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印堂劍傳奇第一部風雲突起》第1章:紅袖之死六
  (6)

  是夜,月朗星稀,李府大院內悄無聲息。

  時近三更,一黑衣人翻牆而入,身法輕靈如猿,落地無聲。他對李府的情況還算熟悉,也許是早探查或打聽過了。他先摸索到李翰林的窗前,側耳細聽,見裡面酣聲正濃,便取出飛鏢套上紙條,手一甩,飛鏢穿窗而入,釘在柱上。他又如法炮製,在李青衫的窗前也飛鏢留言,便乘夜而去。

  第二天清晨,李青衫睡足,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睜開眼來,猛看見床柱上有飛鏢留言,忙取來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紙條上寫著:欲活命,莫管身外事!就這麽八個字,更無落款。

  李青衫冷汗直昌,這紙條一定是韓冷留的,他倒不怕賊人會把他怎麽樣,擔心賊人是不是也給爹爹留了條。那樣的話,他可就慘了,不由得閉目禱告:“不要讓爹爹知道,千萬不要讓爹爹知道。”

  他正禱告著,李由慌慌張張地進了來:“不好了,少爺,闖禍了!”

  李青衫心道,慘了,慘了,爹爹一定是知道了,但還是忍不住問:“什麽事呀?”

  李由喘著粗氣:“老爺,老爺他大發雷霆,叫少爺你過去呢。”

  李青衫強自鎮定:“你知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事?”

  李由道:“今天早晨老爺起來,發現柱子上的紙條,紙條上寫著‘欲活命,莫管身外事’幾個字,便把小的叫來喚你過去。”

  李青衫又問:“你都對爹爹說了些什麽?”

  李由搖頭:“老爺問了我很多,我都說不知道。”

  李青衫點了點頭,沉吟不語。

  李由急道:“少爺,快想辦法吧,否則這頓打是難免的。”

  李青衫揮了揮手:“你先去回復爹爹,就說我馬上到。”

  李由走後,李青衫急得抓耳撓腮,原地打轉:“該怎麽辦呢?該怎麽辦呢?這頓打是無論如何也免不了的。好,我先拿一塊樹皮護住屁股再說,皮開肉綻的滋味可不好受。”便去割了塊樹皮。在去大廳的路上,他腦筋飛快地轉著,想著一切可能的應對措施。

  李青衫終於踱到大廳了。

  李翰林正端坐在太師椅上,臉色威嚴得怕人,見到他進來,氣得胡須發抖,還沒等他問安呢,便大怒道:“畜生,跪下!”

  李青衫不敢怠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衫兒見過爹爹。”低著頭,目光根本不敢與李翰林想碰。

  李翰林罵道:“畜生,你做的好事。”

  李青衫明知故問:“爹爹,什麽事呀?”

  李翰林罵道:“你說,你這幾日在外面惹了什麽禍?讓仇家尋上門來示威!”

  李青衫道:“爹爹,孩兒沒有惹禍呀!”

  李翰林氣得體似篩糠:“你還不承認嗎?”

  對李由道:“去,把家法拿來。”

  李由哀求:“老爺,饒了少爺這一回吧。”

  李翰林把眼一瞪:“你也有份,再不去拿,連你也打!”

  李由隻好乖乖地從後堂取來家法,交給李翰林。

  家法就是木杖。李翰林手持木杖,對李青衫喝道:“畜生,趴下!”

  李青衫就趴下了。

  李翰林揮舞木杖沒頭沒腦地打起來。這一痛打,李翰林可使了全力,也不知打了多少杖,反正是打得累了,打得出汗了,這才停下來。

  李青衫屁股上有樹皮護著,李翰林盛怒之下沒有發現。再加上李青衫故意殺豬般的大哭大叫,李翰林就更沒有任何懷疑了。

  李翰林把木杖交給李由,坐在太師上喘了會氣。李青衫裝著起不來的樣子,用手揉著屁股痛苦地呻吟著:“唉喲,唉喲,爹爹呀,你打死衫兒了!”

  李翰林就這麽一個寶貝兒子,又當爹又當媽的,木杖打在他身上比打在自己身上還疼,但仍然怒道:“畜生,不打你就不會承認。說,這紙條是怎麽回事?”

  李青衫趴在地上:“爹爹,這起因還得從紅袖姐之死說起。”

  李翰林一驚,一時忘了憤怒:“什麽?紅袖死了!”

  李青衫道:“衫兒知道爹爹喜歡聽她的彈唱,但她確實死了。”

  李翰林怔了怔:“胡說,誰說爹爹喜歡她的彈唱了?”

