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坐在閣樓中的張濤,睜開雙眼後,眼中攝人的精光一閃而逝,不過片刻就恢復出懵懂和清澈的眼神兒,好像還是剛出山門的孩子。
不過一身渾厚磅礴的氣勢與剛剛出山時形成鮮明的對比,隨著張濤把外放的氣勢收回,閣樓中的靈力也趨於平穩。
只是此時的他,再也不是剛剛進入萬劍城的懵懂少年,而是一個飽經世事的青年修士。
張濤低頭喃喃自語道:“幾年的時間終於沒有白費,離築基路上又更近了一步。”
平靜下來後的張濤,忽然聞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掃視全身後才發現,全身覆蓋著一層莫名的灰色物質,並且黏黏的,散發著說不出的味道。
可這一切,張濤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功法一下子就精進到了練氣圓滿,離築基更進一步。
與此同時,張濤也滿臉興奮了起來,這種排出體外的濁物,明顯已經改變了自己的體質,渾身充滿了輕松感。
取到了易經伐髓的結果,讓他把以前沾染的紅塵濁氣,通過這一次突破排出了體外。
這也是想要築基的練氣修士,必須要走的一步,也是煉氣圓滿比煉氣九層更容易突破的原因。
想到煉氣九層就攔下了無數修士,張濤起身無奈地搖了搖頭,給自己施加了一個簡單的“潔身術”,把沾染在衣服上的濁物清洗掉。
經過仔細清洗後,張濤面帶笑容步履輕松的來到客廳,給自己煮了一杯靈茶。
隨著靈水滾燙的聲音響起,張濤收起了指尖的“靈火術”,一邊品著茶香,一邊回想著剛剛突破的凶險。
隨著張濤用靈力衝擊瓶頸,短短數個時辰後,張濤就感覺到丹田處開始有一團烈火在越燃越旺,渾身的經脈有種鼓脹的脹痛感,經脈的撕裂感讓張濤汗流浹背。
這種感覺持續了一個時辰之久,丹田處的燒灼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四肢和經脈也恢復了正常的
的感覺。
這倒讓做好準備的張濤有些愕然,聽長輩們說最後一關是最難突破的,很多人都忍受不了丹田的燒灼感和經脈的撕裂感而功虧一簣。
張濤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並沒有長輩們說的那麽可怕啊?臉色猛然間大變,雙手一下子按在丹田處再也不肯放開。
而正當張濤以為可以送一口氣的時候,忽然身體各處傳來猶如尖刀臨身的劇烈痛楚,這讓早有防備的張濤,也一下子面容大變。
渾身疼痛如萬劍臨身,張濤在心中破口大罵,這是忍忍就過去了的事情嗎?
疼痛讓張濤的面容扭曲起來,臉上豆大的汗珠,更是順著下顎不停地掉落,身體呈不規則的形狀。
可還沒有罵完幾句,丹田處的這種劇痛和經脈的撕裂感,突然全部爆發了出來。
這種爆發的洪流化為無數的熱流,順著經脈立即遍布全身,甚至深入到了骨髓之中。
但緊接著,逐漸適應適應的疼痛化為了難忍的奇癢,似乎有無數隻的螞蟻在身體各處不停地爬來爬去,讓他腦中響起了千般折磨。
這種差點讓張濤瘋狂的折磨,一直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才漸折漸的消退,喘著粗氣的張濤用靈力不停地衝涮著身體各處。
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在法力的一次次衝擊下,困擾張濤多年的瓶境才終於突破。
突破瓶頸後,洶湧的法力如潮水般向丹田湧來,經脈中的法力也向著丹田位置匯聚。
此時的張濤已經完成突破,成為了一名練氣九層的修士,張濤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體內法力無論是精純程度還是渾身程度,較之原來都明顯暴漲了一大截。
就這樣,丹田的法力還在不斷增長,在這個緩慢增長的過程中,一直持續了一炷香後,才終於慢慢的平靜下來。
此時張濤練氣圓滿的修為已經徹底鞏固了下來,不過還要花費時間慢慢的打磨,也不用擔心境界跌落。
飲過茶後張濤沒有在客廳多做停留,而是沿著閣樓的通道,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之中。
隨著修為的突破,張濤的法器也需要重新的祭煉一番,他首先取出了最強的“覆地印”。
因為這件頂階精品法器,當初只有練氣九層的張濤只能勉強的操縱,威力也只能發揮出一小半,還把全身的法力抽空。
隨著現在修為的突破,法力的增長和神識的增長,此時祭煉張濤明顯感覺到,自己和“覆地印”的聯系更加緊密,使用上也更加的得心應手。
如果說當初只能用“覆地印”發出一擊,還把全身的法力抽調一空,此時就沒有了以前的弊端。
這件法器已經是張濤最好的法器,是一件難得的大殺器,也是一件保命的利器。
張濤隨後又把“青光劍”也給祭煉了一番,雖然此劍對此時的張濤來說不算什麽。
