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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堂劍傳奇第一部風雲突起》第1章:紅軸之死一
  (1)

  江南重鎮木瀆,臨太湖而居東,距蘇州城十裡上下,風景秀麗,人才輩出。

  相傳春秋時,吳王悅西施之美,於靈岩山造館娃宮,又於紫石山築姑蘇台。工程浩大,積木塞瀆,三年始成,木瀆由此得名。

  鎮西有一豪宅,宅主姓李,年方五十有五。在朝中做過翰林院編修,人稱李翰林。因為其剛直不阿,得罪權勢,遂告老還鄉,今已有五年了。

  李翰林四十得子,其妻王氏難產而死。

  王氏懷胎之時,李翰林就給孩子起好了名字,如果是女孩就叫李出芸,是男孩就叫李出群。王氏覺得出群雖好,用的人不會太少,建議改成青衫。“江州司馬青衫濕”,青衫二字既有詩意,又不隨俗,正合李翰林的心意。

  李青衫今年一十五歲,眉清目秀,玉樹臨風。因其生性好動,又天生印堂有一道深痕,漸自成溝,恰如利劍懸之,所以同伴們戲稱他為印堂劍。

  據說他剛生下來時,萬裡晴空忽起滾雷,然後一道佛光直擊其額頭,他印堂正中便有了這道痕。

  李青衫也喜歡這個外號,時不時的以大俠自居,時常帶著仆人們四處招惹是非。

  李翰林飽讀詩書,而且功成名就,自然是希望兒子也像他一樣將來能夠平步青雲,報效國家。

  這一不合自己的心意,直氣得李翰林打還心疼,罵不解氣,最後一狠心將他鎖在書房,逼其看書。一關就是三五日,甚至更久。

  這一日近午,風輕雲淡,竹影篩窗。

  李青衫正閑極無聊,坐在椅子上,頭枕著椅背,二郎腿高疊在桌子上,臉上蓋著書,心裡想著外邊,口中還不停地絮叨著:“先去五賭坊擲骰子,我買大,哈,六六六,果真是大,全吞;哇,這麽多錢,做什麽去呢?對了,先去玉珍樓飽餐一頓,然後去紅袖樓偷聽紅袖姐彈唱,嗯,好是愜意呀。”

  想著想著,他猛然把書重重地往桌上一摔:“唉,可惜想的雖好,都是空想,心在天山,身老滄州,也不知道爹爹什麽時候放我出去。”

  李青衫正嘀咕著,忽聽得門外的書童李由乾咳了兩聲,便知道是爹爹來了,忙正襟危坐,手端書本,振振有詞地念了起來:“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熟能無惑?惑而不從師,其為惑者,終不解矣。……”

  李翰林在門外聽了一會兒,心頭暗喜,遂令書童打開門鎖,推門而進,喊了一聲:“衫兒。”

  李青衫忙起轉身恭敬地站在一邊:“爹爹早,爹爹請上坐。”

  李翰林嗯了一聲坐定:“早什麽早,這都午時了。衫兒,在讀誰的文章呀?”

  李青衫答道:“是唐宋八大家韓愈的《師說》。”

  李翰林點了點頭:“這幾日可有收獲?”

  李青衫道:“請爹爹考證。”

  李翰林微微一笑,看著這個肅立面前的兒子,覺得十分滿意:“嗯,你就說說《師說》這篇文章的精髓吧。”

  李青衫便道:“這篇文章是韓愈針對當時恥學於師的不良風氣有感而發的,闡明了師的作用和從師的重要性,規勸人們不要不好意思求知,要不恥下問才是。”

  李翰林點頭:“衫兒,你說得很對,你認為這篇文章中最重要的是哪兩句?”

  李青衫想了想:“全篇一氣呵成,一字一句都恰到好處,都是主題,幾乎沒有不重要的句子,但如果從廣泛學習的角度上講,

‘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兩句就是在今天看來也頗有借鑒之處,算是全篇的精髓了。”  李翰林手撚胡須,哈哈大笑:“好,說得好!生乎吾前,其聞道也固先乎吾,吾從而師之;生乎吾後,其聞道也亦先乎吾,吾從而師之。吾師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後生於吾乎!是故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衫兒,你要記住,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李青衫見爹爹高興,便有了希望,心裡樂開了花:“爹爹請放心,孩兒記下了。”又向站在另一側的書童李由一遞眼色。

  李由和他從小一起長大,自然領會他的意思,忙對李翰林誇道:“老爺,少爺他是本鎮的第一秀才,等到再考中了舉人,咱門庭就更榮光了。”

  李翰林笑道:“有什麽榮光的?等他做了朝中大員才榮光呢。”

  李由忙附和:“是,是,少爺他一定能做到老爺那麽大的官。”

  李青衫見這李由不但幫不上忙,還幫了倒忙,還不如自己去說呢,便暗地裡瞪了他一眼,又把頭轉向李翰林:“爹爹,衫兒已經關了好幾天,就不要再鎖著我了。”

  李翰林笑道:“鎖是不鎖了,但你不要再給我闖禍,更不要荒了學業,否則絕不輕饒。”

  李青衫大喜:“孩兒知道了,爹爹,我出去啦!”便拉著李由飛一般跑出府門。

  李翰林望著兒子消失的門口,不由得呵呵笑出了聲,並喃喃自語起來:“孩他娘,你泉下有知,衫兒還不算令我們太失望。”

  來到街上,李青衫又蹦又跳的,一會兒抬頭看看天:“多麽藍的天啊!”一會兒低頭看看地:“多麽綠的草啊!”