  李青衫不去解釋,繼續道:“那張肥也喜歡紅袖姐,但紅袖姐不喜歡他。就在前幾日紅袖姐被人奸殺在紅袖樓中,其死狀可怖,張肥纏著衫兒非要找出真凶,為她報仇。衫兒就順騰摸瓜,查到張府,因此確定凶手是張府師爺中的一位。我們正設計擒他,沒想到會打草驚蛇,惱了這賊人,讓他留下這示警字條。”

  李翰林略息了些怒氣:“你為民除害,伸張正義,本無可厚非,但這賊人顯然是個練家子,你有何能耐降服他?”

  李青衫見爹爹不太怪責了,便好了傷疤忘了痛,從地上站起來:“爹爹你隻管放心,衫兒自有妙計。”

  李由早知道少爺是假裝喊痛的,忙一扯他衣襟輕聲道:“少爺,屁股,屁股。”

  李青衫這才想起要繼續假裝才行,忙偷看了李翰林一眼,見他正低頭沉思呢,沒有發現,忙又捂著屁股喊起痛來。

  李翰林抬起頭:“不行,爹就你這麽一個兒子,不能看著你去涉險,就把這件事交給官府處理吧。”

  李青衫急道:“官府對平民百姓倒是能大呼小叫的,可遇到這樣的飛賊,他們就成縮頭烏龜了。”

  李翰林怒道:“住口!官府在你眼中就這麽無能嗎?爹爹大半輩子也是官府上的人。”

  李青衫道:“就算衙門有心插手此事,也沒有那樣的高人。江湖事還得江湖了。”

  李翰林道:“你手無縛雞之力,你又憑什麽插手此事?”

  李青衫指了指自己的頭:“憑這個,連飛簷走壁的功夫也是憑這個才學成的。”

  李翰林仍然搖頭:“不行,就是不行。”

  李青衫急道:“爺爺不也就只有爹爹這麽一個兒子嗎?”

  李翰林道:“那又怎樣?”

  李青衫道:“爹爹當年為了國家大事,為了社稷安危,不怕得罪宦官,衫兒又豈懼一個區區的飛賊?何況爹爹總是教導孩兒要為民為國,要懂得取舍,為了國家和百姓,可以付出任何代價的,哪怕是生命?”

  李翰林道:“這與飛賊有何關系?”

  李青衫道:“太有關系了,如果縱容飛賊的話,會有更多的良家女子慘死。這一縱容,便有更多的飛賊出現,就有更多的女子慘死了。這樣下去,形成惡性循環,家家戶戶有女兒的人人自危,沒女兒的也提心吊膽,民心豈能安?民心不安,便天下大亂了。……”

  好說歹說,李青衫終於說服了李翰林,和李由回到書房。

  李由笑道:“少爺,你真行,一通長篇大論便說服了老爺。老爺也聽得進去,李由我都快聽睡了。”

  李青衫從身後取出樹皮,用手一彈:“謝謝你了,保護我的屁股完好無損,現在則用不著你了,去吧。”順窗子把它扔到後院。

  李由笑道:“等老爺打我的時候,我也事先預備一塊。”

  李青衫一拍他腦門:“呆子,你用就未必好使了。”

  李由問:“為什麽?”

  李青衫笑道:“因為你沒我聰明,你不會假裝呀。”

  近午時分,主仆二人出了李府直奔張府而來,這中間要經過紅袖樓的。

  紅袖樓雖然死了紅袖,少了許多生意,但鎮上就這麽一家妓院,所以熙熙攘攘的人仍然不少。那王媽在紅袖剛死的時候,為少了財源而嚎哭,現在則又浪笑著迎來送往的了。

  很多人,為了錢就是親媽死在面前也會笑逐顏開的。

  李青衫對紅袖頗有些好感,也經常偷聽她的彈唱,只是在父親的嚴管下不敢踏入紅袖樓半步。他只見過紅袖兩次面,那是在紅袖把貴客送出門口的時候,他偶爾碰上的。他望著這門口,如今已沒了紅袖的倩影,不禁悲從中來,長歎一聲吟道:“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想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李由聽他吟完,辯解道:“不是不知人面何處去,而是人面已經泉下去。”

  李青衫看了看他。

  李由以為少爺又要打他腦門,忙閃了開去。

  李青衫卻笑道:“妙,實在是妙,‘人面已經泉下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嗯,不錯的,合此情景。要是把這桃花換成王媽,就成了‘人面已經泉下去,王媽依舊笑春風’,就更具諷刺意義了。”

  二人來到張府。

  張肥昨天得李由通知,早領著眾師爺等在院落中了,一見到他來,劈頭就問:“印堂劍,你搞什麽鬼?難道又要看眾師爺練武不成?”

