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又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同學們再次相聚。
許正昊三人進門,原本熱鬧的房間瞬間安靜下來。
閆聰不再諷刺許正昊,收起他的嫉妒,極度殷勤的姚強也變得沉默,默默品茶,連有事沒事就喊哥的劉奇也乖乖坐在座位上玩手機,甚至,有些人看許正昊的眼神都有些躲閃。
許正昊三人找位置坐下,再也不是主坐,但同學們好像刻意躲避著他們,他們一落座,旁邊的人就起身離開。
魏康感覺莫名其妙,也有些失落,被人嫌棄的感覺怎麽都不好受。他趴在魏明身上,小聲問。
“哥,他們怎麽了?為什麽要避著我們?”
“他們腦子進了石灰。”
看著魏康低沉的臉,想了一下,摸著他頭,繼續安慰說。
“我們很好,不是我們的問題。你好好吃飯就行,有事,有你哥我呢!”
魏康的陰霾臉瞬間放晴,笑得像花似的,高興地答應。
“好!”
漸漸的,人們投入乾飯隊伍,魏康也專注乾飯,兩耳不聞窗外事。
這邊,年隊長正帶人從警局趕來。他閉上眼睛,大腦飛速運轉,整合剛得到的消息。
在死者死亡的那夜,通過魚塘馬路附近的監控,總共過了11輛車,而來返的就只有一輛,特別接近何文傑死的那一段時間。那輛車的車主正是許正昊。
而且在死者的胃裡發現了許正昊的胸牌,應該是死者生前活生生吞下的。
死者生前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許正昊的,而在何文傑死的那段時間,他的車出現在魚塘附近,並且停留一段時間,雖然開車的人不是他,但卻是去許正昊家做客的曹金貴,不排除許正昊藏匿於車裡,也不排除合夥作案。
最重要的是死者在生前吞下一枚胸牌,是許正昊的工作胸牌,死者又想要表達什麽?
當年李向暖自殺案,許正昊跪著求他,意氣風發的臉上,滿是淚水。
許正昊說,是何文傑他們殺了李向暖,之後又和何文傑成了親密無間的好兄弟,是真的有共同語言成為好兄弟,還是忍辱負重,等待時機報仇?
何文傑的死是否和他有關?
在高中時期,何文傑不僅是校草,還是校霸!
曹金貴就是遭受他霸凌的一個,他的手指,因為何文傑的惡趣味,被活生生地砍掉,曹金貴本來反抗過,想要把事情鬧大。但因為自身和父母的懦弱,最終放棄。
之後,曹金貴不僅要忍受喪指的痛苦,還要繼續忍受何文傑他們的侮辱。
這些事情他也知道,但苦於沒有證據,只能不了了之。
他為了實現小時候的夢想,當了警察,可在當警察的這些年也並非事事順心,他力小未遂,有時候也會力不從心。
但他始終堅持著自己的初心,心裡那個要為社會伸張正義年少輕狂的少年依然活著。
正當人們悶頭吃飯時,一群警察推門而入,為首的中年男子走上前,微笑說。
“抱歉,打擾大家了!”
之後,眼睛掃過呆若木雞的眾人,最終,停在許正昊身上,對許正昊說。
“許先生,目前,懷疑你和最近發生的殺人案有關,請協助我們調查。”
有的人目瞪口呆,難以置信,有的人喜上眉梢,就等著這一天,也有的人平靜的看著這一切,就好像知道會有這麽一天,有的人一臉悲痛和懊悔,感歎該來的總會來,但太快,
可惜了這麽多天的巴結和殷勤! 許正昊緩緩起身,走向警察。
魏明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冷笑,猛然起身, 卻被突如其來的魏康抱住,就聽見魏康說。
“哥,你還要和我一起回美國!”
魏明掙脫魏康的束縛,大步走向許正昊,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有我在,你不會有事,信我,我是你哥。”
許正昊笑了,發自內心的,轉頭就和警察一起離開。
曹金貴剛從廁所回來,就迎面碰見帶走許正昊的警察,他靠邊給警察讓路,卻見警察笑著走上前。
“你是曹金貴嗎?”
曹金貴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是…是。”
魏明和魏康下樓,看著警察離開。
魏康手牽著魏明,滿臉擔憂,小心翼翼看著魏明的臉。魏明面無表情,但眼神淨是冷峻。
他轉身想要離開,卻發現站在遠處遙望警車的瘋女人。
她扶著腰大喘氣,臉色煞白,皮膚更加蠟黃。
她還是和那天一樣,頭髮蓬亂,像冬天的雜草,灰頭土臉,衣服還是那一件,又舊又破,光著腳踩在冰冷的土地上。只不過,眼神多了些清明和憂愁。
她的傷好了嗎?還挨打嗎?
瘋女人看著已經消失的警車,眼中的絕望一閃而逝,隨後她又變得瘋瘋癲癲,亂搖亂擺的跑遠。
魏明低頭,看著一臉擔憂的魏康,隨即拉著他離開,走向停車場,準備回去。
黑壓壓的一群人趴在樓上的窗戶上,看著警車離開,幸災樂禍,滿臉嘲笑。
尤其是閆聰,和所有沒來的同學發消息,恨不得敲鑼打鼓告訴所有人:許正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