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張濤和長青子拖大,故意小視了對方,而是繼續暗藏在暗處會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錯覺。
再加上靈酒的誘惑,此地的修士都是心懷鬼胎,更何況他們經歷了一番惡鬥,消耗的法力至今還沒有恢復過來,所以不到塵埃落定,這些人不會對兩人出手的。
當然,張濤兩人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也不是沒有絲毫防備。
不僅手中緊扣著符篆,另一隻手也謹慎的按在儲物袋上,準備隨時應對突發變故。
“你們兩人鬼鬼祟祟的藏在陰暗角落裡,既不出聲也不現身,難道是想把我們一網打盡。”
“諸位為了靈酒廝殺,而你們不僅想要坐收漁利,還潛藏在附近不幫忙,難道和妖猴一夥的。”
一位聲音沙啞的修士對兩人潛藏在附近,有點兒惱羞成怒,所以才冷嘲熱諷的說了上面的話。
張濤覺得嘴巴有些發苦,沒想到千小心萬謹慎,仍然被別人發現了,而且還是最惡劣的情形,敵對的兩方都對他們的突然出現充滿了敵意。
張濤看到此人凶惡的表情,就知道此時在說什麽,也是毫無用處的,場中的人類修士明顯不相信張濤兩人。
這也難怪!兩人並不想正面和妖猴衝突,想等修士和妖猴兩敗俱傷後,輕輕松松的完成此目的,雖然計劃完美之極,但沒想到才剛到沒多久就被發現了。
不過,張濤也有些疑惑,為何妖獸和山外的就是沒有立即動手驅逐兩人,反而都對他們兩人怒目而視,這對同一個勢力的修士來說倒也正常,但這兩方,明明剛剛還打生打死呢?
“又是你,膽子倒是不小!多年前就已經闖過我族禁地,沒想到現在還敢來,現在就拿你這全身的血肉受罪吧!”一個受傷的妖猴看到長青子,突然凶神惡煞的說道。
然後此妖猴一轉頭,又對著其余的妖猴講道:
“各位長老!這小子曾經闖過我族的禁地,不過倚仗符咒銳利從我手中逃脫了,現交予我來對付就行了,我要好好的招待招待此人,要讓他知道,我族的禁地不是那麽好闖的,下一次想到我族就恐懼。”
其余的妖猴聽了,不由得對著張濤兩人齜牙咧嘴起來,好像要把兩人生吞活剝一樣。
“看他法力不錯,我在一旁照應著點兒就是了,不過,可不要像上次一樣,讓他從禁地逃出去,否則族中的懲戒比上次更嚴重。”一個看起來像首領模樣的妖猴說道。
“長老請放心,那是絕對是個意外,他被發現後仗著身法快逃出了禁地,現在對付這人,我拿出一半的實力,就能把他撕碎。”
妖猴先是撓了撓猴頭,但隨後一咧嘴,輕蔑的說道。
“好,他就交由你對付了,我不可不希望山外的修士把我族禁地當做山裡的其他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然山外的修士對我族沒有敬畏心。”
妖猴首領沉聲說道,似乎對山外的修士經常光顧猴群族地,大感頭痛!不過,他也不認為眼前的這些對手,會對猴群產生什麽威脅,再說,獸神殿中的大人還需要族人為它們釀靈酒呢?
張濤在一旁,把妖猴絲毫不避諱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從中聽出了些門道來,也弄清楚了心中的疑惑。
這妖猴原來認識長青子,怪不得兩人剛剛出現時,妖猴對他們怒目而視了。
這可棘手了!人類修士從剛才的對話中顯然不相信他們,而妖猴看來和長青子有仇,比普通的修士難以應付多了,聽對方的口氣,似乎並沒有把長青子放在眼中。
張濤不禁大為鬱悶。
“看來只有先和人族修士達成聯手之勢,先重點穩住一邊,剩下的另一邊就好對付多了,不過,這也太邪門兒了吧,剛來就遇到了長青子以前潛入進來的妖猴。”
張濤恨恨的想到,對長青子竟然如此不走運,連續兩次都能碰到同一隻妖猴,很是懷疑和憤憤不平起來。
張濤並不知道,那憤怒的妖猴心裡面,也正在得意洋洋的想著此事呢?