  李青衫點頭笑道:“是呀,不過上次是練著玩的,這次可是動真格的。”

  張肥道:“動什麽真格的?”

  李青衫不理他,抬頭看了看天,早已是午時了,金葉早應該埋伏在大牆外了,便掃了眾師爺幾眼,最後把目光又定格在韓冷身上,淡淡地道:“韓師爺真的姓韓名冷嗎?”

  韓冷不慌不忙的:“韓某的祖上姓韓,怎敢改這韓姓?”

  李青衫冷笑一聲:“你姓韓是不假,但你真名不叫韓冷,叫韓冰。”

  韓冷也冷笑一聲,雙手一攤:“李公子莫非眼拙了,在下明明是韓冷呀?誰是韓冰,我可不認識。”

  張肥一旁插話:“印堂劍,你搞什麽鬼呀?”

  李青衫仍然不理他,卻從懷裡掏那枚紐扣盯著韓冷:“這枚紐扣是從紅袖姐手裡找到的,與你身上的一模一樣,你還敢抵賴嗎?”

  韓冷狡辯:“韓某身上衣扣完整,誰知道你是不是陷害在下?”

  李青衫突然厲聲道:“草上飛,你的死期到了!”

  韓冷嚇了一跳,四周望了望,還欲狡辯:“誰是草上飛?草上飛在哪裡?”

  李青衫指著他道:“不用東張西望了,你就是淫賊韓冰!”

  韓冷定了定神,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不錯,我就是草上飛韓冰。”

  李青衫也哈哈大笑,又厲聲道:“說,你為什麽奸殺紅袖姐?”

  韓冰大言不慚:“韓某人生平就喜歡女人,聽說紅袖才藝雙絕、貌美如仙,能不吃腥嗎。哈哈,我不但吃了她的腥,還吃了丫環翠紅的腥。”

  李青衫罵道:“你真是人面獸心,你來此的目的就是這個嗎?”

  韓冰點了點頭:“是呀,但這裡已經沒什麽漂亮的女人了,我要走了,所以才承認我是韓冰。”

  張肥聽不下去了,已氣得肥肉亂顫,伸指罵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白吃白喝不算,還敢殺了我的紅袖姐,殺了我爹的丫環,你納命來!”不顧死活地就要往上衝,卻被李青衫一把拉住。

  韓冰冷笑數聲,惡狠狠的道:“肥豬,就憑你嗎?”又搖了搖頭,滿臉的不屑。

  張肥氣呼呼地從兵器架上取來一把單刀,奔草上飛摟頭就砍。草上飛側頭閃過,飛起一腳正踹在他脂肪如山的小肚子上。

  張肥就皮球一般地滾了出去,滾到三丈外,重重地撞到牆上,方才停住去勢,開始捂著肚子痛苦地呻吟著。

  李青衫和其他武師吃驚不小,韓冰的功夫實在不低。

  張府總管鐵掌無敵龔天仇是見硬就怕,見危就逃的主,見凶手如此凶狠,恐怕合他四人之力也未必穩操勝券,不如溜之大吉,另尋一處好地方,便向才掙扎著站起來的張肥一抱拳:“少爺,恕老夫年邁體衰,不能幫任何一方,老夫就此告辭。”說完又向韓冰一抱拳,頭也不回的直出大門而去。

  韓冰看著他的背影冷冷一笑:“算你還識抬舉。”

  張肥氣得臉色鐵青,心說我張府怎麽盡養些卑鄙小人,對剩下的三位師爺吼道:“都站著做什麽,給我上!”

  三師爺分別是楊風、劉劍生和馬萬全。他們互相使了使眼色,都舍不得這一日三餐的大魚大肉,便齊發一聲喊,取來單刀就把草上飛圍在核心。

  韓冰冷冷地笑道:“就憑你們幾位,還不夠韓某三招五式的。”說著話,用腳尖把張肥丟落的那把單刀挑在手中,就向面前的楊風砍來。

  楊風舉刀相架,劉劍生、馬萬全趁機從左右夾功而來。

  韓冰單刀已經落實,卻也不慌不忙,但見他飛身而起,雙腳一個螺旋,讓過劉劍生砍來的一刀,正一腳踹在馬萬全拿刀的手腕上。

  馬萬全的刀便脫手飛出,驚得他慌忙後退。

  幸虧另兩位師爺及時搶上,纏住了韓冰,才使得他有機會拾刀再戰。

  三位師爺的功夫只是三四流的角色,連花拳繡腿也談不上。戰不到三四回合,但見草上飛一刀斜斜砍下,楊風的胸前就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連肋骨也被劃斷了幾根。傷口處血肉外翻,血流如注。他是又驚又嚇,慘叫著氣絕身亡。

