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列之力,影響現實!”
教宗看著眼前的白青霜,還有她身後的光影巨人,久久不能自語。
他也再一次地感覺到了這個女人的實力和野心。
一個沒有野心的人,他們的序列之力是沒有辦法做到影響現實地步的。
“你的野心,已經滋長到這種地步了?它會讓你瘋狂。”
“老師,野心這種東西,要看人的。”
白青霜說得其實沒錯,野心這種東西,有時候並不是壞事。
普通的野心,可能是某個職位,業績目標,達到什麽超凡層次。
但到了她和樊鎮這個級別,野心,已經被賦予了更多意義。
有些人的野心被權力和欲望驅使,而有些人的野心,則是為了一個時代而改變。
白青霜的力量雖然被很多人否定,但她始終都想要為這個已經快要崩潰的廢土聯盟,做點改變。
相比其他人,尤其是教會某些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的上位者來說。
白青霜的野心對於大部分普通人都是有利的。
她想要創造一個稍微平等一些的世界,而不是像現在的廢土聯盟一樣。
到處都是階級,鬥爭,還有歧視。
經歷過這一切的白青霜,非常想要改變這些自己領略過,卻又十分厭惡的東西,所以她才會為之奮鬥。
樊鎮看著白青霜,幽幽地說道:
“你身上的聖輝,簡直就像是太陽一樣耀眼,或許你才是那些人希望看到的黎明吧。
不過,也有一些人不想看到這樣的你。”
白青霜收斂起自己的聖輝和氣勢,再一次的在教宗面前低下頭。
“樊鎮老師,事情都到這一步了,難道你還是不願意放棄自己所堅持的東西麽?
如果可以和平解決的話,我願意祈求您。”
“這些東西,我已經堅持了200年,也許你是正確的,但我也不覺得我有什麽錯誤。”
教宗說著,舉起了自己的手指。
從白青霜這個角度看,他隻舉起了一根手指,但從齊格飛的角度來說,卻是兩根。
“就像是我舉起的手指,每個人看到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答案也不相同。
可能你的目的是教會的未來,但我的目的,也不是為了自己。”
兩人的理念始終無法達成統一,他們的目光開始碰撞。
廢土聯盟最頂級高手之間的氣勢互相擠壓一下,都會讓一旁的齊格飛感到無比難受。
他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但又感覺這樣逃走,有點太沒出息了。
只能咬著牙,在這裡死磕。
白青霜讚許地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死磕的齊格飛。
似乎齊格飛在這裡堅持,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時間是向前的,老師,我們都要向前走,每一代都要進步一些。
不然的話,終究會被這個世界所遺棄。
就算是異種,它們也都在不斷地學習和進步,就是為了追求更高級的生命層次。”
“異種的君王,我們殺死的並不少。”
樊鎮聽不進去,不過白青霜還在繼續說:
“老師,你們現在的傲慢,簡直就和曾經的諾亞一樣。
曾經的它也是無比傲慢,但如今,它已經撇去了那些自己引以為傲的東西。
歸回了原初追求真正意義上的生命體。
連異種都在進步,都在學習,我們為什麽不呢?
您已經站到了這樣的高度,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如果我們不繼續進步的話。
隨著暗能水平的提升,異種君王的智慧開發,終有一天,他們會形成自己特有的文化,社會。
一旦讓異種形成了自己的文化和社會。
那人類和異種之間的戰爭,就不再是簡簡單單的人與獸爭。
而是兩個國家,兩個種族之間的鬥爭。
到了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不死不休。
異種為了他們種族的延續,絕對不會後退,而人類如果還包藏著曾經的禍心,也必將滅亡。”
白青霜說了很多,其實她說的這些問題教宗樊鎮都明白。
甚至在聯盟歷史的長河中,有多位學者都提出過類似的問題。
其中有議會的,也有教會的。
但他們這些人提出這些問題之後,無疑下場都不是特別好。
因為他們已經觸碰到了廢土聯盟統治者最基本的利益。
這是屬於階級的利益。
在沒有絕對碾壓級力量的時候,思考到這個層面的人如果觸碰了這種利益,那麽他們只能遭受到打壓。
這也是為沒什麽很多人說,白青霜就是上天派來的一樣。
她的出現和崛起實在太快了。
快到教宗這一脈的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她就已經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巨無霸。
而且整個教會,唯二可以鉗製她的人,審判長和教宗,都失敗了。
“歷史是有規律的,白青霜,很多時候事情並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簡單。
穩定的結構,才是一個社會延續的關鍵。
我們可以不夠強大,但一定要足夠地穩定,這並沒有什麽錯誤。
我們的穩定,讓人類延續了400年時間,這已經足夠偉大了。
如果破除這樣的穩定,人類究竟能不能繼續延續未來都說不定。
你又怎麽能說我是錯誤的?”
