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這邊蕭升在鎬京之中逍遙自在,另一邊西岐城之下周軍的局勢卻愈發嚴峻起來。
要說那趙公明即便沒有落寶金錢的插手,也照樣在陸壓的算計之下身死道消。
那金鼇島十天君雖然如今已然身隕大半,但是王天君因為諸位道友的身死,也早已是殺紅了眼。
他不顧聞仲的阻攔,徑自出商營,將“紅水陣”排開。而後獨行至周人軍前,大呼道:“玉虛門下,可有誰敢會吾‘紅水陣’?”
經歷了前番幾次破陣之後,周營眾人早已心知那十絕陣的凶險,故此都是默然不語。唯有曹寶乃是新進,對此尚是一知半解!
這段時日因為燃燈庇佑、武王敬奉,過得是好不威風。此時自然有那闡教三代弟子黃天化看不過去,出言慫恿道:“曹寶道友如今初來大營,寸功未立,不如這次便一顯身手如何?”
那黃天化本是武成王黃飛虎之子,後來又被清虛道德真君收為弟子,故此向來是眼高於頂。
他早就看那曹寶不順眼,但是一直沒得機會,這次一番話卻是將曹寶架在那不好推辭。畢竟他卻是一來便受了諸多禮遇敬奉,一有事便推辭不去,實在是有些難堪。
武王姬發見狀亦是想見見曹寶的本事,於是出言道:“久聞仙長法力高強,這次卻是要有勞仙長了!”
那武王都開口了,燃燈也不好多說些什麽。畢竟曹寶不過是一個引路之恩,他照拂一二也就是還盡了。
曹寶見到此般情景,知道此事卻是由不得他了。於是淡然起身道:“既然武王有命,貧道安得推辭!”說罷便長袖飄逸的轉身離去。
當然,曹寶也不是當真癡傻之輩。雖然這紅水陣乃是王天君應聞仲之請,特地為周軍所煉,他之前不甚了解。
但是他與王天君曾是舊相識,當初他遊歷東海之時與他也有過交情!故此他心中想著縱然不能得勝,看在往日的情面上總能留下一條性命吧!
當隨著曹寶入陣,只聽得一陣雷鳴電閃,而後那紅水陣之中便只剩那曹寶的道服絲絛還在,四肢皮肉都化為血水。一道真靈就此往封神台去了。
這便是萬般算計不如神通法力!那曹寶隻以為能憑著往日交情逃過一命,卻不知道身處量劫中,劫氣迷神之下哪裡還有什麽理智可言。
可憐曹寶一身真仙修為,如今一朝喪盡。日後只能走神道,受那封神榜榜操控了!
……
而另一邊蕭升卻是在收藏室之中淡然自樂、悠然自得,若是無聊了還可以像今日一般,在鎬京附近山林之中散散心。
若不是有大劫高懸頭頂,他倒是不介意一直這麽逍遙下去。想到這裡他不禁歎息了一聲,然後無奈的起身準備回城。
可是便在此時,他眼中猛然生出一陣劇烈的脹痛,蕭升頓時便悶哼一聲倚在樹上。
不過這脹痛轉瞬即逝,不過片刻之後他便再無感覺。若不是他眼角尚留些許血絲,他幾乎要以為是幻覺一般。但是當他以元神之力反覆查看眼中情形時,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這般莫名其妙之事,頓時讓他心中升起無數疑慮。不過當他元神久查無果之後,他終於還是不得不放棄了追究其原因。
在他睜開雙眼準備回城之時,卻忽然發現遠處渭水之畔忽然憑空生出一道灰霧。刹那間於冥冥之中,他莫名的便知曉那是何物!
“劫氣?我明明沒有學過這般天眼類神通啊?”
