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會相信哈瑞嗎?
當然不會,一個看守夜店的大混混,也不過是大佬們的打手。
這種人的可信度,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不管哈瑞告訴他這些,還提出加錢,是出於什麽目的,沈溪都不會相信。
展示了手段,沈溪把變形的手槍,咣當一聲丟在辦公桌上。
隨後慢悠悠的把兩萬美元拿起,重新裝回口袋。
哈瑞看著,忍不住道:“你……你……”
沈溪故作疑惑,問道:“你什麽?”
哈瑞一看沈溪那笑眯眯的樣子,就心裡發毛,當即搖搖頭,“沒什麽,沒什麽。”
這時,沈溪又很溫和的問道:“哈瑞,現在可以帶我去見你的老大了嗎?”
沈溪聲音越溫和,哈瑞就越發的驚懼。
這家夥還是人嗎?
一隻手就把手槍捏成了廢鐵,實在是太嚇人了。
之前的一點小心思,這一刻完全沒有了。
他相信蘭博想弄死他,可以說很輕松,就是不捏壞手槍那實力,光是很輕松奪走他的手槍,他就必死無疑。
“可以,我這就帶你去……”
哈瑞臉色僵硬的站起來,沈溪一把抓住他的後頸,拉到跟前。
笑道:“放輕松點,老老實實的帶我過去,不然,你懂的……”
哈瑞連忙點頭,強裝笑臉說道:“懂,我懂的。”
“這就好,到了地方,我不會殺你的……”
哈瑞渾身一顫。
沈溪依舊淡笑著,就這樣一隻手搭在哈瑞的肩膀上,打開門,兩人在一眾打手詫異的目光下,下了樓。
兩人看上去有說有笑,打手們也就不在關注。
沈溪根本不相信,給錢哈瑞就會帶他去找老板,所以,只能以此強硬手段。
出了夜店的後門,有一輛車停在邊上。
哈瑞掏出車鑰匙,打開門,沈溪松開了他,讓他坐進車裡。
沈溪則是坐在了後座,就在駕駛座的後面。
這就是心理學的看不見才恐懼。
他坐在駕駛座後面,哈瑞看不見他,就會始終心驚膽戰。
車子離開了市中心繁華地段,向著郊區開去。
沈溪查看著虛幻地圖,方向居然是朝著巴生,他今天就是從巴生港過來的。
難道說,哈瑞的老大,住在巴生?
虛幻地圖上,光點很密集,五顏六色的,但特別明亮的只有幾處。
看看位置,似乎也不適合挖掘,都是繁華地段。
不過沈溪卻是惦記著馬六甲海峽,隨著希娜的豪華遊艇,一路過來,馬六甲似乎就是個金窩子。
那明亮光點太多了,都在海底,甚至於一些淺岸也有。
不過他也從希娜那裡,探到一些情況。
那就是馬六甲海峽,不是誰想打撈,就能夠打撈的。
從古至今,沉船無數,但新加坡,印尼,馬來三國政府是禁止,國際上任何的探寶公司,考古機構,對海峽進行打撈。
當然,這些不會打消沈溪的挖寶想法。
只不過不是現在,等赤城山事情結束,再來。
他還就不信了。
以考古之名,對中國古代商船航線,進行考古探尋,難道還不行嗎?
海上絲綢之路的考察,難道不是很好的理由?
所以,他只需要有個理由,那就可以來挖的嘛!
被抓到也有個說辭。
有了說辭就可以扯皮,
這就是國際社會的慣例。 講理講不通,就耍無賴,無賴耍不通,那只能來武力了。
車子平穩的開著,時間也不早了,快晚上九點。
當然,其實這個時候正是夜生活,真正開始的時間段。
沈溪不說話,哈瑞一句話不敢說,還時不時的看一眼後視鏡。
可惜看不到人,讓他更是心裡沒底。
沒到巴生,車子拐了彎,很快出了市區,進入林蔭大道的山區,於一處依山傍水的大院門前,停了車。
“蘭博,這就是我老板的莊園,我身份不夠,車子進不去的。”
“撞開,衝進去就行。”
“這……”
“怎麽?”
“……”
哈瑞知道,不撞活不過今晚,一咬牙,一腳油門,車子瞬間加速,朝著巨大鐵門撞去。
咣當,一聲巨響,鐵門應聲而倒,哈瑞的車子,輾軋著鐵門,一陣彈跳的衝了進去。
看著大門口監控的保鏢們,迅速的動了起來,莊園裡也拉響了警鈴聲。
哈瑞的車子,一直衝到了一座城堡般建築的前面,才停了下來。
不過已經被聞訊而來的保鏢槍手,圍了起來。
沈溪推開門,喊道:“別開槍,我找漢恩先生,談一筆大生意。”
一邊說,一邊舉著雙手,從車子裡下來。
哈瑞此時也一樣,推開門舉著手下車,並且喊道:“我是哈瑞,別開槍。”
還好,沒開槍,只不過也沒有讓開,而是有人去通報了。
一間書房之中,年近半百的漢恩,已經聽到警鈴聲,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經過巨大的客廳,看了一眼正在喝酒的妻子,就朝著大門口走去。
警鈴大作,妻子依然是充耳不聞,對此漢恩心裡暗惱。
這女人的心,已經不在這裡了。
這一年多來,兩個人之間已經漸漸地形同陌路。
此時,大門口一個女人出現,漢恩大聲問道:“珍妮弗,怎麽回事?”
是的,這個女人就是珍妮弗, 沈溪搭乘的豪華遊艇上,那個珍妮弗。
而漢恩的妻子,也正是希娜。
珍妮弗搖搖頭,“漢恩先生,好像是有人撞壞大門,闖進來了,不過已經被控制住了。”
珍妮弗話剛說完,門外進來一個漢子,把情況說了一下。
漢恩把握在手裡的槍,插回腰間,對漢子說道:“把他們帶進來。”
漢子應聲而去,沒一會,哈瑞與沈溪,就被手銬反銬著,帶進了客廳。
七八個槍手,卻是沒有離開,站在兩人背後不遠處。
珍妮弗此時看見沈溪,已經愣住了,蘭博?
他怎麽會闖這裡來?
珍妮弗來到沙發跟前,碰了一下正在看電視,喝著紅酒抽著煙的希娜夫人。
希娜抬眼不明所以的看著珍妮弗,珍妮弗才說道:“夫人,是蘭博先生來了。”
這一切,漢恩都冷眼看著,也打量著沈溪,至於哈瑞,他直接無視。
啥情況一看,漢恩就明白是怎麽回事。
也知道哈瑞是被脅迫來的,不過心裡面,已經判處了哈瑞死刑。
希娜聞言,扭頭看向身後,看到真的是蘭博,當即笑了起來。
“蘭博,我親愛的朋友,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面了。”
隨即放下酒杯,起身,來到沈溪身前,給了沈溪一個熱烈的擁抱。
沈溪滿鼻子都是煙味酒味香水味,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才苦笑道:“是啊!希娜夫人,緣分真的是太奇妙了。”
而冷眼看著這一幕的漢恩,臉色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