉,碗裡的菜多的快要放不下了。
“阿姨,呂叔是請我喝了盞人生茶,受益匪淺。”秦昱樂呵呵的回應道。
“聽聽,孩子都說了,受益匪淺。”呂國輝得意的看著老婆。
“你呀,一天少說那些大道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
“有說那麽多話的時間,不如多帶他去些生意場合。”
何紅說著看向秦昱:“小昱,阿姨是個直性子,就直接跟你說了。”
“阿姨你說。”秦昱捧著碗看著對方。
“阿姨一直覺著你將來能有大出息,現在看來我的眼光沒錯。”
“你呂叔做生意的本事,跟你比那是差得遠了。”
聽到老婆這麽說,呂國輝不服氣的瞪大眼。
可再一想秦昱在紐特幣上的獲利,人就蔫了一半。
現在的年輕人,不講武德!
上來就要把老家夥們直接拍死,不給留一點活路的。
“可要說到經驗,他這些年還是有一些的,所以,有些話你還是該多聽一聽,有什麽需要就直接打給他,別覺得麻煩。”
“畢竟,我跟你呂叔就青青這麽一個孩子,只要你們兩個好好的,將來這一切還不都是留給你們的。”
“你說是不是,老呂。”何紅這是要他也表個態。
呂國輝當即挺直胸膛接話道:“那是,我打拚半輩子就是為了寶貝女兒,要不我忙活這麽多年圖什麽?”
“叔叔,阿姨,我明白你們都是為了我好,放心,我都懂的。”
秦昱放下筷子,抓住呂青的手說道:“至於感情的事,現在說天長地久,一生一世的,我覺的有些虛偽。”
“畢竟,我今年才19歲,青青也不過20,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我和青青已經約好了,不管未來怎樣,都只會遵從自己的決定,不會受到外界的任何影響。”
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呂青開口道:“爸,媽,我們的事你們就別操心了,現在就挺好的,未來的事就交給未來再說。”
“好,好,只要你們年輕人有計劃就好。”何紅意興闌珊的草草說道。
談話的重點也放在菜品和生活瑣事上,何紅還特意提到那隻喜馬拉雅鑽扣。
說明自己很喜歡那隻包,並向他表示感謝。
一頓飯和和睦睦的結束,吃過飯又陪呂國輝喝了會茶,兩人就起身告別。
秦昱還得送呂青回學校,下午系裡的活動她必須參加。
“以後常來坐坐。”目送兩人開著的911遠去,何紅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
“怎麽,覺得不滿意?”呂國輝眯著眼問道。
“這孩子,你不覺得變得有些過於滑頭…高調了?”何紅不確定的說道。
“呵呵,老婆你真是……”呂國輝看著她好笑的說道:“我要是向他這個年紀,別說賺幾個億。”
“就說賺個幾百萬,我能比他還囂張,得站在天上用鼻孔看人。”
“正值年輕氣盛,誰心裡還沒點傲氣了。”
“讓我看,他是低調過頭了。”
聽到呂國輝這麽說,何紅好笑的拍了下他:“兩個億的房子說買就買,手上戴的表聽青青說得上千萬。”
“還不知道在滬渡有沒有置辦什麽產業,這也叫低調?”
“這還不叫低調?”呂國輝大手一揮:“換做是我,這會私人遊艇和商務飛機的訂單都下好了。”
“就前面那塊地,直接找衙門承包了,蓋個園林給自己住。”
“對了,南湖邊上不是有個向外擴的月牙分流,看看能不能包下……”
“哎喲,你怎麽還咬人呢?”
“咬人?我要是再不讓你清醒點,我看你這會就得上天……”
……
連著兩天,秦昱不是待在公司,就是在陪呂青。
晚上的時候回了趟南湖莊園,總算是見到忙碌的梁楚瑜。
至於老爹秦漢,他回來前就去外地出差了,一走就是半個多月。
公司的卡到了秦昱手裡,被他轉手交給呂青。
“以後我不在,你就是公司的財務,其他人我不放心。”
沒錯,呂青就是他為立信挑選的財務總監。
一來錢放在她這兒秦昱放心,二來她跟梁楚瑜很親近。
有什麽不懂的,正好可以向梁楚瑜請教。
他自己找老媽幫忙,自然也是沒什麽問題,可少不了被念叨。
現在換成呂青,既能讓梁楚瑜盯著公司,又不用被她天天嘮叨,一舉兩得。
‘我可真是個機靈鬼!’看著面前來做匯報的章啟利,秦昱在心裡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讚。
“秦少,這就是我結合六年來的數據和國際局勢變化做出的分析。”章啟利有點鬱悶的合上報告。
因為他發現秦昱好像根本沒有在聽,完全是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這讓花了半個通宵,做出詳細分析的章啟利覺得自己是在白費功夫。
“嗯,報告做的很好。”秦昱抬起頭,“所以,你的判斷是未來半年內,白銀肯定會有一波跌勢。”
“呃~”發現他眼眸裡的光彩,章啟利有些不祥的預感:“這只是基於數據和局勢的分析結果。”
“對,我要的就是分析結果。”秦昱笑著站了起來,繞過桌子來到他面前。
抬起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認真說道:“報告做的很好,所以,接下來公司的第一單,就放在白銀期貨上。”
“???”章啟利人傻了。
不,應該說他快要哭了。
秦少,老板,不帶你這樣坑人的。
明明說了這就是做給你自己看的,一場簡單的分析匯報。
怎麽突然就成了公司打響名聲的第一單,這麽大的擔子我撐不住啊!
“具體的計劃做一份出來交給我,5天內我要公司正式進入工作狀態,一周後等我回來,咱們殺入白銀市場,乾一票大的。”
聽到秦昱信心滿滿的聲音,章啟利的聲音都在顫抖:“秦少,有,有多大?”
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秦昱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肯定比你想的要大一些。”
“好好乾,等這票做完,我一定封個大紅包給你,哈哈……”秦昱大笑著離開辦公室。
聽到他如此開心的笑聲,眾人覺著肯定是有好事落在章啟利頭上。
一個個迫不及待的等著他出來,和大家分享這個好消息。
可事實卻和他們想的不太一樣。
走出辦公室的章啟利滿臉茫然,嘴裡一直念念有詞,像是得了癔症。
當有人靠近他後,才隱約聽到他嘴裡正在念叨的是‘他說的真真的,就是匯報,他說的真真的,就是匯報,假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