此妖猴,剛見到長青子的身影出現,就不由得思緒翻動,想到了長青子逃走後,不僅被同族的妖猴恥笑,還被族中懲罰。
不過妖猴也有幾分小聰明,知道長青子無功而返,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再次潛入禁地,偷盜對他們來說至關重要的靈酒。
“我族釀造的靈酒還真是好東西啊!不僅獸神殿的大人喜歡,只要修士還想結成金丹,就不可能放棄對他們來說至關重要的靈酒。”
“雖然這些靈酒都猴群起不到脫胎換骨的作用,但經常飲用,也可以把肉身打磨的更加堅硬,力量也更大更有力,而且味道還不錯。”
“再說,他侯子賢可不傻,在禁地中常年駐守,可不是為了少聽族人的恥笑,只是為了能夠光明正大的飲用一些靈酒,還不會有任何的後遺症。”
“相信只要他把逃走的修士斬殺在此,不僅能夠洗刷身上的恥辱,以後就是當上首領也未嘗不可。”
此妖猴一想到將來此的修士斬殺的美好前途,不禁有些飄飄然的自戀起來,口水不自然的順著咧開的大口流了出來。
這時,妖猴從後面拿出了一個青石打造的石棒,猙獰著向長青子靠近了過來,似乎要出手的樣子。
不過,不知是不是他想起了長青子第一次逃走的事情,他在半路上又招呼了一位妖猴壓陣,明顯要堵住他們的退路。
見此情景,長青子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有些頭痛了。
他原本對這些妖猴的手段頗為忌憚,準備利用這些妖猴的疏忽,偷偷的潛入放置靈酒的酒窖,可現在妖猴不僅全部駐守在酒窖的的必經之路,這可以不是利用遁地術就能進去的。
這裡不僅有法陣保護,地下更有禁錮大地的符文,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做到的。
當然如果暴力破壞,地下的符文就算再多也沒有用,但那些法術碰撞的聲音也會驚動猴群,不到塵埃落定時,長青子是不會動用此手段的。
既然妖猴想要先出手對付他們兩人,張濤自然把主意打到了同為人族修士一脈的修士身上。
不過這些修士正滿臉笑意的注視著他們兩人,一點想要出手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還有一位修士倒被著雙手,愣愣地注視著石洞的上方石壁,正思索什麽的樣子,好像一點兒都不曾留意這裡發生的一切。
張濤和長青子對視一眼,發現對方眼中也是滿是苦澀和無奈,這些修士明顯不歡迎他們兩人。
“諸位,如果你們任由妖猴對我們兩人出手,我們寡不敵眾下只能向著外面逃遁,而諸位可有把握短時間內闖進裡裡面。”
“外面的那群烏合之眾拖不了猴群多久的,各何況,那幾株桃樹的異樣他們早晚都會發現的,到時就不僅眼前的妖猴了。”長青子突然開口大聲說道。
他也知兩人剛才的舉動有些不懷好意,說什麽好話場中的修士都不會相信他們兩人。
但事關靈酒,不由得場中的修士不出手,畢竟他們也知道外面的修士拖延著妖猴的大部分人手。
“哦,道友也知道千年靈桃有禁製守護,可否告知師承來歷?”
場中的修士聽到長青子一語道破千年靈桃樹的秘密,不由得出聲詢問道。
畢竟沒有多少修士知道靈桃樹有陣法守護,他們就是利用修士的貪婪心放出此地有千年靈桃樹的消息,利用這些一知半解的修士,調動走了大部分的猴群。
“老夫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面臨著結丹難題,此時是最好的機會,要不然下次的守衛更加嚴密,再想找到這種好機會就不知要到何時了?”