  劉劍生、馬萬全見勢不妙,什麽雞鴨魚肉的全免了吧,性命要緊,各大吼著使了個虛招,奪路而逃。

  韓冰得勢不饒人,追到馬萬全身後,舉刀就劈。

  眼看著馬萬全就要喪生刀下,但聽當的一聲響,有東西砸在韓冰的刀面上,那刀就砍歪了些,貼著馬萬全的左肩膀劈下,險些就要了他的這條胳膊。

  草上飛的虎口震得發麻,低頭一看,原來只是一砬小小的石子,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暗忖來人的功力只在自己之上,不在自己之下,沒想到小小木瀆鎮竟也藏龍臥虎。

  韓冰四周看了看,提著底氣,說話也客氣了些:“何方高人?請現身出來!”

  他話音剛落,場中就多了一位虎目劍眉、氣宇軒昂的青年。這人正怒視著他,目光中充滿了仇恨,正是雲中雁金葉。

  韓冰被看得鬼火,怒上心頭,舉刀喝道:“報上名來,本爺刀下不殺無名之輩。”

  金葉抽劍在手,朝前一指:“本爺就讓你死個明白,在下是雲中雁金葉,你納命來吧!”就要衝殺而上。

  李青衫一旁忙攔住:“金大俠請慢!”

  金葉停住去勢,仍目不轉睛地盯著韓冰,等候回音。

  李青衫喝道:“淫賊,你奸殺紅袖姐,罪不容赦!”

  韓冰哈哈大笑:“紅袖的彈唱不僅絕妙,就連床上的功夫也是一流的,倒使我有些下不了手殺她。”

  金葉見他對紅袖說出這般汙言穢語,又要挺劍殺上。

  李青衫又道:“你奸殺紅袖姐不是在夜間而是上午?”韓冰點點頭:“沒錯,上午客人少是下手的最好機會。”

  李青衫大怒:“我見到紅袖之時,她尚有體溫,所以斷定你是白天下的毒***賊,你光天化日之下乾那苟且之事,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草上飛又是哈哈大笑:“李公子,你還年輕,不懂得女人的好處。”

  李青衫不禁罵道:“呸,你這種人活在世上,簡直是老天沒長眼睛!”

  李青衫還有話要問,金葉早已按捺不住,大吼一聲:“淫賊,還我紅袖姐的命來!”便揮劍攻上。

  草上飛見來勢凌厲,不敢怠慢,忙舉刀迎戰。

  二人便刀來劍往的殺在一處。一個是刀影重重,一個是劍影重重,叮叮當當的響聲不絕於耳,殺得難解難分。

  場上眾人都為金葉捏了把汗,希望他能製服這個淫賊。二人鬥到五六十合開外,漸漸的分出了勝負,金葉是越鬥越勇,草上飛則漸漸不支了。這個淫賊的額頭已滲出了汗。

  金葉抓住機會,一聲氣貫長虹的長嘯,猛聚力於右腕,甩出三朵劍花,直奔韓冰的胸前要穴。

  草上飛哪見過這麽精妙的劍法,慌忙中揮刀來架,卻隻架住了兩朵,漏的那朵劍花正刺中他左肩頭,頓時鮮血外流。他大叫一聲,提刀猛退。

  金葉報仇心切,哪容他稍有歇息,舞劍跟進。

  草上飛忖道,今日是討不了好處,不如速退,一邊吃力地招架,一邊尋找著逃走的機會。

  恰好張百萬這時候從大廳出了來,見到這打鬥的場面,不由得問:“出了什麽事?”

  草上飛猛地後退幾步,一把抓過他。

  張百萬二百多斤的分量被他提小雞一般的提了起來,刀架在脖子上。韓冰對著金葉厲聲道:“不要過來,否則我就一刀殺了他!”

  金葉是俠義之人,不能為了報仇而傷了無辜,忙穩住去勢,舉劍喝道:“放了他!”

  草上飛一計奏效,不由得又哈哈大笑起來:“你讓我放我就放嗎?”

  張肥一旁喊道:“草上飛,放了我爹,什麽事都好商量。”

  韓冰冷笑:“放了你爹可以,不過本爺先要問這頭肥豬幾個問題。”

  張百萬還是第一次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臉上的肥肉因驚慌而顫抖著,哆哆嗦嗦的道:“你說,你說,我什麽都答應你,千萬別殺了我!”

