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許白和趙晴天將粥樹人給安撫,這大小子終於還是冷靜下來。
之前好懸沒嚇得尿褲襠的他,尷尬的說道:“原來你是騙我的啊。可是你是怎麽做到的,說的那麽斬釘截鐵,然後又能講出怪物是蠕蟲,還可以面不改色的站在那怪物面前。”
許白笑道:“副本就叫蠕蟲詛咒,所以就這麽猜的,至於站在怪物面前不害怕,因為我壓根就沒有看見身後有什麽,但從你的表情分析出來,並不是什麽好貨色。”
粥樹人咽下口水道:“那剛才那麽大一個鑽地魔蟲,你是怎麽解決的?”
剛才隻瞥見眼就躲回去,根本沒看見鑽地魔蟲怎麽沒的。
可問出這話的時候,許白用意味深長的表情盯著自己道:“怎麽?你想體驗一下?很刺激的哦!”
粥樹人臉色劇變,忙搖頭說不要。
“我們跟了鑽地魔蟲一路,他的目標很明顯是你,他從城堡中心區到南翼這裡的瞭望塔這段路程,可以精準定位你的位置,你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嗎?”許白問道。
“啊!?”粥樹人下意識驚呼道。
“怎麽會這樣,明明也沒有敵人發現我啊,怎麽會從那麽遠的位置就會知道我在這?”
他思考半晌,都不知道這是怎回事。
“母體肯定有能找到玩家的手段,你再仔細想想你之前經歷過什麽?”許白追問道。
的確是這樣,因為這不尋常,鑽地魔蟲是可以被母體操控的,而他的目標是隔著一大段距離的粥樹人,自己和趙晴天就在他身後跟著,卻沒有被發現。
所以一定是有什麽方法,定位了粥樹人。
粥樹人思索了會把之前的經歷告訴許白:“我之前被傳送的位置是藏書庫,並沒有任何異狀,我連人都沒有見到,不過在走出去的時候,見到了春,春明顯很慌張,我跟她一起走,本來是打算找其他玩家先會合。”
“可是在前往城堡主廳的通道,那裡全都是陷阱,我們不小心觸發了毒霧陷阱,現在那片通道全都是毒霧,我們被毒霧隔開被迫分散,之後我就沒見過春了。”
許白點頭道:“那這麽說,這個女玩家春,很值得懷疑啊,我之前就懷疑這個女的,有點綠茶,我不喜歡。”
“那個名字叫春的女玩家,是你在這裡和她獨處過的,如果她是母體的話,你應該早就被詛咒感染。”趙晴天看著粥樹人道:“所以很可能她是母體的眼線,春是被感染者。”
粥樹人忙搖頭道:“不可能,我在進入遊戲兩分鍾就碰到她,這麽短的時間,還是剛開局玩家都分散的時候,怎麽可能這麽快被母體感染?”
“那如果是進入古堡前就被感染的呢?”趙晴天反問道。
“......”
粥樹人沉默。
的確,現在最值得懷疑的就是春,他是見過粥樹人蹤跡的玩家,但隨後粥樹人就被鑽地魔蟲給精準定位,目前嫌疑最大。
“那現在怎麽辦?主線任務是擊敗母體,是需要去把春圍堵逼供嗎?”粥樹人問道。
許白淡然道:“逼供不需要,太麻煩。”
“如果春真的是被感染者,規則是可以被母體操控,所以逼供大多數什麽都問不出。而且如果母體陰險一點,能夠在被感染者身上放個陷阱,例如炸彈什麽的,出其不意的自爆只怕我們都要掛。”
他聲音冷靜,絲毫不慌。
“這場遊戲你別看是找臥底和大逃殺的結合,
可是看透了本質的話,就很簡單。” “我有必勝法!”
粥樹人驚訝的說道:“什麽必勝法!?”
趙晴天扶額,她這次在許白自信的面容上猜到了某些想法。
“我沒猜錯的話,他的必勝法是,首先把能信任的玩家給排除,其余的全部乾掉......”
許白滿臉得意的點頭承認道:“你說的沒錯!只要挨個挨個解決,總會輪到母體!跟買彩票一樣,如果買不中彩票,那就把所有號碼都買一遍,總會中獎的。”
“......”
粥樹人喉頭哽咽,他沒想到眼前的玩家如此喪心病狂。
如果他沒有找到值得信任的,這個方法就會把除了自己之外的玩家,全部乾掉。
連隊友也不放過!
原本這場遊戲是合作找臥底的性質下,硬是被許白曲解成無雙類,除了自己之外,全是敵人,亂砍就完事那種......
