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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李聃與孔丘的一一出世,蕭升也開始靜極思動下了不周山。
他雖然不知那李聃到底是何種情況,但是心知其必然時刻被太上關注著,所以從未想過接觸他。
於是蕭升循著一絲細微的感應,最後終於找到了早年所留下的信物。
看著下方深山之中,那采藥青年胸前的骨珠吊墜,蕭升不由微微一笑。沒想到當年隨手一子,如今當真生根發芽長成了參天大樹。
當初他為了尋找悟道茶散落的本源,故此於杞國逗留了不少時日。後來若不是那少年藥哞在家中古書之中,找到了茶樹的線索,蕭升還未必能找到悟道茶。
從這點來看,蕭升確實欠他這一脈一個因果。
當年臨別之際,他曾叮囑藥哞千萬不要放棄完善家中醫書,如今看來他當真是做到了。
眼見這青年便是當初那藥哞後裔,如今喚做秦越人,在晉國趙地做帶下醫,專為婦女治療頑疾。
念及此處蕭升不由心念微動,微微推演了一番,而後不由面露詫異之色。
他沒想到如今這秦越人年紀輕輕,便在晉國趙地有了如此聲名,看來有些天賦不凡之輩,當真不能以常理度之。
不過蕭升倒是沒有急著現身,而是隱匿行蹤,不斷變幻著身份於秦越人身側,觀察著他的心性品行。
就這般秦越人在趙地行醫三年,蕭升便在一旁靜觀了三年。
三年之後,某一日當秦越人治好了前來求醫的婦人之後,蕭升見他不在如以往一般面露笑意,反而眼露迷茫之色,便知道時候到了。
當秦越人看著一個垂垂老矣的老者,緩緩的朝其走來。於是便好心的問道:“老丈,可是來尋醫的?”
蕭升聞言輕輕咳嗽了一聲,而後面色肅然的看著秦越人道:“非也,老朽聽說你病了,故此是為了醫你而來!”
秦越人聞言頓時忍俊不禁的笑道:“老丈莫要聽信謠言,晚輩沒病。我本就是醫者,若是自家有什麽疾病我豈會不知?”
蕭升聽罷只是微微搖了搖頭,而後歎了口氣道:“醫者又如何?還不是心病不自知也!”
說罷便轉身就要離去。
秦越人見狀頓時便忍不住臉色一陣變幻,而後連忙追上蕭升,連忙長稽道:“小子無知,還請先生賜教!”
“呵呵~,孺子可教!”
“謝先生!”
見蕭升沒有計較他的輕慢之罪,秦越人終於松了一口氣,而後連忙將這位老丈請進大堂之上。
看著恭謹的跪坐在一旁的秦越人,蕭升微微沉吟了一會,而微眯著眼看著他緩緩道:
“我且問你,身為醫者,治病救人,使患者身體康健,為何你面上不見喜色?可是不再關心患者健康否?”
秦越人聞言頓時面色一正,鄭重說道:“不敢!治病救人,必以仁心待之!此乃祖訓,小子一日不敢或忘!”
“嗯!”蕭升見狀便輕聲道:“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麽憂心的呢?”
秦越人聞言不由面色疑惑的說道:“小子自入趙地以來,無一日不在行醫,所治病患數以萬計。
可是即便如此,病患還是日複一日的增加,完全不見減少。在如此大勢之前,小子越發覺得自身之力有多渺小。
我……所做的當真有意義麽?”
看著秦越人那茫然的眼神,蕭升不由欣慰的輕輕一歎。
這是一個天真且當真心存仁義的年輕人啊!
迎著秦越人那疑惑的神情,蕭升微微一笑的問道:“你可是知道什麽是醫術的最高境界麽?”
秦越人聞言雖然不知所以,但是依然按照自己的理解,老實的回答道:“藥到病除,使患者恢復如初,可乎?”
“非也!”
“請先生指教!”
“醫者之極,以‘不治已病治未病’為求也!”
“不治已病治未病?”
秦越人聞言不禁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道。
蕭升見狀便明白他有所領悟,於是進一步指點道:“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於陰陽,和於術數;食飲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故能形與神俱。而盡終其天年,度百歲乃去。
今時之人不然也,以酒為漿,以妄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
不知持滿,不時禦神務快其心;逆於生樂,起居無節,故半百而衰也。
倘使眾人皆知醫者之理,則眾生皆無患無疾,皆可壽盡天年!”
秦越人聞言頓時眼睛越來越亮,而後面色大喜道:先生所言極是!我可傳他們醫者之理,如此一來百姓則疾病之源而避之。”
只見他神情亢奮的鏗鏘有力道:“我知先生之意也!醫之極者,醫天下也!”
聽道秦越人這般興奮之語,蕭升不由的頷首微笑起來。
當秦越人從內心喜悅之中醒過來,抬頭準備再次拜謝蕭升之時,卻發現大堂之上早已空無一人。
秦越人見狀不由大吃一驚,連忙上前查看,卻只是看見有一行水跡尚且殘留在案幾之上。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先人因果,吾今還矣!”
在這一行字下,卻是正好有顆晶瑩剔透的杏子擺在一旁。
見此情景,秦越人哪裡還不知自己遇到了修行之人。看著那十六個字,他不禁若有所思。
在反覆念叨了數次之後,他終於恍然大悟道:“原來是蕭真人?”
作為祖上經歷的那一件奇事,秦越人自然是對當初之事略知一二。
畢竟他們祖上,能與仙神之輩扯上關系的,也只有這一樁事情了。
在明白了方才的那個老者的來歷之後,秦越人不由來到庭院之中,朝著蒼穹鄭重一禮拜謝在地。
此刻他對蕭升方才的指點,已然是越發的深信不疑了。
雲頭之上,見此情形蕭升不由滿意的笑了笑,便不再於此地逗留,繼續開始他的點化之旅。
就在蕭升離去沒有多久,秦越人開始一改往日習慣。逐漸的在趙地之中傳授醫道,日複一日之下,使得找他求醫的患者則是越來越少。
見此情形,他卻不怒反喜。隨後便帶著自己收下的弟子乾脆的離開了趙地,開始了行醫諸國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