長青子對身份來歷避重就輕的一語帶過,直接點破了這些修士來此地的目的,更是把這次的成敗聯系到了以後眾人的結丹問題。
“這位道友說的不錯,我等不是為山中妖獸而來,這次的成為不僅關系到我等的大道,更關系著我等在各自家族或宗門中的地位。”
一位面相清秀的修士滿臉陰沉的沉聲說道,顯然對於猴群的強大有些預料未及。
雖說大部分的猴群都已經被外面的修士吸引了過去,但洞內留守的猴群並不是短時間內能被幾人聯手擊敗的。
如果不能快速的把山洞內的猴群消滅或趕走,山洞外的猴群返回後,他們的機會更加渺茫。
“你們兩人想要加入我們也不是不行,但你們的來歷和師承我們並不清楚,更何況,剛剛你二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場中唯一的少女開口說道,這女子看似年幼,只有二十幾歲的年紀,相貌清秀,但一臉老氣橫秋的模樣,已經是築基後期的修士了。
“嘿嘿!我等來此也是為了靈酒而已,至於師承和來歷並不重要,至於剛才潛藏不出,各位更是誤會在下兩人了。”
“我們潛藏在附近不出,就是怕突然出現後,各位心生疑惑,以為我們兩人不懷好意,但沒想到,被幾位道友一眼看破了行蹤。”
長青子嘿嘿一笑,不以為然地說道,對剛才隱藏不出的舉動更是侃侃而談。
長青子說完後,向張濤使了個眼色,當先向著人族修士走去,避免被猴群針對。
張濤遲疑了一下,也移動腳步向著幾位早到的修士走去,畢竟他們兩人並不能抗衡猴群。
如果不想無功而返,只能和其余的修士抱團一起抗衡猴群,此時融入他們也是最佳選者,只能說是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諸位道友,有我二人加入,想來對抗衡妖猴更有把握了吧,你們如果有什麽計劃,不妨說來讓我二人也聽一聽。”
長青子走到近前未語先笑,一副熟人的模樣,毫不客氣的問別人有什麽打算?
而修士對長青子和張濤的靠近並沒有表現出不喜,而是仔細的打量起了兩人,眼眶裡更是露出了複雜難明的神情。
而妖猴看到長青子臨陣而逃,愣在了半道上,他很少看到有妖獸不戰而降的,也許對他們來講臨陣脫逃是恥辱。
“道友已經是築基後期了,此時加入我們也能夠幫上一點忙,但你身後的小兄弟,只不過是築基初期而已,對我們的用處並不大。”
一位身穿儒服的中年修士打量了兩人見後說道,明顯看不上張濤的法力和境界。
這也難怪,這些修士大部分都是築基後期,更別說還有築基圓滿的修士了,他們面對張濤這個築基初期的菜鳥,自然是各種嫌棄。
而且,修士一多,隨後分享靈酒的修士也會多起來,各何況,他們還不知道猴群的酒窖中有多少有用的靈酒哪?
如果不是他們並不能擊退猴群把守的門戶,長青子想要加入他們也會拒絕。
“嘿嘿!道友此話老夫就不怎麽認同了,如果沒有我們兩人加入到戰鬥中,道友想要順利取得靈酒勢必難如登天。”
“而且道友剛剛逼我們現身,不也是想讓我們加入到對抗妖猴的一方嗎?難道沒有我們兩人,諸位真的可以打退猴群,畢竟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嘛。”
長青子雖然一直隱藏在暗處,但對雙方的實力早已觀察的清清楚楚,人族修士雖然能夠獲勝,但他們的時間有限,而那些搓搓逼人的話語也不過是為了少分兩人一些戰利品。
“你雖然說的有道理,但按照出力多少來分配本來就是我們出發前商量好的, 此時你二人加入也要遵守我們定下來的規矩。”
“不然,你們兩人也可以自己對付守衛的猴群,如果打退猴群裡面的靈酒我們絲毫不取。”有修士插口怪笑著說道,顯然不認為他們可以擊退猴群。
“但沒有我們兩人的加入,你們並沒有把握擊退猴群,而留給你們的時間也不多了,一旦外面的猴群來到這裡支援,所有想象的一切都只是鏡花水月。”
長青子針鋒相對的說道,生硬的語氣沒有絲毫的退讓。
他倒不是想為張濤爭取,而這些修士明顯更為熟悉,如果沒有張濤和他站在一起,他自己的那一份也並不一定能拿到手中。
各更何況現在只不過說的事後分配,但事後到底怎麽分配,還不是看實力嘛!現在的堅持,也能夠打消一些他們的戒心。
張濤雖然對這些人說出來的話有些不滿,但無奈他不僅人微言輕,而且修為也是墊底的存在。
此時聽到長青子堅持要為自己爭取利益,心中多少有些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