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靜,落針可聞。直到
查誠的笑聲將其打破。
“你們可瞧見了?少年人,沒點能力光靠一腔熱血可不行,想要挑戰我們家小公主,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他口氣沒有一點收斂的意思,反而充斥著挑釁意味,將整個廣場的氛圍緊張程度又升高了一個等級。
胡霽麟蹙了蹙眉,讓人去看被擊飛的那個弟子,好在東方輕裳下手還算有分寸,飛出去的視覺效果賊刺激,傷勢卻不重,看來這個東方輕裳做事似乎比查誠有分寸得多。
戰圈外早已議論紛紛,上官雲沉聲道:“沒想到人渣誠也把功法傳授給她了。”
薑逸閑對法術還是通曉一點,一個簡單的凝水法訣居然能用出冰凍的效果,確實是很驚豔的用法,此時聽到上官雲這麽說,便問道:“什麽功法?”
上官雲道:“查誠外號人渣誠,早些年做了許多荒唐事,據說負了許多姑娘,世人便送了他人渣這一外號,他在不同老相好那裡得到了不同的五德修行之法,東拚西湊以後自創了五德大法,成了將基礎術法融與實戰的天下第一人,方才東方輕裳一記凝水訣就有了冰的變化,這便是五德大法的特有能力。”
薑逸閑點了點頭,關於五行他是知道一些的,畢竟是蜀山必考內容,五行法術與人體內的五髒所關聯,簡單來說,某一個人天生某一個髒器功能很強,那麽對應的術法使用就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心屬火,肝屬木,腎屬水,肺屬金,脾屬土,如果某一個人某個髒器功能已經超越了常人,那麽就是天生之靈,比如天生火靈,那麽在火屬行法術上就能有更多的變化和實質性的作用。
五德大法的霸道之處就在於它能將普通人對五行法術的操控提升到極致,從而在實戰中有更多的選擇,很多人都會覺得五行法術不過是修行路上最簡單的套路,往往容易被人忽視,可這世上又有什麽是無用的?
荒城十大高手的查誠,就精於此道,並將其發揚光大,最終名揚天下,甚至有傳言稱,在聖人之下,查誠若是全面爆發,恐怕其實力可以躋身前五之列。
當然,這只是世人的一種評價,具體什麽情況也不好說,畢竟很多高手之間是沒有交過手的,交過手也未必讓別人知道,畢竟這個時代很多天花板級的人物勝負,甚至可以左右世界格局。
就在上官雲與薑逸閑低聲議論時,又有兩個兩個弟子被抬出場外,直看得薑逸閑頭皮發麻。
一個是被燒傷的,另一個是被砸的,慘不忍睹。
這時薑逸閑察覺到身後升起一陣怒氣,他扭頭看去,正見文英一臉煞氣,就差出列找東方輕裳拚命了,便連忙拉住了她。
“大小姐,衝動不得,這東方輕裳不好對付。”
文英冷聲道:“她好不好對付我會瞧不出來嗎?就不喜歡她那樣不可一世的樣子。”
薑逸閑一陣苦笑,文英的實力他雖然不是完全知曉,但畢竟是同窗多年,關於她的記憶也不少,若論修為,應當跟上官雲差不了多少,都是化神期,但這個東方輕裳從開始到打翻三人下場,兵器都還沒有真正出鞘,具體什麽修為還不好說,若是貿然上台,豈不是要吃虧?
這可以點都不穩妥啊。
於是便用勸上官雲那一套勸她,可惜他算漏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文英是個女孩,是個很要強的女孩,也是一個沒有跟東方輕裳有過交手記錄的女孩,更是一個從小到大沒有過挫折的女孩。
所以薑逸閑沒拉住。
他有點慌了。
可讓他有點慌的事還不止這麽一件。
文慧也追上去了。
薑逸閑腦瓜子嗡嗡嗡的疼。
眾人只見一個勁裝少女躍入戰圈,隨後又有一個身著廣袖流仙長裙的少女跟了上來,兩人具是姑射之姿,引得下首議論紛紛。
查誠見一次上了兩人,非但沒有阻止的意思,還起哄道:“這次有意思多了,一來來一雙,還是一對雙胞胎,打啊,快打啊,可別是一對花瓶!”仿佛他才是觀眾裡面最激動的那一位。
文英惡狠狠地瞪了查誠一眼,轉過來冷聲對東方輕裳道:“我姐妹二人向來形影不離,上台比鬥自然也是如此,若是你怕了, 大可以投降,免得別人說我們以多欺少。”
薑逸閑揉了揉太陽穴,以緩解這劇情帶給他的不適,文英話音朗朗,幾乎是等於把話說死了不算,還附帶挑釁技能,先前被抬出去的是三個男弟子,現在是三個女人同台,要知道女人這種生物天生對待同類,善意率是很低的,很低很低的……
果然,東方輕裳一抬手,止住了文英的話語,示意她可以出招了。
薑逸閑拉著上官雲:“上官兄,待會要是她兩姐妹有恙,你可得出手相救啊。”
上官雲答應地很乾脆,但薑逸閑仍是有些不放心,他打定主意,只要文英敗象明顯,他就代表文家喊停舉白旗認輸。
另一邊,在台上的文慧也有些生氣了,她性子柔和,知書達理,但不代表她不懂得如何尊重人,這些都是從小一點一滴從家庭中受到的教育,一種對萬事萬物都保持敬意的心境,正合了上善若水厚德載物的宗旨。
這個人渣誠帶著東方輕裳,囂張至極,視在場所有人於無物,尤其是那個人渣誠,在她看來就是在肆無忌憚地踐踏別人的尊嚴,這讓她很不喜。
就像以前在小鎮的時候,許多人都會欺負那個不愛說話性格內向的薑逸閑,這種強者對弱者肆意凌辱的姿態,又觸動了她心底那條看似若有若無的底線。
文英文慧對望一眼,相互頷首示意。
文慧取出一部長琴,一手挽起長裙,在地上墊了個席子,席地而坐,將長琴擺在身前,右手輕輕撥了一撥琴弦,隨後用雙手壓下。
“姐姐,開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