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炳被押走後，常歡來到了馬昊天身邊，看到他正指揮著夥計收拾殘局，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遞了過去。

“怎麽樣，天哥，有沒夥計受傷?”

“沒有，不過跑掉了一個，應該是這些槍手的頭領。”馬昊天從常歡手中接過那隻煙，點燃後，兩人站在一起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些人肯定是羅茂森派來的，只要抓到毒蛇炳，他們的好日子就算是到頭了，還是想想回去的報告該怎麽寫吧！”常歡拍了拍馬昊天的肩膀道。

馬昊天聞言笑了起來，道:“我是不是該多謝你給我送了這麽份功勞啊?”

“不客氣，有空請我到鏞記搓一頓就行。”

“鏞記?你想吃掉我一個月的薪水啊?頂多翠華，再不然就你樓下的大排檔，別的就不用想了！”

“哇，是不是這麽小氣啊！信不信我在你上司沾叔面前給你穿小鞋啊！”

“你倒是去啊！”

就在兩人說笑的時候，去追劉家輝的張子偉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回轉，看到兩人立馬湊了過來。

“你們在商量什麽?有沒我份啊?”

常歡跟馬昊天相視一眼，異口同聲道:“請客就有你份！”

……

灣仔差館審訊室，毒蛇炳被銬在椅子上，坐在他對面的是常歡跟法蘭西李兩人。

“說吧，你把粉都藏哪了?”

“就在我妹上班那個地方更衣室的櫃子裡。”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毒蛇炳自然是老老實實的交代，不敢有任何隱瞞，不然常歡他們也不用做別的，只要把他拉到羅茂森公司門口丟下，毒蛇炳就死定了，更何況他妹妹還在警方手裡。

“知不知道羅茂森都有哪些貨倉?”

“知道也沒用，發生了這種事，他肯定已經轉移了，不會再等著你們過去抄家的。”毒蛇炳道。

常歡跟法蘭西李相視一眼，覺得也是這個道理，換做他們也肯定會安排貨物轉移的。

“那你知不知道他的貨來自於哪?”

“有好幾個地方，羅茂森看著名頭大，其實不過是小角色，撿撿別人的吃剩的邊角料罷了。”

“哦?這怎麽說?”常歡突然來了興致，他雖然不是專門負責掃毒的，但這也算是他們重案組的管轄范圍之一，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跟那些人碰上，多了解一點總是好的。

“羅茂森在幾年前也不過是一個小角色，只是因為跟了個好老大，這才混出了名頭，不過那人很神秘，我也沒見過，倒是他的貨源，有些來自三角金，有些乾脆就是在港島拿的。”

法蘭西聞言立馬坐直了身體，盯著毒蛇炳問道:“你的意思是港島這邊有專門製作的工廠?”

“肯定有，不過這些只有羅茂森跟他的頭馬劉家輝才知道，至於三角金那邊，之前都是我在負責，上家是一個叫冠猜霸大拆家，東南亞的白面生意，就數他佔的份額最大。”

冠猜霸?這名字有點耳熟，常歡默默的記在了心中，決定等審訊完就去查查這個名字。

“出了這些之外，你還知道些什麽?”常歡問道。

毒蛇炳之前雖然是羅茂森的心腹之一，但在那些人裡，就算他跟的時間最短，知道的事情自然也是最少的，在聽他說完了所有的事後，

常歡跟法蘭西卻發現，光憑這些東西還是無法將羅茂森給定罪。至於之前發現的那具屍體，人是毒蛇炳殺的，要定也是定毒蛇炳的罪，很難牽扯上羅茂森。

要真這樣的話，常歡他們就算抓住毒蛇炳也沒用，他只是小蝦米，羅茂森才是真正的大魚。

“就你給的這些資料，我很難幫到你啊，就沒有一些有用的消息嗎?”常歡歎了口氣，道:“真要這樣的話，我只能把你交給移民局了。”

毒蛇炳一聽，頓時慌了，道:“啊sir，不行的，我不能回大陸，會死人的！”

的確，大陸那邊對於這些走粉的可沒有容忍之心，通常是抓住一個槍斃一個，這種做法才是最正確的行為，相反，港島這邊太過松容了，這才導致那些人前赴後繼的搶奪這門生意。

“可現在這情況，我也無能無力啊！”常歡攤了攤手道。

毒蛇炳頹然坐下，臉上的神情很是糾結，過了一會才道:“啊sir，我還知道一個消息，但我不知道現在這消息還準不準確。”

“先說出來聽聽。”

“要是這個消息能幫到警方的話，你們能不能別把我們兄妹交給移民局?”

“現在輪不到你來談條件！說！”

“好吧。 ”毒蛇炳只能將自己知道的消息給說了出來。

“在我換走那批貨之前，羅茂森剛跟太國的一個大拆家談好，按照原計劃，他們會在幾天后進行第一筆交易，那個大拆家明面上是做水渠生意的，實際卻是利用這個走粉，要是他們沒改計劃的話，會在福成水渠製造廠的倉庫那邊進行交易。”

福成水渠製造廠在整個東南亞都很有名氣，沒人會想到他私底下竟然是做走粉的，常歡雖然心中有底，但沒有搜查令的話，也不敢私自動這家公司，而想要搜查令，則需要明確的證據，萬一搜不到有用的東西，於素秋都不一定背的動這鍋。

但現在有了毒蛇炳的供詞就不一樣了，他們可以名正言順的調查這個福成水渠製造廠，還能拉上西區一起，真有什麽差錯的話，有還有個難兄難弟。

常歡心裡的算盤打得啪啪響，法蘭西李也有著自己的想法，這要抓住了，可就不止是羅茂森一條大魚了，他雖然懶得要死，但這份功勞實在太大了，很難忍住這誘惑。

兩人低聲商量了一下後，決定各自去說服彼此的上司，讓他們牽頭辦這個案子，現在可不是一個分區的小組指揮官能承擔的責任。

至於毒蛇炳，當然是先關進拘留室裡，不過為了避免有人搞事，常歡特意給他安排了一個單間，還有兩個夥計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看守，防止不相乾的人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