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走了出來,卻沒有多少失落之色。
薑逸閑心想這家夥不會是裝出來的吧,就想上前安慰兩句,怎知上官雲將才走到他面前,便若有所思地道:“薑兄,你且聽我說。”
那模樣哪裡有一個失敗者垂頭喪氣的樣子?反而透露著破解了難題的興奮模樣。
“這東方輕裳修為奇高,久耗必不是對手,但我發現她的陣法有破綻,待會你上時,只需抓住這些破綻,說不定有機會贏下她!”
薑逸閑一窒,啥,還要我上台?年輕人為什麽要打打殺殺,以和為貴不好嗎?
他正要開口表達寧死不上台的意志,又被上官雲摁住。
我不想上。
不,你想。
“薑兄莫怕,你聽我一言,她這大陣看似玄妙非常,實則是五行八極之變,以五行變八極,屬天地山澤水火風雷之數,隻消掌握這些規律,便能輕松躲開。”
薑逸閑臉都綠了,好在提前搞了塊遮羞布蒙臉上,笑話,五行八極的變化我會不知道?知道了又如何?你上官雲一個戰鬥狂魔,一秒鍾就被木化風雷打得口吐白沫生活不能自理,就算提前知道,就自己這點三腳貓功夫,躲得開嗎?躲不開啊,沒有那個能力知道嗎?
“且這大陣每一次變化都要消耗她很大部分靈力,隻消扛過前幾番攻勢,定能反客為主,薑兄也來一個出其不意,殺他個措手不及。”
薑逸閑眯著眼看他,反客為主?反個鬼的客啊,文英文慧這兩位小姐的情況你沒見到嗎?一樣反客為主了,人家施展一個神通就給化解了,現在你被揍了,我再上反客為主,人家再拿出一個神通怎整?
不管是文鬥武鬥還是商場對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這種連對方什麽能力,什麽出身都不知道,就上去送人頭?贏胡霽麟那是快刀斬亂麻,一記偽“萬劍齊飛”,加上人家錯將他認作劍聖傳人才認輸的,這個東方輕裳什麽路子都還沒摸明白,萬一沒被唬住呢?豈不是很尷尬?
文英鄙夷道:“呸,你這個渣男,打不過就要慫恿小閑上去,我要是東方輕裳,揍你一頓都是小的,一定讓你落花流水身敗名裂。”
上官雲原本一臉興奮地跟薑逸閑講經驗,聽到文英的話不經一愣。
渣男?什麽渣男?我不就是三年前沒打過她嗎?哪裡渣了?
文英道:“你自己做了什麽自己不清楚?”
薑逸閑連忙哈哈大笑,說道:“嗯,對,上官兄你說的對。”
隨後把上官雲拉到一邊,悄聲道:“女人,心眼小,愛面子,還在怪上官兄上台攪局呢。”
上官雲點點頭:“原來如此,多謝薑兄提醒,倒是沒顧忌她面子,且人也沒救成。”
說著就要向文英賠罪,又被薑逸閑拉回來。
“氣頭上呢,少說兩句。”
上官雲恍然大悟。
文英看著兩人鬼鬼祟祟,低聲細語,哼了一聲:“呸,渣男。”
另外一頭,自上官雲下了場,便再沒有人敢上前了,場面一下子開始尷尬起來。
查誠扯著嗓門吼道:“怎地沒人了,這麽大個蜀山就這麽幾個人?堂堂蜀山,後繼無人,豈不痛哉?”
場下弟子心中火起,卻敢怒不敢言,連上官雲那樣的高手都敗了,他們上去也無濟於事,也有對上官雲不服氣的,此刻都開始了盤算,他們就算能贏上官雲一招半式,在仙人境面前卻是沒有任何勝算的,開什麽玩笑,
能有仙人境的,大多都是內門弟子了,千百年來無論哪個大宗門,有幾個是大考前後就能達到仙人境的? 先不說衝擊仙人境的難度,就算天賦異稟,從凡人到仙人,也是要經歷雷劫的,沒有蜀山這樣的大宗門護佑,一雷下來劈個四分五裂,豈不蛋疼?這又不是靈氣稀薄的時代,找個仙人境的人都是寥寥無幾,在任何時代任何事都是這樣的規律,一旦從事的人多了,制度就會越來越完善,何況修仙這種事情本就是奪天地造化,屬於逆天道的路子,既然要修行,那就得借勢,君子性非異,善假於物罷了。
所以凡人與仙人的巨大鴻溝就擺在眼前,更不要說東方輕裳身上還有那麽多的絕學。
這些新晉弟子也有大世家裡出來的公子小姐,除開修為差距不談,藏拙的道理他們還是懂的,忍一時風平浪靜, 當然,也有膽子大的,想著查誠居然能在蜀山師長的默許下來到這裡,那可能也有對他們的試探之意,奈何差距這種東西,大到一定程度,可就不是勇氣能解決的了。
查誠罵罵咧咧,半晌也再無一人出戰,大覺無趣,便高聲道:“想不到這一年的弟子竟如此慫包,蜀地人傑地靈這種話,往後怕是說不通咯,若是再無人出戰,我家小公主可就隨我下山去了!”
薑逸閑瞧著周遭眾人,盡皆憋著一口氣,就連文慧也是雙眼泛紅,查誠嘴不饒人,從新晉弟子開始數落,這會兒直說到了蜀地,他倒是全無所謂,隨怎麽說唄,我又不掉一根毛。
毛呢,你說對不對?
他說慫包,那就慫嘛,慫有什麽不好?猥瑣發育,別浪才是真理,什麽請打開麥克風交流,不存在的好嗎?麥克風壞了,開了也沒用,不帶這種功能。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要是老夫到了仙人境,哦不對,神境,乾脆聖境算了,要打還是可以滴,對一個地仙級的,勉為其難接受,現在嘛就算了,發育的好時機,幹嘛打打殺殺?
不過這句話對現場的一人是沒用的。
她現在是忍一時怒火中燒,退一步越想越氣。
只見南宮婷一腳踢飛眼前桌子,就要衝下去,卻被胡霽麟死死攔住。
“師妹息怒,師妹息怒啊,可不能壞了規矩,損我蜀山威名啊。”
胡霽麟也是腦瓜子疼,這查誠口無遮攔,南宮師妹又是個一點就燃的主,今天她一忍再忍,恐怕已經是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