  韓冰冷笑:“說,你這一生霸佔了多少個女人?”張百萬道:“這個,這個,記不清了,總有上百了吧。”

  韓冰又逼問:“這其中有多少是處女?”

  張百萬道:“基本上都是處女。”

  韓冰哈哈大笑,對眾人道:“你們都聽見了吧,這頭肥豬比我還色,比我碰過的女人還多,更應該死的是他而不是我!”

  金葉大怒:“淫賊,虧你還說得出口,他雖然好色,卻從未殺害過一個女人,你卻沒放過一個女人,更該死的是你。”又要衝上。

  韓冰把刀壓得更緊了,刀鋒已陷入肉裡,鮮血流了張百萬滿脖子。

  金葉氣勢凌人,韓冰不由自主的又後退兩步,狠狠地道:“都給我退到牆角去,快,否則我就殺了他!”

  韓冰惡狠狠的樣子,張肥看著就怕,忙喊道:“退過來,都退過來。”

  眾人無奈,都退到牆角。

  草上飛又是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得意和奸詐,手腕一使勁,張百萬的咽喉便被割斷了。

  張百萬捂著脖子,鮮血從手指縫間狂噴,雙眼突出,驚恐萬狀,掙扎著喘了最後幾口氣,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那屍體砸起無數的塵埃。

  殺死張百萬後,草上飛立刻躍上屋簷,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卻有話遠遠傳來:“金葉、李青衫,咱們後會有期!”

  金葉哪容他跑掉,縱起身形緊追而去。

  張百萬死了,二百多斤的生命體就這樣交代了。

  他肮髒的靈魂離了他豬一般的軀體,正在遊蕩著,被一青面燎牙的判官用巨索套住就拖去了閻王那裡。

  閻王數著他生前功過,不由勃然大怒,命小鬼把他扔到油鍋裡炸了七七四十九天,然後讓他去脫生豬胎。

  他脫生豬胎還不到二個月,便被賣給店家,又被整個的做成乳豬烤著給客人吃了。

  張肥是他的兒子,父親再怎麽樣畢竟是父親。他也會傷心的,撲到爹爹的屍體上放聲大哭:“爹爹!爹爹!”拚命地搖晃著。

  他這一搖晃,張百萬腔子裡的血更湧了出來,汩汩地流了一地,流成一條小河。

  張百萬的五位姨太太聞訊紛紛哭喊著出了來,也撲在老爺的身上裝腔作勢的傷悲。

  大姨太是張肥的親媽:“老爺呀老爺,你安心的去吧,有咱們的乖兒子照顧我呢,你色來色去的,也該死了。”

  二姨太哭道:“老爺呀老爺, 你這一走我可怎麽辦呢?我已經三十出頭了,想改嫁也沒人要了,我生活中不能沒有男人呀。”

  三姨太哭道:“老爺呀老爺,你死了就死了,可也應該留下一句半句話的,這萬貫家財可怎麽分呀。”

  四姨太年輕漂亮,放蕩多情:“老爺呀老爺,仙兒我才二十出頭,這花一般的年齡和花一般的身材還有誰來憐呢?你倒說句話吧,讓仙兒我服待少爺吧。”

  五姨太也年輕漂亮,更妖嬈浪蕩:“老爺呀老爺,你怎麽說死就死了呢?你死了,我和我的小情人就可以長相廝守了,但還是偷情的滋味好。老爺呀老爺,你不要死呀!”

  李青衫哪裡聽得下去,轉身就走。

  這時金葉回了來。

  李青衫一看他臉色就知道讓賊人跑了,一抱拳:“金大俠,請到外面敘話。”

  離開張府,來到街上。

  金葉深施一禮:“多謝李公子幫助,今日雖沒手刃仇人,卻也出了胸中一口惡氣。”

  李青衫抱拳還禮:“金大俠客氣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如果金大俠不見外的話,你我就兄弟相稱如何?”

  金葉本就是江湖兒女,點了點頭,又一抱拳:“青衫兄,就此別過,後會有期。”轉身要走。

  李青衫忙喚住他:“金大俠,不,金大哥,人海茫茫,前路茫茫,你要到哪裡去?還是先到我那裡小住些時日吧。”

  金葉搖頭:“不勞煩青衫兄了,紅袖姐就葬在鎮西的太湖之濱,青衫兄如果有事可到那裡找我。”說完,轉身大踏步而去。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