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含恨一擊被妖猴如此輕易的擋下,這下眾人更變的人人自危起來,都心中凜然的注意著妖猴的舉動,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敢再次出手攻擊。
只有張濤望著場中的情景,臉上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同時心中也疑惑不解起來。
這麽多人竟被狂暴後的一隻妖猴壓製的無法動彈,難道他們來之前都沒有想過發生意外嗎?
張濤並不相信這些修士會如此匆忙的來此地,他們竟然知道這裡有靈酒,就更清楚這裡的妖猴不是那麽好惹的。
那位唯一的女修,應該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更不要說同伴的心臟成了妖猴口中的美味,此刻臉色蒼白無比,露出了恐懼之色。
對她來說,前不久還和自己有說有笑的同伴就這麽慘死了,根本就猶如做夢一般,這可和她事先想象中的自己這方大展神威,輕松剿滅妖猴,拿到靈酒的預想截然不同啊!
想到這裡,她望了一眼神情同樣難看的李師兄意見,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
可能是人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吧。
不知是她心虛的表現被那妖猴注意到,還是覺得她在修士中比較顯眼。
因此在她彷徨無助之時,一隻沾染鮮血的利爪,憑空從其身後顯露了出來,並狠狠地往其心臟處猛抓而去。
這位女修的護身法器,一面薄薄的輕紗,倒也靈性十足,沒等苗姓女修主動驅使,就自己一閃而逝的挪移了過去,正好擋住了此擊。
“當”的一聲輕響,雖然鋒利的爪子被擋了回去,但是輕紗絲巾法器卻瞬間被利爪一抓之下,有些殘破不堪,並同時直直的掉落到了地面上,暫時失去了靈性。
苗修女修這時才發現身後的驚變,臉色“刷”的一下子面無血色,人更是下意識的轉過身去,驚慌失措的打量個不停。
見附近沒有什麽動靜後,此女修就猶豫了一下後,猛然彎腰就去拾取那件輕紗法器,這件法器是家族一位長輩送她防身的,對她來說意義不一般。
“快躲開!”
附近的李師兄,一眼望見她這個舉動後,衝其驚怒交加的大聲喊道。
“什麽?”她不禁一愣,還沒明白怎麽回事時,身後的防護罩就發出了清脆的破裂聲,接著一股讓人心悸的寒風指向她後背襲來。
“糟了!”苗姓女修幾乎同時知道了怎麽回事,那速度極快的妖猴一擊離去後,看她沒有防備,又轉到了其身後發起了致命一擊。
在此瞬間,苗修女修腦中一片空白,腦海中唯一湧現的就是那位孫姓同伴躺在血泊中慘死,心臟被妖猴在口中嚼咽的情景。
“真沒想到,我居然會死在了妖獸的手中。”苗修女修能想到的竟是這麽一句話而已。
可就在此時,她的眼前面一花,接著身子一輕,整個人就騰雲駕霧般的飛了出去,身後傳來了轟隆隆的碰撞聲和妖猴驚怒交加的大吼聲。
隨後她雙腳就接觸到了硬邦邦的地面,人就這麽安穩穩穩的站立住了。
“苗道友,你沒事吧?”
就在此女一頭霧水之時,不知自己是死是活之際,一道關切之極的聲音傳來。
聽到這熟悉至極的聲音,此女才有些呆呆的轉過頭去,李師兄正一臉擔心的望著她。
見到這張熟悉至極的面孔,苗姓女修才知道自己真的完好無損的活著,不禁驚喜的感激道:
“李師兄,難道是剛才是你出手救了我?”
此時一開口,讓這位苗姓女修自己都嚇了一跳,聲音嘶啞之極,可見她剛才受驚非小呀!
李師兄聽了此話,臉上卻露出了幾分尷尬之色,不好意思的說道:
“慚愧啊!苗姑娘能活下來,可不是為兄的功勞,而是張道友剛才出手將你救下的,而且現在還和那妖猴打鬥呢?咳,先前我還嫌棄張道友修為低,如今算大開眼界了,張道友的實力不俗啊!”