但此劍畢竟是張濤得到的第一件精品法器,而且也是父親送給張濤成年的禮物,這件法器跟隨張濤時日最久,所以沒花費什麽功夫。
看著手中黑色的小盾,張濤想起母親的笑臉,因為張濤想著有一日能夠還給母親,所以都沒有好好祭煉此盾。
不過隨著母親築基成功,因為又是製符師,在張家的地位大漲,並不需要外出拚命,此盾對母親來說用處已經不大。
這種保命的利器對張濤來說意義重大,當然需要用心的祭煉,要做到隨時隨地的都可以祭出。
祭煉此盾張濤用時最久,畢竟是保命的東西,當然要好好的祭煉,張濤又把巡視時得到的黑色葫蘆取了出來。
張濤以前研究過後就沒了多少興趣,此葫蘆裡面噴出的毒霧,也不知那個倒霉修士在哪裡收集的?具有強烈的腐蝕靈氣和汙穢的作用。
不過裡面的毒霧用一點就少一點,張濤也不知在那裡搜集,一直裝在儲物袋中,這次拿出來祭煉一番,也是個陰人的好寶貝,不知道什麽時候都能夠用上。
祭煉完法器以後,張濤想了想向著閣樓的外面走去。
此時的店鋪中人員眾多,這樣張濤有些疑惑,不過張濤沒有驚動族人,直接向著城中走去。
此時的城中人來人往,張濤夾城中的人流中,向著另外一條街道走去。
另一條街道,有一家頗為不俗的茶樓,名字也取的響亮,在附近的街道略一打聽“悟道樓”,就能輕易的知道去處。
這“悟道樓”雖然名字取得極為響亮,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煉氣期聚集地。
“悟道樓”是一座專門出售靈茶的茶樓,且有三層,出售的靈茶並不貴,一層只需要五個靈石就可以買一壺靈茶。
二層需要十個靈石一壺,三層需要十五個靈石一壺,按照大家能夠承受的購買力入座。
當然最重要的是,你就是要一壺靈茶在此坐上十天半月,掌櫃的也從不向外面攆人。
這裡理所當然的成為了煉氣期修士聚集的地方,也有聽到名字而來的低階修士。
這裡漸漸地也成為了煉氣期修士互相認識,並尋找志同道合的隊友共同去山中捕殺妖獸的場地。
也是城中店鋪的夥計們,結交和會友的最佳場所,畢竟對大家來說十個靈石並不多。
張濤站在“悟道樓”門前時,一股撲鼻的茶香就迎面而來。
聞著從裡面傳出的茶香,張濤微微一笑,就毫不遲疑地步入了其內。
此時空曠的屋子裡,擺滿了桌子,全都坐滿了三五成群的茶客,一邊品嘗品茶,一邊小聲地交談著。
甚至因為茶舍內沒有了空位,還有一些衣著打扮各異的修士,正站在一旁安靜的等待著。
即使茶樓中的客人眾多,卻沒有一人在此大聲的喧嘩。
大都是有滋有味兒品嘗著眼前的茶水,並且用很小的聲音嘀咕著什麽。
而閣樓的顯眼處,則高貼著二張丈許大的牌匾,上面寫著“靈茶悟道萬古有,焉知今日不是你”等龍風飛舞的大字,進門就可看到。
張濤望見這些字,心中有些好笑,他還是頭次聽說這些低階靈茶樹能夠助人悟道。
不過,大家看到後也都是一笑了之,並未費心多想什麽,知道這不過是茶樓激勵人的吉祥話罷了。
張濤在屋子裡掃視了一遍後,立即向著角落裡一名掌櫃模樣的人走了過去。
這是茶舍一樓的掌櫃,年紀約四十余歲,留著一撇小胡子,一副精明異常的樣子。
正在一些櫃台後,低頭打著算盤,還時不時地朝身側的一本帳薄望去。
張濤幾步走到掌櫃身旁的樓梯口處,大步向著閣樓的樓梯走去,沿著樓梯緩緩的向樓上走去。
只是二樓也是人滿為患,毫不停留的張濤直接走向了三層。
原本還以為自己一年多沒來的張濤,都被大家忘記了,可剛進一進入茶室,竟然就被認了出來。
“張道友,一年多未見,都已經築基圓滿了,真是可喜可賀!在兄弟這裡就坐如何。”
一個滿臉粗獷的大漢,用低沉的聲音衝張濤說道,雖然大漢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讓茶室的一些修士注意到了剛剛踏入茶室的張濤。
這滿臉粗獷的大漢不是別人,正是張濤在此地認識的多名修士中的其中一位,自稱趙吉。
“原來是趙道友,一年多不見,道友的修為也越發精進了,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張濤衝著大漢還禮說道,並向茶樓中投來的目光,一一的含笑點頭示意,這些大多都是張濤多年了認識的修士。
在粗獷大漢十分熱情的招待下,張濤之後就坐在大漢的旁邊,還有一名冷漠臉孔的青年修士和一位身材火辣的少婦。
張濤剛一落座,立刻便有一名容貌白皙的少女端上了一杯馨香的靈茶,放在了張濤得身前。
身材苗條的少女知趣的向張濤行了一禮,用清脆的聲音說道:“仙師請慢用。”
說完後又納了一個萬福,就輕盈地離去了。
這時身旁冷漠的青年對張濤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不過身材火辣的少婦嬌聲說道:“張兄弟不要見怪,吳兄弟對誰都這樣。”
張濤輕笑了一聲,輕柔地說道:“小弟知道吳道友的為人,怎麽會怪,劉仙子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