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床前的木窗母親般溫柔的親吻在許正昊的臉上,他一夜難眠,將近天亮才昏昏睡去。
穿好衣服,走下床,發現魏明的床上早已人去床涼。他慢慢才發現這個家裡好像更加整潔,還多了些電器。他走進廚房,又發現多了一張飯桌。新飯桌上有兩份早餐,一份是冒著熱氣的包子和鹹粥,另一份是牛奶和麵包、雞蛋。都還燙著,那魏明人呢?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奔向後院的雜物間。
雜物間裡已被收拾的整整齊齊,他眼神中迸發著憤怒的火焰。他走上前,仔細的尋找他想要找的東西,找不到,找不到!漸漸的,他失去了耐心,開始粗魯起來,雜物被他狠狠扔在地上,屋內一片狼藉。
“你要找的是它們嗎?”
許正昊回頭,看見魏明手中舉起的袋子,沉甸甸的。許正昊走上前,一把奪回。
“為什麽要留著這些東西?刀、針管、繩索、手套,黑衣…為什麽?”
“不要你管。”
許正昊冷漠說道,從魏明身邊離開。魏明拽住他的手臂,說道。
“為什麽處心積慮的接近何文傑?你以為當年的事,他忘了嗎,他不會防著你嗎?你以為他死了,你就會全身而退嗎?他一旦出了事,警察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你!你覺得何文傑死了,向暖就能安心嗎?”
許正昊被他的話徹底激怒了,揪著魏明的衣領,咆哮著。
“不然呢?像你一樣當個懦夫,逃走,過舒服日子。你對得起向暖姐對你的深情嗎?你愛過她嗎?你良心被狗吃了嗎?你就這樣看著她含冤而死,死的不明不白嗎?”
“那你現在做的事就有用嗎?那你這幾年又做了什麽事?報復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了嗎?接近何文傑,他信你了嗎?”
魏明也揪住了許正昊的衣領,質問他。
“那也比你強!你個懦夫!”
這些年許正昊確實沒報復任何一個人,這事是他不願承認的,他厭惡自己,覺得自己無能,可魏明卻根本沒想過為冤死的向暖姐報仇,他還有臉阻止自己。許正昊憤怒到極點。揚起拳頭衝魏明的臉上砸去,拳頭狠狠落在魏明的臉上。魏明一陣酸痛,直接用拳頭重錘在許正昊的肚子上。
兩人扭打在一起,拳打腳踢,忘記了一切,就隻想著要狠揍對方,給他一個教訓。
直到魏明的潔白襯衫被撕破,後背上的一大片燙傷傷疤顯露出來,許正昊才恢復理智,也記起他快死了的事情。
他的養父母虐待他了嗎?這些年,他過的不好嗎?
許正昊起身,從魏明身上跨過去,離開了雜物間。
魏明躺在地上,喘著大氣。真是下狠手!許正昊的拳頭幾乎是奔著他的臉上去的,而魏明想到許正昊還是個醫生,要上班,也就避開他的臉。他歇好了,就慢悠悠起身,換個衣服,去吃早飯。
許正昊正在廚房細嚼慢咽的吃著早飯,很是斯文。聽見魏明的腳步聲,頭也不抬,繼續吃他的早飯。魏明坐在他面前,吃著他留給自己的麵包和牛奶。兩人沉默不語,各吃各的飯,絲毫看不出是剛互毆的兩個人。半晌,許正昊冒出一句。
“養父母對你不好嗎?”
魏明愣了一下。
“好,我很好。”
“自欺欺人。”
“你也知道他們收養我的目的,本就沒有血緣,哪有什麽好不好的!”
“其實…其實…”
“其實什麽?”
見許正昊說話吞吞吐吐的,
魏明著急問道。 “沒…沒什麽。”
許正昊決定還是不告訴魏明真相,不想為魏明增加不必要的煩惱,畢竟真相講出來只是徒增煩惱。
“住院吧!”
“不去,都快死了,不浪費資源,與其痛苦的活著,還不如自由的度過最後的時間。”
許正昊沒有再說話,吃好飯就準備離開。卻發現,自己的電動車不見了,他看向魏明,質問道。
“車呢?”
“停在門口。”
倆人一起走向門口,卻沒發現電動車,只有一輛黑色轎車。許正昊看向魏明,等著他的解釋。
“你的車太破,修車不劃算,而且我沒錢,就賣了。賣的錢買了這輛車,全新的。你開吧!”
許正昊不再聽他廢話,從魏明手中拿走車鑰匙,就開車離開。離開前,他對魏明說。
“中午來醫院一趟,我有東西給你。”
魏明目送許正昊離開,拿起手機,撥通了計瑤瑤的號。其實他也沒有計瑤瑤的號碼,他是從魏明手機通訊錄裡找到的,第一個就是她的號碼,很明顯。號碼已經撥通。
“喂,你好。”
“你好,計小仙女,我是魏明。”
“有事嗎?大叔。”
“中午,我想找你單獨聊聊。”
“好啊!我也想。你為你弟弟,我為我男人。”
“那咱中午見,我來了會打電話給你。”
“中午見!”
魏明掛上了電話,又輸入另一個號碼,他得好好和某些人算算帳,白吃他的可是要全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