“張道友?”苗姓女修聽了此言論,明顯愣了一下。
她和張濤並不熟悉,此時合作也只不過是各取所需,沒想到此人會出手相助。
這麽想著,苗姓女修急忙回頭向發出打鬥聲的地方望去,結果入目的景象,讓她看的目瞪口呆。
只見原先她被襲擊的地方,劍氣茫茫,浩瀚洶湧,根本就不是一道,兩道劍氣,而是一片青光,宛如置身在浩瀚大海中,轟隆作響。
苗修女修半天才回過神來。
她大感驚訝的剛想開口詢問時,那裡突然暴擊無盡的光團,而後炸開,劍氣與妖猴的利爪碰撞在一起,如同烈火與乾柴相遇,熾烈燃燒,一片沸騰之像。
妖猴的厲爪雖然不是法器,但是卻也極度恐怖,遠比平日修士所遇到的法器,堪稱是一件至寶。
昔日,曾有一位妖族前輩名震修煉界,所向披靡,自身為妖猿一族,可鎮壓一切強敵,但最終遭遇了一拜,遇到了一位人族的大能修士,將其斬殺,其雙爪被祭煉成了一件異寶,端是無堅不摧。
妖猴此時的速度很快,騰挪跳躍間就追查不到妖猴的身影,就是偶爾有撇見蹤影的,但還沒剛驚喜一下,那妖猴又突兀一下不見了蹤影,似乎始終處於高速移動中。
妖猴不時的在他們的四周忽隱忽現,不要說肉眼,就是靈性十足的法器,也發揮不出主動追蹤的效果,幾下就被其徹底擺脫了。
接著一個血色身影憑空出現,並詭異的呈倒飛激射之勢,讓苗姓女修嚇了一跳。
這光影正是襲擊她的那位狂暴後的妖猴,只是此時的它看起來更加的詭異,全身好像籠罩在鮮血之中一樣,把所有的毛發都染紅了。
“不可能,你怎麽能跟得上我的速度,還能在我的襲擊下安然無恙存活下去。”
這妖猴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驚怒之色,甚至還有一點點的畏懼之意。
可是此話從其口中說出後,它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就迅速的向前撲去,整個人再次消失不見了。
接著張濤的一聲冷哼傳來,那忽然停下的打鬥聲,再次劈裡啪啦的響了起來,而且還更加激烈,並且不在限制在原來的地方,開始向著四周擴散開來,讓隻聞其聲不見其形的李師兄等人,都臉色大變的不停後退。
就是那位報仇心切的修士,也滿臉無奈的暫避鋒芒,生怕不知不覺的就被張濤和妖猴的爭鬥波及到自身,而死的不明不白。
他們心知,這場速度與神識的較量,他們暫時插不上手。
“快看地面!”苗姓女修忽然驚呼了一聲。
其他人聽了,不由自主的低頭望去,結果所有修士心裡都有些駭然。
只見前方的地面上,被冰刃術覆蓋的地方,不知何時竟然凝結出了一層厚厚的冰層,在外面的光芒照耀下閃閃發亮,顯得光滑無比。
“只要猴好奸詐,竟然將地面變成了這樣,這樣一來對張道友大為不利。”長青子臉現焦慮之色,有些擔心的說道。
“不見得,雖然不知道張道友用的是什麽辦法,竟然能夠跟得上妖猴的蹤跡,還能發現妖猴快速移動的方向,但從聲音看來,張道友並沒有吃什麽虧?”
