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一位少年劍豪在無塵劍道館豪取五連勝,贏走一百萬靈砂,可是長樂坊被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因為這兩個‘名詞’,都是可以吹好幾年的那種。
很多人覺得那位少年劍豪一戰成名,肯定自信心爆棚,會來一心劍道館挑戰連勝契約。
可是並沒有。
他就像人間消失了一樣。
不過對於修真者來說,一次閉關數年,簡直太常見了。
也有人說,那個少年劍豪也就敢去實力不足的無塵劍道館鬥劍,要是來一心劍道館撒野,絕對被打爆。
也正是從那以後,無塵劍道館的聲望一落千丈,原本在長樂坊排名第三,現在已經不入流了。
什麽時候倒閉了,都不奇怪。
陸安之不知道,他在劍修圈,也算小有名氣的,所以當戰績爆出來,大家明白了他的身份後,立刻好奇不已。
這算是見到正主了。
“您……您……二樓請!”
女櫃員手無足措,一陣慌亂後,總算想起了該如何待客。
別看陸安之年紀不大,但是戰績彪炳,值得他們尊重。
“能立刻安排鬥劍嗎?”
陸安之搖頭拒絕,他來這裡,是為了贏一筆錢去扶風巷找花魁喝酒,可沒興趣去二樓扯淡。
“這個我要稟告少館主。”
女櫃員苦笑。
這種級別的劍修,她可沒有權利安排場次,因為她看不出對方的實力,無法保證劍道館贏錢。
“好吧,麻煩你快一點!”
陸安之催促,看到四周的人都在打量自己,不免皺起了眉頭。
他不喜歡被圍觀。
“你的本名,到底是什麽?”
不等女櫃員去通稟,一位青年便疾步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我曾經打聽過,飄渺宗並沒有叫陸柒的少年劍豪!”
“少館主!”
不僅女櫃員們行禮,即便是四周那些劍修,也都客氣有加。
“陸安之!”
陸安之沒有隱瞞。
正所謂金丹大乘,橫行天下,陸安之已經有了縱橫一方的實力,要是有屑小找上來,正好殺了,奪其氣運。
“甲子科首席?”
少館主梁知當初打聽這個名字的時候,就知道了陸安之和三柒這兩個名字,畢竟他們都姓陸,但是前者是個一轉生,不值一提。
梁知的神色立刻暗淡了下去。
他是館主一心的親兒子,也是一位劍豪,原本見獵心喜,想和陸安之切磋一下,但是忽然沒興趣了。
煉氣初期,劍修的真元相差無幾,所以分不出高下,但是隨著時間推移,一轉生的境界提升太慢,自然實力也就大幅度下降了,甚至打不過普通劍修。
畢竟真元不夠,不管多麽厲害的劍技也施展不出來。
“你們這有沒有一百萬的連勝契約?”
陸安之詢問,他有些不耐煩了。
“有!”
梁知打量著陸安之:“不過我勸道友,還是不要這麽自信為好!”
“命是我的,你管那麽多幹嘛?能打我就上,不能打我就換一家!”
陸安之察覺到了梁知的輕視。
“好吧,簽契約!”
梁知無所謂,反正死的又不是我。
他沒問陸安之的境界,因為在他看來,陸安之入門兩年,還是一轉生,怕是連一千轉真元都沒攢出來呢。
很快,契約簽好,也是連勝五場,贏走一百萬靈砂那種,不過對手是劍道館安排的。
因為是劍豪鬥劍,主要看劍技,不允許境界碾壓,所以不允許使用每一招超過一百轉真元的劍技。
“先把其他比賽停了,讓陸安之先上!”
梁知吩咐。
不多時,諾大的鬥劍館便坐滿了人,甚至還有人呼朋喚友,讓他們來看。
“少館主仁義,隻拚劍招這種規則,明顯對那個陸安之有力!”
“得了吧,他是一轉生,兩年的時間,就算他能凝練出一千轉真元,也不過最對放十道劍技,打個雞毛呀?”
“而且有少館主壓陣,陸安之贏不到最後的。”
看客們覺得陸安之太膨脹了,根本不了解一心劍道館的底蘊。
很快,第一場開始。
陸安之和一個少年進入了鬥劍場。
“陸安之,這場比賽,由我擔任裁判!”
梁知是想近距離觀摩偷師:“這位少年叫做彭童,來自太平劍宗,也是一位劍豪。”
“太弱了,換一個吧!”
