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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平王能被時人稱之為周室的中興之主,自然也是自有一番雄心抱負的。
可是隨著鄭莊公父子輪流把持中央朝政,威命自許,最後終於讓周平王忍無可忍。
周平王暗自聯系尚且對周天子忠心耿耿,並且以善戰著稱的虢【guó】公林父。
按照周平王的謀劃,只有先擺脫鄭莊公對朝政的把持,才能逐漸削弱鄭國的實力,最後方可重振天子之威。
故此周平王首先想解除鄭莊公的卿士之職,將朝政大權交予虢公林父。
可惜這第一步都沒有邁出,便被鄭莊公發現了周平王的算計。
鄭莊公果斷的命令鄭國軍隊進入王畿駐扎,明目張膽的威脅著周天子。
於是周平王的滿腔‘宏圖偉略’還沒有開始,便胎死腹中了。
甚至因為畏懼鄭莊公真的進攻洛邑,周平王居然令自家庶長子姬狐,與鄭莊公的兒子公子忽互換作為人質,以此讓鄭莊公放心。
結果鄭莊公是放心了,可是‘周鄭交質’一事使得周平王的顏面徹底掃地。
最後鄭國的軍隊雖然離去了,但是事後深感屈辱的周平王也很快鬱鬱而終。
平王死後,太子姬林繼承周天子之位,即周桓王。
這位周桓王或許是因為年少氣盛,故此行事倒是要比他父親果斷一些,沒有瞻前顧後畏首畏尾。
在坐穩了了天子之位後,趁著鄭莊公外出,周桓王很快就任命虢公林父為右卿士,以分鄭莊公之權。
待鄭莊公回朝之後見諸事已定,無奈之下也隻好作罷,畢竟他也不能當真殺了天子。
結果首戰告捷的周桓王,開始漸漸覺得鄭莊公也沒有什麽值得畏懼的。
結果在次年,他便直接免去鄭莊公左卿士職務,鄭莊公面對這個虎頭虎腦的新天子,也不由無可奈何。
於是鄭莊公直接拒絕朝覲周天子,十分乾脆的回國了。準備帶著大軍回來好好‘開導’一下新天子。
面對著鄭國大軍的威脅,周桓王表現的要比他父王有骨氣一些。他沒有選擇將兒子送到鄭國當人質,而是選擇應戰。
除了天子六軍之外,周桓王還許下了諸多諾言,最終得以征調陳國、蔡國、衛國等三國軍隊。
於是兩方大軍最後在洛邑附近,一處喚做‘長葛’的平原進行決戰。
結果天子六軍在周桓王親征的鼓舞之下,倒是表現的不錯。可是桓王沒想到陳國與衛國兩軍竟然如此……坑!
面對這鄭軍不僅是一觸即潰,而且反倒衝亂了他自家尚且嚴整的中軍。
於是,周軍大敗,鄭莊公箭射周桓王,天子肩中一箭!
當周天子大敗而歸的消息傳到了洛邑之中守藏室後,身為守藏室長吏的李聃【dān】,看著天邊的雲氣不由長歎道:
“夫兵者,不祥之器也,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適可而止,恬淡為上。
勝而不必自美,自美者乃樂殺人也。夫樂殺人者,不可以得志於天下矣!
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強天下。兵之所處,荊棘生焉;大兵之後,必有凶年。
天下有道,卻走馬以糞;天下無道,則戎馬生於郊。戎馬生於郊,則國亂家破矣。”
聽得李聃這麽說,其弟子楊朱不由疑惑的問道:“老師,如今天下已然無道,君臣失義、諸侯混戰,若不用兵,又如何服人呢?”
李聃聞言不由眉頭緊皺,半晌之後不禁悠然道:“使其國小而民寡,可乎?
如此一來,雖有舟輿,無所乘之;雖有甲兵,無所陳之。使民複結繩而用之。
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鄰國相望,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
說到此處李聃愈發覺得如周室一般,統天下於一,並非合天道之意也!
在李聃看來,使得倘若天下無周天子。各國自行其是,自守其土;使得使得才百姓重鄉土而不遠徙。
如此一般的人族局勢,方才合天地之道!
楊朱聞言頓時不禁若有所思的靜靜思考著,而一旁的侍者見二人這般舉動,也都不已為怪。
這李聃自然便是太上轉世歷劫之身。
為了不使得人道氣運抵觸,太上不僅沒有攜帶一絲法力修為轉世,而且還將此化身的一切聖人記憶封印。
故此這李聃至今也未曾覺醒,而是在歷經了人族諸般戰亂分歧之後,開始思考著適應人族的大道來。
至於李聃的來歷卻是頗為奇特,因為太上不欲在人間多結因果,於是直接在輪回之中凝聚出一具人族胎兒,直接誕生於李樹之下。
後來被一位宋國司馬之妻發現並收養,視如己出且精心照料著。
因此其幼時體弱而頭大,眉寬而耳闊,年紀輕輕便一副須發皆白,故此這位老夫人便昵稱其為‘老子’。
因其出現在李樹之下,便以‘李’為其姓,取名李聃。即雙耳長長的李姓孩子。
這位被封印的聖人化身,雖然完全好似普通的凡人一般,沒有什麽超凡之力。
但是因為其資質使然,故此天生聰慧,博聞而強記。沒過多久便將自家的藏書看遍,於是便開始遊歷各國。
在他入周室任守藏室長吏之前,便已然在天下諸國之中一覽各國藏書。
因為聽聞天下藏書無過於周室, 這才入關進入洛邑之中,最終得償所願而為周守藏室長吏。
至於那青年士子楊朱,其實乃是魏國士人。其偶然之間與李聃相遇,不過言談片刻便驚為天人。
在其再三懇請之下,李聃方才收下了這名弟子,帶著其周遊列國。
後來當李聃為守藏室長吏之後,楊朱亦是勤勤懇懇的跟隨其左右,日夜請教。
因為受李聃影響,楊朱亦是認為周室歷代天子所行法度皆不足取。
李聃所言諸多,但是楊朱所悟不過:“為我”、“貴己”、“貴生”,這六字而已。
良久之後,當李聃已然昏昏欲睡之時,楊朱忽然好似醒悟一般,不由興奮的言道:“倘若眾生自守根本。無需教眾人行善,亦非行仁義,非行忠信,非行恭敬,非行愛欲。
只需人人自守其利,如此便是諸侯也不能奪百姓之利,那麽豈不是刀兵自息,回到老師所言的小國寡民之世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