“顯然,這些冰層比他的影響並不太大,不過,這妖猴變形後的詭異,是在大出乎了我的預料,竟然讓一位同道喪身於此,我實在是難辭其咎啊。”你師兄默然了一會,緩緩地說道。
其他修士聽了此話,再看李師兄沉重的表情,一時也不知如何安慰他。
再說想要機緣,他們來時已經做好了應對各種麻煩的準備,只不過沒想到妖猴族群如此難纏。
他們這些人不知,他們口中的張道友——張濤,此刻在和妖猴激鬥的同時,正在心中破口大罵呢。
張濤心裡惱火之極。
這倒不是因為他一時心軟,而出手救下了那位苗姓女修,從而被迫倚仗神識和遁術與妖猴交戰的緣故,而是為李師兄等人還不抓緊機會,先去滅掉其它還處於血色蠶繭中的妖猴,等到那幾位妖猴也變身出來了,那才是真的大麻煩降臨。
剛才他望見了那位苗姓女修要慘遭妖猴的毒手,考慮其己方現在並不佔優勢,想要成功還需要的盜取靈酒,還需要苗姓女修的相助,就一閃過去將其救下。
隨後這位妖猴大概覺得張濤壞了他的好事,就死纏爛打的頻繁對其出手,讓他只能出手被動還擊。
但他隨後又覺得,這些妖猴的速度太快,隱匿的功法神妙,還是有他出手解決的好,畢竟再有同伴隕落的話,後面的戰鬥就真的人手不足了。
現在他仗著神識強大,可以牢牢的緊盯著妖猴,可沒想到其他人只是光看自己的打鬥,竟然沒有稱此機會攻擊其他六個蠶繭,這豈不是浪費了大好的時機。
不過他也隱隱的猜到,其他人恐怕並非不知道抓住時機,而是因為妖猴詭異的速度,並有人喪命在其手上,而害怕其他妖猴的狂暴之術,因此雖然明知其他妖猴肯定更加棘手,但還處於觀望之中,說不定都有了一絲退意。
可張濤知道此地有可以輔助結丹的靈酒後,又怎會如此輕易的打退堂鼓呢,而且這妖猴雖然一破繭而出,就擊殺了孫姓修士。
但只要自己小心一點,其實也沒什麽,甚至在張濤眼中,此妖猴不過是倚仗著身法詭異,眾人神識不強才輕易得手的。
這妖猴不過是燃燒精血,才能夠急速行動和力量倍增,就是所謂的身體變成血色,也不過是從身體裡面溢出的鮮血染紅了毛發而已。
這種燃燒身體潛能的法術,注定不能長久施展,只要能夠拖到它們身體潛能耗盡,可以輕而易舉的把它們斬殺一空。
李師兄等人只是沒有張濤這麽強大的神識,並沒有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妖猴已經顯得有些外強中幹了,可張濤和妖猴交手的時間一久,自然發現了妖猴的異樣。
想到這裡,張濤猛然揮動手中的青光劍,一下擊退了對方突如其來的利爪,突然現出身形,大聲喊道:
“李師兄和諸位道友,你們繼續攻擊其余的妖猴,我不會讓眼前的妖猴騷擾你們的。”
說完此話後,張濤的身形陡然一閃,有不見了蹤影,可實際上手中的青光劍快到了極致,正將那妖猴逼的連連後退,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再向通道的另一邊移動。
張濤手中的青光劍可是用兩百年竹齡的青光竹鍛造而成,可以硬接對方的利爪而完好無損,但同樣青光劍也無法傷害到對方的一雙肉爪,這讓張濤嘖嘖稱奇。
李師兄聽了張濤的話語,略一思量就明白了張濤的用意,可竟面現猶豫之色,他的心中,正在矛盾之極。
李師兄雖然出身修仙大宗門之中,但是幼年的凡人生活著實過了一段黑暗的日子,甚至還差點成為沿街乞討的乞丐!後來被檢測出有靈根,並拜入修仙大宗“天元宗”門下修為有成。
但因為幼年之時的窘迫生活存在,李師兄做什麽事情都會考慮自身的利益得失,對外也表現著謙謙君子的形象。
這樣做的後果,雖然讓他很少得罪其余修士,還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正面威望,即使一些家族修士,也對他充滿了敬佩之色。
李師兄表面上不動聲色,可心中卻漸漸的享受上了這種受人尊敬的感覺。
而且此次他能夠拉來這些不同勢力的修士主動相助,雖說利益佔了大半的因素,但他多年積攢下來的好名聲,也是至關重要的原因。
畢竟,修士心中都有自己的小算盤,也不會無緣無故的相信其他人都邀請,這也是此次宗門派他執行此次任務的動機。
若是此時就撤退,他此行也算是完成了宗門交代下來的任務,把事情鬧大,但此行並沒有得到他口中的靈酒,加上孫姓修士意外的隕落,可以算是徹頭徹尾的失敗。
也會讓他多年維持的人設,徹底的付之東流,一想到其他人望著自己譏諷的神色,暗地裡吐槽自己是騙子的事情,李師兄就覺得胸口喘不過氣來,鬱悶難受之極。
張濤的這一聲催促,將其徹底的推到了抉擇的邊緣處。
“李師兄,我們要不要先行撤退啊!這妖猴的實力,遠超出我們的預料之外,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那位被張濤就救下的苗姓女修遲疑的湊過來,小聲的說道,從那躲閃不定的眼神當中,李師兄清楚地看出了怯懦之色。
“撤走?這麽做了之後,自己以後在其他同道的眼中,恐怕也是同樣的形象吧。”李師兄苦笑的想著。
“大家聚攏在一起給我護法,剩下的幾隻妖猴,全都交給我來處理吧!”李師兄微微一笑後,神色平靜地說道。
同時心裡默默的想著:“看來只有動用那個東西了,只有這樣才能一戰功成,雖然那是宗門對這次任務的獎賞。”
“李道友,你要一人對付剩下的所有妖猴?”