陸安之打量彭童,好心提醒。
“呵呵,弱不弱,打過才知道!”
梁知說了一半,被彭童打斷了。
“目中無人,豈有此理!”
彭童不等梁知喊出開始,直接撲向了陸安之:“看劍!”
唰!唰!唰!
彭童手腕一抖,就灑出了漫天的銀光。
“彭童使得一手快劍,據說可以追風逐月!”
觀眾席上,議論四起。
彭童是一心劍道館的駐館劍豪,一個月可以領一萬靈砂,很有名氣。
陸安之站著沒動,隨手拔劍。
因為是鬥劍,不允許使用靈裝,所以陸安之和彭童用的都是劍道館提供的長劍。
這武器很普通,但是當陸安之出劍後,卻宛若驚雷電閃,光芒四照。
唰!
一道銀光爆閃,宛若流星劃過夜空,一閃即逝。
下一瞬,
彭童慘叫一聲,身前刺出的劍影叢林煙消雲散,他握著流血的右手腕,踉蹌後退。
當啷!
長劍落地。
“承讓了!”
陸安之聲音淡淡,換劍入鞘。
整個鬥劍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一臉懵逼的看著陸安之。
發生了什麽事?
彭童怎麽敗的?
還有陸安之打出的是秘劍嗎?
好快!
根本看不清。
“這……”
梁知震驚了:“是電光石火不夜天秘劍?”
“是的!”
陸安之點頭,對方不愧是九宮劍豪的兒子,這眼力不俗。
聽到梁知爆出秘劍之名,眾人驚呼。
嘶!
是天下第一快劍!
彭童的臉色,青紅不定,他知道自己大意了,不過最後,還是彎腰鞠躬。
“多謝陸道友手下留情!”
陸安之的劍實在太快了,人家剛才只是刺傷了自己的手腕,要是狠一些,完全可以擊殺自己。
陸安之點了點頭,看向梁知:“直接第二場如何?”
“你掌握的秘劍不是失傳了三千年的庖丁解牛嗎?”
梁知大惑不解,難道情報錯誤了。
還是說,在這短短兩年內,他又頓悟了一道秘劍?
不可能!
雙花秘劍,那得是多麽厲害的劍道天賦才能辦到呀?
“我可沒說自己只會一道秘劍!”
陸安之聳了聳肩膀。
嘶!
眾人目瞪口呆。
梁知也是一臉呆滯,看著陸安之那張年輕到過分的臉龐,他的心中,開始滋生出一抹羨慕。
他有一個九宮劍豪的父親,每天接受他的悉心教導,可也只是領悟了兩道秘劍。
就這,已經被家族譽為千年不遇的天才了。
而陸安之的出身,顯然不如他。
“可以快點開始第二場嗎?”
陸安之催促。
“你沒意見就行!”
梁知哈哈一笑。
五分鍾後,一個青年站在了陸安之對面。
“抱歉,我找不到那麽多煉氣初期的劍豪!”
梁知聳了聳肩膀。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少年劍豪太少見了。
“沒關系!”
陸安之也不在意:“不過這位也太弱了!”
“你是不是太目中無人了?”
青年蹙眉:“你的劍再快,破不了我的防禦又能怎樣?”
陸安之沒說話,伸出右手,勾了勾手指。
來吧!
“鬥劍開始!”
梁知宣布。
青年立刻用力一蹬地面。
砰!
塵土飛揚中,青年宛若出膛的炮彈一般射出,在抵達陸安之身前五米後,他的身體一晃,消失在原地。
哇哦!
不少觀眾驚呼!
這身法可以呀!
陸安之依舊沒動,再次拔劍。
唰!唰!唰!
劍氣呼嘯中,三頭金色的神牛凝結而成,結陣,朝著陸安之身後衝出。
“什麽?氣衝鬥牛?”
梁知傻眼,因為太過於震驚,差點咬掉了他的舌頭。
什麽鬼?
怎麽又冒出一道秘劍?
氣衝鬥牛鎖定神魂,不管敵人用了何等高明的身法還是幻術,都無法躲開這道秘劍,只能硬抗。
鬥劍場中。
青年身型依舊不現,但是隨著神牛呈三角形壓迫,陸安之可以輕松找到他的位置。
然後快劍打出。
唰!唰!唰!
青年顯出身影,一臉狼狽,剛剛擋下三頭神牛,又有三頭乍現,而且陸安之也竄了過來。
“我認輸!”
