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咚咚咚咚——
砰!
“......”
那地窖的入口,仿佛有種來自深淵的魔力。
打開之後,能見證到全新的世界。
那靜置在詭異石像盡頭的入口,所有人看上去時,都有這種感覺。
外面的人面鼠迫不及待的要進入這個地下室,瘋狂的攻擊著外面的門。
大叔率先來到了地窖入口。
地窖門是被鐵塊給固定著的,周圍還有鎖鏈連接在石像上。
他試著動手拉開,卻感覺到沉重的拉扯感,直到手上的肌肉都爆出了青筋,脖子也充血,這扇地窖門終於被緩慢的拉開。
哢哢哢!
地窖門大叔也沒料到會這麽重,可等他完全拉開時,才見到拉扯在另一端的,是一根鐵鎖鏈。
鐵鎖鏈已經被他拉扯的變形,另一端緊貼著盡頭的牆壁,怪不得這地窖門拉的這麽吃力。
厚重的鐵鎖鏈直到‘砰楞’一聲後斷裂,玩家們終於得以進入地窖。
“等一下,這裡是?”
“......”
“一個修道院的地下,怎麽會有這種地方?”
“你們有沒有聽到,好像周圍有某個很奇怪的聲音,好像風聲,夾雜在風聲裡的竊竊私語。”
“風聲?這裡是地下啊,怎麽可能有風?怎麽可能通風?”
“......”
玩家們在進入地窖後的世界,沿著台階下行,徹底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他們身處的位置,根本不是什麽地下密室,也不是什麽簡陋逼仄的空間。
反而是寬闊、讓人窒息、幽深和不知所措的一個地下世界!
這裡更像是一片土地,一片被放逐、遺棄和存在著恐懼的土地!
因為遍地數不清的人類骸骨堆放在這片土地上!
那些骸骨的姿勢各異,每一種都是奇怪的關節角度或者堆疊在一起的,不過無一例外的是......
這些骸骨保持的逃跑的姿勢、恐懼的姿勢,痛苦的扭曲著身體。
因為看到這些骸骨的時候,都會聯想到血肉還存在的時候,這裡究竟發生過什麽事情?
“這裡怕不是,死過上千人吧?”魚丸沉聲道。
這個地下世界還蠻大的,沿路上又一條徑直通往遠處祭壇的道路,可路上全是殘垣敗瓦,破敗的石瓦和泥土上,躺著一具又一具的白骨。
這些白骨都布滿了被齧齒類動物啃咬過的痕跡,骨頭上的咬痕斑駁。
玩家們分別觀察著這些白骨,周圍也有一棟棟的建築,那些建築風格就像是古羅馬的監獄一樣,裡面也是鋪滿了白骨。
這裡死過的人,就算是整個村子的人算進去,都不夠埋的。
嗚嗚——
從前方祭壇處吹來如鬼哭一樣的妖風,帶著腐朽難聞的氣味。
露可忽然下身一緊。
她也不知道該扶著哪裡,遍地的屍骨也讓她不方便隨意落腳。
“嘔...嘔...嘔呃......”
她克制不住的乾嘔,這些屍骨身上的咬痕都說明,全部的死者不管生前還是死後,他們的血肉全部都是人面鼠的食糧。
趙晴天說道:“這裡...這裡就像是圈養人面鼠的地方。”
“所有的人類都是人面鼠的食糧,埃裡翁德家族用活人來喂養人面鼠,看這裡的規模,至少也得有個幾百年了吧。”
“一代接一代的喂養那些人面鼠,這裡就是吃剩後留下來的遺骨。”
事實難以接受,但擺在眼前的就是如此。
這裡的所有人生前就是人面鼠的食糧!
不知道為什麽埃裡翁德的家族要這麽做,要殺害那麽多的人,要喂養那麽多的人面鼠。
這種顛覆三觀的惡毒行徑,簡直讓承受力不好的玩家都掉了SAN。
“怪不得家族繼承人會殺光了家族所有人,這簡直就是死不足惜啊...要是我是司法機關,知道了家族的這些事情,也會放那繼承人一條生路。”
“村民們的恨意也是正確的,他們都知道埃裡翁德家族的作為。”
“可被大火摧毀的修道院,過了這麽久,這個地方還保留著,這個地下世界還保存的好好的。維利肯定全都知道,可他就是沒有跟我們說。”
發現的越多,在這裡的建築裡面,也都是各種被囚禁著的骸骨,多的甚至沒有位置塞了,各種年齡的死者都有,讓人不禁唾棄埃裡翁德的罪行。
“他們簡直是把人類,當成牲畜來圈養!”
“我敲!他們這麽做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麽?”魚丸始終抓緊手中的左輪槍。
現在他們已經深入埃裡翁德的大本營,遍地的骸骨下,只會有更糟糕的麻煩等待著玩家。
“......”