蕭升心中不由疑惑不解。
況且自他修行至今,還從未聽過有什麽神通,可以這般清晰的知曉災劫的降臨。 當然可能諸聖有這樣的威能,但是對於一般的修士而言,只能憑借著望氣之法,大概推測禍福吉凶。像蕭升現在這般,能清楚的看見災劫誕生的,簡直是聞所未聞。
這般異象自然讓蕭升起了興趣,於是他沉吟了一會,便靜靜的隱於渭水河畔旁觀事情的發展。
如今鎬京附近除了一乾貴族卿士的莊園之外,便是一些野人農夫聚集的村落,其中甚是簡陋粗鄙。
在那渭水邊的一座山頭之上,正好有著近百周人聚居自此,他們此時依然一無所知的在為著一口吃食在勞作著。
忽然間有一隻長約百丈的凶獸從山底竄了出來,看起來像是老鼠,但是卻是兔首鹿身,還拖著一隻極為修長的尾巴。
蕭升見狀不禁覺得有些熟悉,但是一時卻又想不起來。不過當那凶獸朝著山頭猛然吼叫了幾聲後,在聽見那鬧心的狗叫聲時他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耳鼠麽!
話說耳鼠本是獸類之中較為溫和的一種,但是正所謂一樣米養百樣人。土地大了,自然什麽老鼠都有。
看著眼見這隻耳鼠那猩紅的雙眼,蕭升便明白它已然被劫氣所迷,徹底沉淪於殺戮之中了。
於是他也不再耽擱,在那耳鼠猛然一撲將要落在村落之際。蕭升一招飛龍騎臉,便將它踹的斜飛出去。
那村中百姓被耳鼠那一身凶悍之氣嚇得一片腳軟,本來以為必然要葬身獸口了。不料蕭升忽然憑空出現拯救了他們,下方村民頓時紛紛拜倒在地感激不已。
看著那耳鼠晃了晃萌萌的腦袋,那可愛的紅眼睛還朝他眨巴了幾下,蕭升輕輕一笑道:“賣萌也沒用,今日你死定了!”
蕭升都不必用法眼再看,只是肉眼近觀便足以看清其身上纏饒的陣陣冤孽煞氣。他也懶得再說什麽,直接禦劍斬去。
“嗯?”出乎蕭升預料,當棱光劍化作一道劍光落下之時。那耳鼠竟然吐出一塊鱗甲狀的法寶,將他這必殺的一劍擋住。
他沒想到這耳鼠機緣倒是不小,竟然能遇到這般寶貝。若是他沒有看錯的話,這塊鱗甲最起碼應當是一隻大羅級別的龍族強者所遺。
不過即便如此,以它那地仙修為,也只不過勉強將此物煉製成後天法寶,便是連後天靈寶之流都未入。
若不是憑借著鱗甲本身的堅韌,普通的後天法寶早就被他斬成兩段了。
不過那耳鼠或許是當真失了智,在撐過蕭升這一劍後竟然沒有乘機逃走。反而凶性大發之下,不自量力向著蕭升衝來。蕭升倒是頗有興趣的看著它到底還有什麽把戲。
只見那耳鼠雖然身形巨大,但是行動卻是十分敏捷詭異,一時之間蕭升身旁盡是道道耳鼠殘影。
而後還不待蕭升將這些殘影斬盡,那些耳鼠虛影竟然瞬間好似都化作實體一般,眼中爆射出一道金光。
“好一個鼠目寸光!”
蕭升先是一愣,而後也忍不住頷首讚了一句。雖然這金光之中隱含這太白金精之氣,但是他還沒有放在眼裡。
只見蕭升提起棱光劍在周身一轉,刹那間便形成一道劍盾將這些金光攔住。
不過那耳鼠見狀還不死心,竟然又吐出一物。蕭升只見一根利爪閃爍著寒光,竟然猛然穿破劍盾向他襲來。
“……龍爪?”蕭升見狀頓時心中不由一驚,這耳鼠該不會是找到了一座龍墓吧?