青年放棄。
無法施展身法後,他沒信心躲開電光石火不夜天的斬擊。
“承讓!”
陸安之抱拳。
“竟然是三秘劍?”
“他才多大?”
“天道在上,我剛才還覺得他自不量力,現在看來,小醜竟是我自己,人家是三才劍豪,哪輪得到我這種人評價?”
眾人議論紛紛,再度望向陸安之的眼神中,已經溢滿了尊重和豔羨。
修真界的風氣便是如此,以實力為尊,哪怕陸安之年紀不大,依舊是會讓人敬畏。
梁知沉默了。
如果說剛才看到陸安之是雙秘劍,他還只是欣賞和一些小羨慕的話,那麽現在,就只剩下濃濃的嫉妒了。
我以為我是獨一無二的,沒想到還有人比我更強!
“請盡快準備好第三場的對手?”
陸安之催促。
“不用那麽麻煩,我來會會你!”
梁知親自下場了。
嘩!
全場嘩然,要知道這位少館主也是以劍技聞名小仙州的,平時只有面對硬茬子時,才會出手。
現在竟然被這個陸安之逼迫下場了。
“我年長,而且你已經消耗了不少真元,所以我允許你先出招!”
梁知很大氣。
“不需要!”
陸安之才不沾這個便宜呢,贏就要贏的堂堂正正。
於是兩人都沒有動。
五分鍾後,陸安之煩了。
“那好吧,既然你非要謙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陸安之說完,殺出!
夏日怪談逢魔時!
轟!轟!轟!
無數鬼怪惡靈幻象立刻嚎叫著,出現在梁知身周,讓他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
“秘劍?不,應該是某種劍技!”
梁知忽然發現,自己太小瞧陸安之,人家這一手劍技,絕對是聖級絕品。
這要是換成其他劍豪,怕是要手忙腳亂一番了。
可惜,
他碰上了自己。
秘劍意,中山狼!
隨著梁知揮劍,四周響起了響亮的狼嚎,然後那些幻象鬼怪就掉轉身型,撲向了陸安之。
中山狼秘劍,可以反彈一切攻擊,可謂是最強的防禦秘劍之一。
“有趣!”
陸安之不慌不忙,再出一劍。
秋晚漁火對愁眠!
劍風拂面,讓人如沐春風,仿佛置身在碧草如茵的郊外,看著藍天白雲,隻想幕天席地,大睡一場。
梁知的戰意,瞬間削弱了許多。
這不是直接攻擊,所以中山狼秘劍無法直接防禦。
接著,陸安之又打出了春夜喜雨潤無聲。
這是無聲之劍,沒有敵意。
當敵人發覺時,很有可能已經死了。
下一瞬,逢魔怪談幻象再次出現。
如此多重打擊,讓梁知終於不察,一個失神,被陸安之的長劍擦破了皮膚。
對於修士來說,這根本連小傷都算不上,對戰局毫無影響,可是梁知今天的對手是陸安之。
擁有失傳三千年庖丁解牛秘劍的天才劍豪。
砰!砰!砰!
梁知身上那個微弱的傷口,開始爆散,肌肉,筋絡,血管,都炸成了牛毛狀,分崩離析。
嘩!
觀眾們看到這恐怖的一幕,嘩然聲四起。
這秘劍也太可怕了吧?
這意味著和陸安之對陣,一點都不能被他傷到。
梁知嚇的亡魂大冒,不過他也是夠狠,反手一劍,就要斬下左臂,不然再等下去,全身都會變成骨頭。
“不要!”
陸安之勸阻。
梁知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看到肌肉崩解到手肘後,便停了下來。
這讓他不由的松了一口氣。
想想也是,自己的父親可是九宮劍豪,這個陸安之怎麽敢殺自己?
陸安之不殺梁知,不是怕惹事,是因為這次來,是為了贏錢,殺了人家的少館主,這錢怕是也拿不到了。
何必呢!
反正已經贏了。
“陸道友好本事,接下來兩戰,可不可以等一等?”
梁知心平氣和,他需要時間緩衝,把這件事告訴父親。
輸一百萬,一心劍道館出得起,但是對名氣的打擊太大了。
畢竟已經落魄的無塵劍道館就是最好的例子。
“抱歉,我急需一筆靈砂!”
陸安之拒絕。
當我傻呢,
不趁著現在贏下來,等著你去搬救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