幾名沒抵達β級的玩家臉色鐵青,遍地都是死亡氣息,埃裡翁德已經喪失人性的行為,還有屬於死亡的哀鳴正在折磨玩家的精神。
他們來到了中心處的祭壇。
遠看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什麽端倪。
因為距離太遠了,可等他們抵達此處時候,卻看見了熟悉的面孔!
“都死了。”趙晴天冷漠道。
幾個七竅流血的屍體躺在祭壇前,和周圍的白骨格格不入的是,死者是新鮮死的。
身上雖然也有被啃食的痕跡,但不多。
死者是管家和其他仆人,他們此時全部排隊的一樣堆積在祭壇後面的深坑。
深坑直徑至少有10米,裡面還不斷往外透著風,之前玩家們感受到的妖風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站在深坑前時,之前被提及過竊竊私語的感覺開始嚴重起來了。
裡面的黑暗無法被所有光線穿透,玩家們的照明設備哪怕對準了裡面,也無法驅散那實質性的黑暗。
接連著的屍體就躺在深坑,卻沒有維利的。
周圍多的讓人足以發瘋的人類骸骨,在不斷吞噬玩家們的勇氣。
“人面鼠,是從這個深坑裡面來的嗎?”迷失叢林吞了口唾沫。
“該死的!該死的!奈亞拉托提普!奈亞拉托提普!”
“這個聲音!?”
所有人都立刻驚醒過來,他們看向蜷縮在角落裡不斷在對著空氣咒罵著的維利·埃裡翁德。
這人縮在了人類骸骨堆裡,空洞的眼神裡面,竟泛著詭異的綠光!
一直在尋找著的維利,此刻就像是個瘋子一樣,口中不斷啃噬著不知從哪獲得的血肉。
滿嘴的腥臭,連自己的手指都開始啃噬著!
“我的父親被火焰燒死了...我的家族在召喚我...奈亞拉托提普...在召喚著我...我不可能是那個被殺死的人...夢裡的豬倌他來了...那個渾身都是真菌的惡臭...奈亞拉托提普...奈亞拉托提普...”
“該死的老鼠...我不可能被那醜陋的豬倌殺死...我...我恨這個世界...我恨...奈亞拉托提普...奈亞拉托提普...奈亞拉托提普...”
“憑什麽...憑什麽!埃裡翁德家族在召喚著我!我才是那夢裡的豬倌!我才是我所憎恨的人!”
“這些都是巫術!帶著花斑的毒蛇!”
此時,所有人忽然聽見了某種惡魔的吟唱,那醜惡邪氣的呢喃與憎惡的高喊結合在一起,是玩家們都無法聽懂的詞語。
“Dia ad aghaidh ’s ad aodann ... agus bas dunach ort! Dhonas ’s ort, agus leat-sa!... Ungl ... ungl ... rrrlh ... chchch ...”
裡面有複雜的古語、英語、古蓋爾語、一些類似猿猴的叫聲,像極了喪失了人性的嚎叫,在返祖的詛咒。
“他瘋了。”
“要立刻殺死他?可這是怎麽一回事?”
“人面鼠和這裡的事情和維利沒關系嗎?”
此時玩家也一頭霧水,因為看樣子維利徹底瘋了,他兀自的吃著血肉,口中呢喃著惡毒的神秘語言。
但一個理智掉光的瘋子,還是有能力可以主導這一切,控制人面鼠的存在嗎?
“他...提到了奈亞拉托提普?”許白疑惑道。
屬於至高舊日的奈亞拉托提普,被維利給提及,這個家族和至高舊日還有瓜葛。
可玩家們還在考慮是否殺死維利時,此時的維利卻忽然靜止不動了。
他的嘴巴也停止了叫喊,口中也不吃肉了。
而是身體別處開始腫脹起來,從體內開始膨脹出花白色的血肉!
那花白色的肉,跟人面鼠的肉很像!
近距離看見這種變異,玩家們也都是後背發涼,這不講道理的變異詭異的讓人頭皮發麻。
“我敲!他在變異!?”
砰!
嚇得魚丸甩手一槍給維利爆了頭。
“......”
腦瓜子都崩壞了的維利,滿臉血肉模糊,被強製結束生命的他,變異也停止了。
可結束了維利的生命,所有玩家都沉寂了下來。
他們愣在原地。
“任務沒有結束,埃裡翁德家族的噩夢並沒有被結束。”
“果然,殺死NPC是無法完成任務的。”
可維利已經是埃裡翁德家族最後一脈了,他也並沒有任何後人,已經滅絕了的家族的噩夢,不知為何還在延續中。
維利死了,他們想要了解到更多線索的鑰匙斷了。
“奈亞拉托提普......”
許白站在祭壇前,他凝望著深坑的黑暗若有所思。
和現在任務有關的NPC全部陣亡,任務卻還在繼續。
“會不會這都是奈亞拉托提普的信徒?”
他對於這個至高舊日的概念並不清晰,甚至也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得到這家夥的注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