不過雖然心中有著諸般猜想,但是他手上也不慢。只見他輕輕一指,一個外圓內方、兩邊生翅的銅錢便迎著那法寶飛去。
此物正是極品先天靈寶落寶金錢,可落先天至寶之下一切寶物,亦可演算天道玄機。但是只有一樣,若是對手持有神兵則此寶無效。
話說原來蕭升一直不解,要知道這落寶金錢可是極品先天靈寶,有了此寶在手他的原身怎麽會那般早夭呢?
可是經過近些時日他反覆以元神參悟,發現這落寶金錢與尋常先天靈寶不同,竟然無法鎮壓氣運。如此一來,在大劫之中原身氣運不穩之下,遭劫也就不足為奇。
不過對於現在的蕭升而言,他倒是頭一回禦使此寶,故此卻是全神貫注的看著那落寶金錢。
只見那落寶金錢似緩實快的迎著那根龍爪飛去,不過轉眼之間竟然撞了上去。可是那小小銅錢卻是絲毫未動,反而是那丈許大小的龍爪忽然靈光一暗跌落凡塵。
那耳鼠見狀急得的是吱吱直叫,但是無論它如何召喚,那龍趾都毫無反應。
蕭升見它也沒有什麽新的手段,便懶得再磨蹭下去。於是便將棱光劍輕輕一轉,頓時只見一道劍河好似飛瀑一般,向那耳鼠衝刷而去。
縱然那耳鼠手中的鱗甲再堅硬,在如此劍勢之下也只能身隕道消。待棱光劍歸鞘之後,只見那耳鼠已然化作飛灰消失在天地之間。半空之中那靈光暗淡的鱗甲亦是如那龍爪一般,跌落在塵土之中。
蕭升見狀微微一揮便將這兩件法寶收起,而後也不理會下方拜謝的百姓,徑直的乘雲而上隱於九霄之中。
他可不想現在就暴露在鎬京朝廷目光之下,畢竟商周大戰此刻正是慘烈之時,他何苦去湊那個熱鬧呢!
正如蕭升所料,他離開之後沒多久鎬京朝廷便有使者趕來。那朝中大臣聽聞有仙長在渭水旁斬妖除魔,心中俱是不由大喜,忙不迭的趕來想要請高人入朝。可惜來晚了一步, 只能抱憾而歸。
“唉!虧大了!”
此刻在岐周收藏室之中,蕭升卻是一臉心痛的唉聲道。
方才交手之時他沒有來得及多想,待蕭升回到收藏室之中這才發現,自家天靈之上不知何時竟然縈繞著一股災劫之氣。雖然不過只有淡淡一縷,但是也讓蕭升膽戰心驚。
“原來這落寶金錢竟然有這般弊端?天地果然至公啊,有一得必有一失!”蕭升不禁感慨道。
本來他還以為落寶金錢乃是洪荒之中最大的bug,雖然此寶不能鎮壓氣運。但是有了這一件先天靈寶,便意味著有機會得到其他眾多的先天靈寶。現在看來只不過是癡人說夢!
他現下不過是落下了一個小小後天法寶,便已然有著一縷災劫之氣。若是他當真以此寶落下一件先天靈寶,豈不是要即刻死劫臨身,身死道消?
念及此處他面色不由有些難看,原身好像不就是這般完蛋的麽?看來當真是一點空子都沒有了!
不過正當他心中鬱悶之際,忽然感到虛空之中有絲絲人道功德之氣浮現,然後好似細雨一般落於其上。
在蕭升那驚喜的眼神之中,只見原來的那一縷縷災劫之氣,竟然被化解一空。
蕭升心中念頭電轉之間頓時明白了此中道理,原來那功德之氣竟然可以消弭災劫?看來這便是雲中子那位福德金仙,無災無劫不受散功之厄的原因所在!
不過在想通了這一點之後,蕭升心中不由古怪的想到:“這不是逼著我去做好事麽!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攢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