不光眼前的苗姓女修,附近其他人聽了李師兄的話,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但這種表情,讓李師兄心中十分受用。
不過表面上,他還是做出了若無其事的樣子,二話不說的直接來到血色蠶繭不遠處的地方,同時肅然的從儲物袋內掏出了一個散發著寒氣的玉盒來。
此時的李師兄,完全恢復了從容不迫,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讓其他人互望了一眼後,對其有了些信心,同樣跟了過去。
望了一下手中的玉盒,李師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舍的神情,但隨即神色一厲,猛然雙手一拍此盒。
頓時整個不大的盒子寸寸的碎裂開來,露出了一個寒氣逼人的圓型法珠。
圓形法珠上散發著凌厲的寒氣和強大的靈壓,冰冷之氣更是隨著法珠現身一圈圈的散發開來,讓附近的空間溫度陡然下降,讓眾人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剛剛靠近的苗姓女修等人,正好看見了這驚人的法珠現身一幕。
“法寶!”
苗姓女修一見此物品,就忍不住的叫出了聲。
“不是,法寶的靈壓比這強大多了,這……這是偽法寶!”長青子見到這件散發異象的寶珠,但又沒有法寶強大後,卻猶如見鬼一樣的失聲叫道。
“偽法寶”知道的人聽了此話,心裡同樣的大吃了一驚。
所謂的“偽法寶”雖然也屬於法器一類,但和普通的法器卻是大不相同,更有許多截然不同之處。
首先,普通的法器最多只能擁有十之三四的威能,就算頂尖了,可偽法寶則逆天的和法寶擁有不相上下的威能,這根本不是一般的法器可比擬的。
其次,偽法寶出世則需要經過結丹修士用丹火溫養,只有結丹修士把狂暴的威能馴服,築基修士才可驅使運用偽法寶,否則,築基修士的靈力根本不能馴服偽法寶那狂暴的威力。
有了以上這些好處,當然偽法寶的缺陷也相當大,否則築基修士用的全是這種法器了。
偽法寶最大的缺陷,就是雖然可以發揮出數倍與法器的威力,但只能作為一次性消耗的物品來用,一經使用無威力就會當場全部發揮出來, 絲毫折扣都不打,不會有第二次使用的機會了,因此實用性相比法器來說,大大的減少了許多。
但真正限制這種偽法寶極少流傳下來的,還是另一個極為苛刻的要求。
偽法寶煉製的過程雖然沒有法寶那麽複雜,但用到的材料和物資也相當高昂,讓有心煉製幾件給親近之人防身的修士望而卻步。
煉製成功後還要像法寶一樣溫陽在結丹就是體內,以便能夠帶著一絲法寶的特性,大大的增加了此物的威力。
這種可以在關鍵時刻反敗為勝的至寶,對所有築基修士來說都是視若性命般的存在。
因此有些修士開玩笑的說,在修仙界偽法寶的數量比真法寶的數量稀少的多。
這句話,雖然有些誇張,但也是修仙界的實情,畢竟能夠有多余的物資煉製偽法寶和培育的勢力少之又少。
因此,偽法寶也是修士的身份象征和地位象征,畢竟一般的修士別說擁有了,見過的就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