  書童李由在後面緊跟著:“少爺,我們要去哪裡?”

  李青衫一拍他腦門:“你說還能去哪兒?”

  書童習慣性地捂著腦門:“五賭坊。”

  李青衫笑道:“還算你沒傻到家,走吧。”

  李由忙又道:“少爺,你不怕老爺知道嗎?”

  李青衫用手指頭壓著嘴唇,噓了一聲:“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爹爹知道了,我就找你算帳。”

  李由不由得在後面嘀咕著:“唉,做人難,做下人更難。”

  五賭坊位於鎮東,漆紅抹翠的,裝修豪華,分樓上樓下二層,來此的人多是富家子弟和惡霸地癖。

  李青衫進了門,直奔樓上。

  老板笑臉相迎:“李公子已經有些日子沒來了。”忙吩咐手下讓出個位置。

  李青衫敷衍一句:“家中處理一些瑣事,所以沒來。”便坐了下來,左右看了看,發現右首邊安靜地坐著一位英俊的青年。

  這人二十歲左右,生得虎目劍眉,氣宇軒昂,額前一綹短發向右斜搭,半掩眉山,令人油然而生敬畏。他旁邊放著一個長長的包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裡面藏有兵器。

  因為這青年不是本地人,又長得剛毅,所以李青衫時不時的拿眼瞟著他。

  莊家已經搖定了骰子:“押大的押大,押小的押小,下注啦!”

  但見青年人冷笑一聲,右手向前一推,把幾錠銀子押在大上,又扭頭看著李青衫:“該你下注了。”

  李青衫應了一聲:“好的!”隨意地押了個小:“莊家,開!”

  莊家便移開骰盒:“四五六點,大。”

  接連幾局,都是青年人勝,便漸漸地圍過來一大批人,這人押什麽,他們就押什麽,一時間把個莊家贏得冷汗直流。

  那老板見白花花的銀子如洪水般外泄,心疼得直跺腳。

  李青衫對這青年更是好奇了,幾乎每一局都會端詳他一兩眼兒。

  青年也不理會他,只顧著賺取銀子。

  終於贏夠了銀子,這人打起包裹轉身欲走,卻又停下來看著李青衫,冷冷地道:“你認識我?”

  李青衫搖搖頭:“不認識,從頭到腳都不認識。”

  這人又道:“那你為什麽一直看著我?”

  李青衫雙手一攤:“你長得如此英俊,多看幾眼不行嗎?”

  這人又打量了他幾下,哼了一聲,轉過身邁開大步,毅然而去。

  李青衫忙拉著李由,偷偷跟了出去。

  青年出了五賭坊直向東行,不一會兒出了木瀆鎮,行走在人煙稀少的林間小路上。

  他正往前行著,猛聽見有聲音喝道:“兄弟,贏了錢,就這麽輕易走了嗎?”

  話音剛落,從樹上躍下四個彪形大漢,前後左右的把青年人圍在中心。他們各自手裡舉著鋼刀,凶神惡熬一般。

  這人神態自若,抱肩站定“你們想怎樣?”

  為首之人單刀一擺:“你蠃了多少,便留下多少。”

  這人目不斜視,看也不看他們,直望著前方:“如果不呢?”

  那人又把刀一搖:“那就先留下人頭再走。”

  青年冷笑了一聲:“錢也不留,頭也不留。”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為首之人道:“兄弟,你這是找死,上!”單刀一揮,摔先撲上。

  李青衫、李由二人隱在暗處,四人都膀大腰圓的,不由得替青年人捏了把汗,把心都提到噪子眼兒了。

  這人卻不慌不忙,見四把單刀前後左右齊齊砍來,離頭不過寸許,才猛地一個蹲身,左腳為軸,右腳掃了一圈,正掃在四人的腳踝上。

  他們便紛紛的仰倒在地,捂著傷處,叫苦不迭,單刀也丟在了一邊。

  青年不屑地看了一眼他們,又虎目一睜:“滾!”

  這四人還真聽話,又互相看了一眼,急忙爬起來,顧不得彈去身上的灰塵,也忘了去撿回單刀,狼狽而逃。

  青年人彈了彈身上的灰塵,望著李青衫二人藏身之處高聲道:“出來吧,藏頭藏尾的非好漢行徑。”

  李青衫領著李由乾笑著閃了出來,一抱拳:“兄台身懷絕技,小弟失禮了。”

  這人看了看他們,又掂了掂裝銀子的包裹,淡淡地道:“你們也是為這個來的嗎?”

  李青衫忙搖頭:“兄台請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見兄台一表人才,實想結交。”

  青年臉色緩了緩:“不必了,如若有緣,還會再見的。”

  李青衫又一抱拳:“請教兄台貴姓?”

  青年沒有言語,卻一晃身形沒了蹤影。

  李青衫忙對著青年消失的方向喊道:“在下李青衫,人送外號印堂劍,兄台如有事,可到鎮上李府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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