兩人的爭執讓一旁的齊格飛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們之間的問題實在太高端了,他這種小撲街實在參合不上。
不過齊格飛本人也有點奇怪,為什麽和教宗之間的談話,審判長要帶上自己這個累贅。
齊格飛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雖然經歷過洗禮和審判長的獎勵,他已經達到了5階。
還有三位一體這種特殊形態。
但現在的他,在審判長的面前就是一個徹底的累贅。
現在他站在這間屋裡,就連一個吉祥物都算不上。
所以,坐立不安的齊格飛在兩人的對話暫時性的停頓後,舉起了自己的手。
“額,審判長大人,教宗冕下,要不,我出去一下吧?”
審判長面帶笑意的看向齊格飛,微微搖頭:
“你不用離開,今天帶著你來,就是特意讓教宗冕下看看你的。
先別急,等下,讓樊鎮老師好好看看你。”
和齊格飛說完話,白青霜又扭頭看向教宗。
“樊鎮老師,你說你們穩定延續了人類聯盟400年的時間,我感覺這個說法挺可笑的。
人類在最開始的二百多年裡,可一直都是奮發圖強的節奏。
靠著繼承者們的意志和延續,我們推進到了第四高牆,也就是探索者之牆。
那個時候的您,應該還不是教宗吧?
把第四高牆命名為探索者之牆,就是先代們對我們的遺囑。
他們想讓我們繼續探索這個世界,因為這個世界雖然危險,但它也足夠曠闊。
只有不斷探知,我們才能夠有足夠的收獲和警醒。
有了足夠的威脅,才會有足夠的進步。
人類不應該像隻青蛙一樣坐井觀天,五環的世界足夠龐大。
它足夠讓廢土聯盟成為一個真正的國家,就像是歷史中記載的那些國家一樣。
繁榮,強大,並且擁有一切抵抗外敵的力量,而不是龜縮在這裡。
但你們這一百多年來並沒有這麽做。
樊鎮老師,在你上位之後,整個廢土聯盟就變了。
你們讓廢土聯盟變成了一台老舊的機器。
不再有衝勁,也不再擁有活力。
人類的生活開始不再有向往和追求,日複一日的洗腦四環,高階級劃分,就是你們這100多年來唯一做的事情。
樊鎮老師,你們之間到底聯合了什麽,答應了什麽?
你登上教宗之位的代價,真的有如此巨大麽?
巨大到讓整個人類的未來,來給你做墊背?”
白青霜的言辭依然犀利,不過她的這三個問題教宗卻沒有回答。
或許他會有答案,但這種時候就算他的心裡有了答案,他也不會在這個地方承認。
教宗沉默了一會,轉而扭頭看向一旁的齊格飛。
最先,他只是簡單地看了一眼齊格飛,覺得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騎士團成員罷了。
還是最弱的正義騎士團成員。
可他馬上就發現了此時齊格飛身上的不對勁。
他的身上,為什麽會有那麽完美的合體性。
聖輝,異種,序列,三種力量融為一體,這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完美聖裁?終極形態?白青霜,你居然在浪費繼承者的意志?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浪費?樊鎮老師,你到現在都沒有明白,什麽樣的舉動才叫浪費。
把資源用在那些如同朽木一樣的家族子弟身上,叫浪費。
不斷延續教會那些老家夥們的壽命,也叫浪費。
四環大量的人口資源沒有去利用,更是一種浪費。
廢土聯盟就是因為有了你們這樣的統治者,所以才白白浪費了一百多年的時間。
你現在告訴我,我把繼承者的力量交給齊格飛,算是浪費?
