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一般都是在早晨開始,中午舉行。這麽做的原因是從早上開始做可以留下足夠的時間去準備,然後在中午的時候就可以吃一頓飯,活動結束後就可以各回各家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九州人無論是幹什麽事情都喜歡從早晨開始,也很好的印證了那一句一日之計在於晨這句話。
但是,黃興鎮的集市卻是在下午開始,直到夜晚降臨的時候才開始舉行。
聽當地人說,黃仙喜歡夜景。不喜見人,所以每次祭祀一般都在夜晚正式舉行,以方便黃仙駕臨。
至於是從誰那裡得知到這個消息,那就不得而知了。再說了,這是一個傳統習俗也沒必要去糾結那麽多。
楊光行走在這張燈結彩的街道上,家家戶戶的掛上了紅色的燈籠在自家門前,昏黃的燈光通過紅色的燈罩散發著暗紅色的色彩,為人來人往的小鎮,增添了不少喜慶的色彩。
當然,這種紅燈籠只有在人多的時候才會顯得很喜慶。如果在人煙稀少的地方,看到昏暗的紅色燈光在黑暗中搖拽,而街道上卻空無一人,估計能嚇不少人。
現在,楊光就是就感覺這紅色有些詭異,即便是路上人來人往的人群也不能阻擋這種感覺。
畢竟,這一個鎮的人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人。
“我說,咱們也去山頂湊熱鬧吧!”
突然,一個聲音闖進了他還正在發散思維的腦海中,楊光不耐煩的瞥了一眼身旁的人,墨麟。
他不過是在下午相約的時候挑釁了他一下,結果這個人就像狗皮膏藥一樣,從下午開始就一直黏著他不放。
張玉琴的猜想一點都沒有錯,這個人的確是行為散漫,毫無紀律可言。
楊光被他說的煩了,扭頭道:“我說,你要不要這麽一直跟著我啊?”
“你要是真的那麽喜歡那個女孩,實在不行我把號給你?”
墨麟原本笑哈哈的聽著,結果聽到最後一句話又忍不住了,脫口一個國罵。
但是,他這次其實是真的準備和楊光一起聯手的。
因為他自己性格有些跳脫,對於部隊裡的那些條條框框很難適應,但他又代表著清虛觀,又不能太落了面子。
剛好碰到了楊光,這個人他記得,應該是有實力的人,正好也沒隊友。
他倆絕配。
也不管楊光樂不樂意,先跟著就對了,先上船後買票,妥妥的穩贏。
為了套近乎,墨麟還給楊光一個遮蔽氣息的符籙,楊光見這個人還算是有些用,也就沒有再趕他。
正好他擔心一會兒上山會暴露,這個符籙可以說是來的很及時。畢竟上次那個邪神說的很怨毒,大概率是記得他身上的氣息了。
而他目前,在情形還沒有明朗前,還不想那麽莽撞。
其實,楊光不知道的是,這種東西他們清虛觀給產於這次行動的人都配備了。。。
就這麽慢悠悠的朝山上走著,楊光跟隨者祭典的人一起,偶爾還會買一些小玩意,然後觀看著舞獅之類的雜耍人士一起朝著山頂前進。
不知道走了多久,夜晚獨有的清涼在山間讓人格外的深有感觸,雲霧在漆黑的夜裡翻滾,仙意飄渺。但盯的時間長了,卻隱隱有著些許的詭異。
就像是深山老林的一股邪煙,突然而然的冒出來,攔住了驚慌失措的人兒。
山頂上,是一個的神廟,在高山之巔矗立,
高高在上,仿佛是遙不可及的仙人神居。 下方,是一個小型的廣場,祭祀就是在這裡舉行的。
橘紅色的火焰從火把上升騰而起,照應著黑色的世界,隨著人們的歡呼,數百的火把被人們高高舉起,仿佛慶祝著什麽。
而最中央,有一個十米寬的圓形祭壇,上面擺好了祭典的祭品。
但楊光不僅沒有隨著這歡快的氣氛而開心,反而目光更加的凜冽。
他看的很清楚,那上面擺放的是一個個栩栩如生的“福娃”。每一個都白白嫩嫩的,表情或喜或笑,惟妙惟俏。
幾十個“福娃”,靜靜的被擺放在祭壇的正中央,一動不動,黑色的眼睛靜靜的盯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但是,楊光從上面感受不到生人的氣息。
那只有兩個解釋,一個是做工精細,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而第二個可能,那便是這些“福娃”很有可能是真的。
不過,已經沒有了活人的氣息。
雖然不想這麽想,但是楊光還是更偏向第二種猜想。
這也能解釋黃莊誘拐的孩子的去向,沒道理只有進沒有出。
想到這,楊光緊握的雙手又緊了緊,但臉上的表情,卻還是那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仿佛什麽都不知道。
抬頭看了看頭頂的神廟, 一個黃袍道人形象的石像穩穩坐落在廟宇內,渺渺香火從裡面升騰而起,然後飄落雲間,和雨霧作伴。
楊光眯著眼,默默看了神像一會兒,然後便沒有再過多關注了,仿佛剛才真的只是隨意的一撇。
但是墨麟可是知道這個人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麽平靜,從他身上冒出的氣勢,他的符籙隱隱有些壓不住了。
但是他目前也不想這麽開戰,一是什麽都不夠清楚,還有就是人手不夠。
那些特殊行動部的人有來祭典的,但還有相當一部分人在山下打探著情況,後方也需要安穩工作。
更別說這裡還混合有一些外開的遊客,得把他們用一些“特殊”的方法請出去才行。
所以,選擇就現在攤牌很不理再去。
楊光也是知道這個理,所以沒有莽撞而是繼續蟄伏。
雖然很想立刻就把這些混帳東西都除之而後快,但是命只有一條。
而他死了,不僅他不甘心,有人也會傷心。
默不作聲,楊光在觀看了一會兒祭典後沒有再發現別的異常,於是和墨麟一起開始下山了。
而此時,山下並沒有那麽平靜,在大部分人都選擇上山湊熱鬧時,山下的街道就變得空蕩蕩的了。
孤寂的燈籠散發著殷紅的血色光芒,宛如一雙猩紅的雙瞳,盯著來往的行人,讓人不寒而栗。
寂靜空蕩的農家小院裡,似乎傳來了一些奇怪細微的聲響,但是很快又消失了,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
夜,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