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再次將空的酒杯倒滿白酒,扭身面向許正昊,喜眉笑眼。
“其次,我再敬我兄弟許正昊一杯,感謝他還記得我,祝我們的友誼天長地久。”
他舉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喝完,杯口朝下,向眾人示意。
許正昊面帶微笑,溫和又親切。
好像倆人真如親密無間的親兄弟一般。
魏明面無表情,和在場的大多數人一樣忍著,看著姚強精湛的演技,聽著他虛偽的話,心中萬分鄙夷,迫不及待的想讓他早點閉嘴。
不過,這也讓大部分的同學更加好奇,許正昊究竟幹了什麽,姚強才會對他這麽殷勤。
作為班長,姚強雖比閆聰好的太多,但眾所周知,姚強也不是個好東西,唯利是圖,欺軟怕硬。
況且,人本來就是無利不起早的。
許正昊高升了嗎?顯然沒有。
難道許正昊發財了?!
“正昊,我記得你在郊外租了個房子,我感覺不錯,現在你還租嗎?”
說話的是坐在許正昊對面的人,她叫費豔,長相出眾,是班裡數一數二的美女,但有些自戀。
她挺著胸,纖纖玉手撥弄著黑長發卷發,笑意盈盈,櫻桃小嘴一張一合,十分嫵媚。
“還在租。”
聽到這話,她眼神裡的僵硬一閃而逝,之後,又繼續問他。
“十幾年過去,車子應該換了吧!”
“還沒。”
聽了許正昊的話,費豔手放在桌上,捧著下巴,身體向前傾,更加嫵媚,眼睛裡真真切切帶著笑,柔聲又佯裝的生氣的說。
“講假話也不打草稿,我都看見你開車來的。”
“不是他的,是我哥魏明的,許哥連車店都沒進過。”
看見那女人沒完沒了的提問,弄的許正昊眉頭微皺,飯也吃不好,魏康就心善一下,替許正昊解決掉這個麻煩。
魏康是個孩子,況且長了一張乖巧聽話的老實臉,說的話自然有幾分可信度。
費豔徹底僵住,臉上笑意全無,手指纏弄秀發,半信半疑,仔細審視和打量著許正昊。
許正昊是真窮?還是低調富豪?
想到許正昊,一沒名表名車,這麽多年還租房,二是一身便宜貨,加上魏康說的話,費豔深信不疑。
許正昊是一個沒本事的窮鬼!
她躺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臉看不起的樣子。
她旁邊的女人極力忍住笑,但還是發出了笑聲,感覺大家都聽到了,索性,不藏著,捧腹大笑起來。
費豔哼了一聲,滿臉不悅,諷刺說。
“別把肚子裡的孩子笑掉了。”
旁邊笑著的女人是王秀,她有不孕不育症,為此,她的婆婆看她不順眼,多次攛掇兒子與她離婚,鬧得人盡皆知,但他兒子卻不同意,和王秀一起搬出家門,在城裡租了個房子,到現在仍然沒有孩子。
“就算…孩子掉了,我老公…也不會綠我。”
王秀被笑得說不出話來,捂著肚子笑,快笑出眼淚。
見飯局上,炮火味格外重,怕那倆瘋女人打起來,壞了他的事。
王樂在費豔剛想說話的時候,對著大家說。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一會兒啊,還會有個人過來,大家猜猜誰?”
“程老師?”
“孟老師?”
“不可能是孟老師,他移民了。”
“陳老師?”
“陳老師去年車禍才去世,
不可能。” “劉老師?”
……
大家把所有的老師都猜了一遍。
最終,王樂一副你們都猜錯的表情,說。
“是劉一帆!”
“噢!”
大家恍然大悟,原來是陪伴他們從小到大的門衛,劉一帆。
許正昊和大多數人一樣,聽完繼續吃飯。
魏明看著手機裡的圖片,挑眉,面帶微笑。
期待你的登場。
說曹操曹操到,劉一帆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包間。
大家抬頭,好奇的看著劉一帆,想看看,這麽多年過去,劉一帆變得有多老,多醜,多潦倒。才配得上“勇敢”、“善良”、“無私奉獻”的他。
如今的他,頭髮花白,滿臉皺紋,溝壑縱橫,帶著老年斑的皮膚松弛的像貼上去的一樣,過膝的軍綠大衣洗的褪了色,腳上的布鞋滿是泥巴。
他卑微的笑著,臉上像爬滿了亂動的蟲子,很是嚇人。
看到他過的不好,大家也都心滿意足。
大家都向他熱情的打招呼,屁股釘在椅子上,未移動半分。
除了面無表情的許正昊,和一臉看戲表情的魏明,一臉懵逼表情的魏康。
魏康特別後悔,這麽多事,都不能安心吃個飯。
唉,早知道就不來了!
“啊,老劉,你來了!”
“是你啊,老劉!”
“你可真能活啊,老劉!”
“歡迎老劉!”
……
“謝謝大家的歡迎,我老劉能被你們記住,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他瞅了瞅飯桌,已經沒有空座,尷尬的撓頭問大家。
“我…坐哪?”
“來,我這!”
“我這!”
“這裡!”
……
一大堆人爭著搶著讓座,可就沒有一個人真正起身。
“先等會兒,我讓服務員加把椅子。”
王樂補充說。
“謝謝啊!謝謝!”
劉一帆彎腰鞠躬,感激萬分,萬般無奈的心酸與不如意也只有自己知道。
不久,在一個陌生女服務員的帶領下,一個男服務員扛著椅子進來。
椅子和餐具放下後,女服務員留在包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