在他愣神的時候,忽然遊戲界面傳出一則訊息。
【玩家唯手熟爾已死亡】
“看來下手挺慢啊。”許白說道。
趙晴天和他都沒什麽反應,似乎還覺得自己隊友的死訊來的比想象中的要遲。
“走吧,我們去找別的玩家會和,主要是不知道大叔怎樣了。”趙晴天說道。
三人從瞭望塔下來,在經過來時的路,那裡全是鑽地魔蟲蹭的分泌物,那在不斷發酵的異味甚至有些熏眼睛。
從南翼往別處不斷搜尋,他們都小心翼翼,提防母體的同時,還要對陷阱警惕。
半小時後,他們來到主廳,在這裡碰見了其他隊友。
所有隊友都很默契的呆在主廳尋求集合,因為落單並不是個很好的選擇,主廳是這裡最寬敞的位置,甚至往外跑就能衝出古堡。
許白出現的時候,有兩人都想動手,可看見旁邊的大叔很自覺的加入其中,瞬間許白的隊伍變成4個人。
一共8名存活的玩家,已經一半都是許白的人。
“你們放輕松,其實我不是母體,我當時只是鬧著玩的。”許白解釋道。
希白的位置就站在大門處,這個方位可以讓他隨時奪門而出。“我也認為你不是,現在沒看錯,你是母體的話,我們剩下的人根本贏不了,你還能操控怪物,勝利是遲早的事。”
許白站在樓梯上道:“這麽說吧,現在在這個主廳裡面,就已經集合好8個人了,除去已經死掉的兩個隊友,這是我們全員,母體也一定就藏在這裡。”
“如果我是母體的話,這個時候就會操控鑽地魔蟲直接把全員殺了,順利完成任務。”
“所以到底是誰讓玩家們都集合在大廳的呢?騙大家說這裡四通八達,就算出事也可以立刻逃離。”
“你們有沒有想過,全員都出現在同一個區域,要是鑽地魔蟲不止有一個,反而是群體出現,那怎麽辦?”
正如許白所說,集合在大廳這個行為,並不是所有玩家都願意的。
對於這場遊戲,他們更偏向於隱藏自己,在暗處觀察,尋找玩家,低調行事。
可偏偏大家都聚集在大廳處,全都因為玩家的提議,而又被采納了。
魔術師、希白和加利爾都轉頭看向春。
被目光集火的春,瞬間開始緊張起來,作態扭捏,神色驚慌連連擺手道:“我只是覺得,大家分散落單很容易被母體抓住,大家在一起的話,不斷在城堡找線索,總能發現母體的關鍵信息。”
她的聲音又軟又甜,像極了無助的小妹妹,讓人不禁心軟。
“虛白哥哥,我真的是這樣想的,你要相信我啊!。”她可憐的目光望著許白,似乎祈求著對方的信任。
面對春的撒嬌,許白內心毫無波瀾。
“能進入這場遊戲的玩家,至少都不是初次遊玩舊日遊戲,很可能大部分玩家都已經是α級的玩家。遊戲抽獎的各種道具是各位的殺手鐧,遊戲商城也能購買各種所需的道具。”
“不會真有人以為,這裡的玩家都是軟柿子吧?”
春臉色漲紅,用著沁人心扉的甜意說道:“虛白哥哥,我真的不是母體!”
這不斷撒嬌的春, 許白也不給面子。
“小綠茶我可沒說你是母體,但是,你肯定和母體逃不開乾系。”
話音剛落,許白從遊戲背包掏出根撬棍,在不遠處就對春的腦袋比劃一下,像是再試敲打下去的手感會如何。
春臉色劇變,其他玩家也臉色各異,沒料到他會在所有人面前直接動手。
“你要直接動手!?”魔術師問道。
許白理所當然的說道:“怎麽?有意見嗎?”
希白內心是想阻止許白的,這一言不合就動手畢竟太衝動,現在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指導春是母體,或者是被感染者。
可許白身邊已經有4人,他要是母體的人,早就不需要繼續扮演下去。
反而相較過來,許白和春,許白是正常玩家的可信度更高。
面對步步緊逼的許白,春下意識的往後退去。
“虛白哥哥你瘋了嗎?我可是正常玩家啊!”
許白的笑讓人心寒,仿佛是單純肌肉上的動作,傳達出的神情是冷漠。
“沒事,我會趁熱把你獻祭給門之主。”
春立即看著其他玩家呼救道:“你們也不信任我嗎?我真是普通玩家啊!我不是母體的人!”
已經走到春面前的許白,不由分說高高舉起撬棍,對著少女的腦袋狠狠砸下。
在撬棍即將落下,揮舞的殘影在眼前竄動時,春的眼神忽然變得冷漠,一改之前的軟糯語氣。
“嘁,不好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