老師,你是怎麽想的?”
白青霜眯起了她的清澈的眼眸,而樊鎮則是微微握緊了拳頭。
蒼老佝僂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世界上的每個族群都需要穩定的統治,而穩定的統治需要正統的延續。
就像是很多家族都會傳長不傳幼一樣。
如果把太多的資源用在那些人身上,那些人實力增長之後,就會起別樣的心思。
人類的心思本來就很多,如果不能有所約束,他們必然反叛,尤其是四環人。
一旦四環人的實力成長過快,那麽資源匱乏的他們,必然會騷動。
這是所有人都不希望看到的。”
白青霜突然笑了。
“呵呵,這不是所有人都不希望看到的,是你們不希望看到的吧?
你們把廢土聯盟當成了自己的東西,自己的東西自然要好好地保管起來。
就算腐爛發臭,也不能給別人碰一下。
所以你們弄了狩獵人這種完全沒有實質性的東西,一個吸取四環超凡者血液的畸形組織。
你們掌控四環安全局的局長,所有的安全局局長都是內環派遣的。
他們在四環作威作福,過著土皇帝一樣的生活。
而那些真正有能力的超凡者們,卻要被這樣的廢物騎在頭上,不斷被剝削,驅使。
為了達到更高的境界,他們只有在屍山血海中向上爬,不斷地爬。
好不容易爬到了這個位置的最頂端,卻發現自己的前路已盡。
這個時候的內環,還要再裝好人,給這些四環的狩獵人隊長兩條路。
第一條,就是成為內環的一個普通公務人員。
第二條,就是繼續在牆外征戰,直到死為止。
多麽優秀的政策啊,在這種高壓的政策下,四環既有一些看似有用的晉升渠道,又完全失去了對內環的威脅。
他們一代又一代的生長,一代又一代的被你們剝削,就像什麽來著?割韭菜?
他們創造的資源,財富,全部都被你們拿走。
你們卻沒有把他們當成人,當成同胞。
在你們的心裡,只有你們自己的權力和統治!”
一旁的齊格飛聽到這裡,才算是明白了審判長和教宗之間的矛盾點到底是什麽。
聽起來,審判長現在是要為四環出頭?
齊格飛怎麽說也是一個內環人,聽到審判長要為四環出頭,心裡總感覺怪怪的。
教宗樊鎮對白青霜的理念能夠理解,但不能認同。
“我說了這是追求穩定的結果,正因為有這樣的政策,所以聯盟才能夠有數百年的穩定。”
“老師,你又開始給自己邀功了。
在擁有四環之前,廢土聯盟從來都沒有過什麽內環外環之分。
人類積極,進步,奮勇而向前。
但在你們統治的這100多年裡,人類只剩下了貪婪和內耗。
我們沒有進步,但異種卻不會等待我們,如今的異種君王們已經發現了這一點。
在四環的暗能改變之後,他們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應對策略。
他們也想要融合,想要提升。
而你們還在依照以前的慣性思維做事,這真的很可笑。”
白青霜此時已經收斂起自己的怒氣,不過她身上的氣勢卻沒有一絲一毫地減少。
教宗樊鎮這個時候也站了起來,他直起了自己的腰杆,開始和白青霜的氣勢,正面對抗起來。
“為了人類的穩定,作出一些犧牲是理所當然的!
白青霜,我們彼此都沒有辦法說服對方。
所以呢,就算你已經把整個教會掌握在手裡,就算你已經掌握了四大騎士團,你還是沒有辦法殺我。
教宗,不可因為人類的自相殘殺而死。
我們之間談論的結果, 無非就是繼續拖延下去罷了。”
站立在一旁的齊格飛又有種不好的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教宗不可因為人類的自相殘殺而死?
他說這句話,應該不僅僅是教規那麽簡單吧?
或許……
白青霜就像是感覺到了齊格飛的不安一樣,看向了他。
“別緊張,在我這裡可不會出現知道秘密之後,就被殺人滅口的情況。
我和他們不一樣,你是新生代的人,雖然你也經歷了腐朽,但你至少不像他們這樣腐朽。
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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