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峽谷內雖然經歷著四季的變化,但山坡上依然是黃土鋪地,不見一點綠意,來到此地的三年時光好像轉眼即逝,峽谷內依舊平靜如昔。
在此期間,張濤陸陸續續的從山谷內收購來了配置“養神丹”的各種靈藥,藥力不足的將其種在了山河圖的空間內。
其中成熟的靈藥,被他用來煉製成丹藥,使得張濤用來修煉“天幻心經”的輔助丹藥,遠遠超出了用來修煉第二層的數目。
“養神丹”煉製還算順利,八顆漆黑如墨的丹藥,看上去仿佛要將四周的光線吞噬進去一般,張濤用神識將一顆丹藥包裹,神識像嬰兒回到母親的懷抱一樣,其整個人不由的呻吟了一聲。
看到丹藥的效果如此之好,他盤膝坐在密室之中閉目調息。
時值午夜,密室之內所有的燈火盡數熄滅,洞府內漆黑一片,只有一道手臂粗細的月光從穹頂的孔洞投射而下。
借著月亮的光芒,能夠看到張濤的身前,正擺放著一個敞開瓶口的白玉瓷瓶,裡面還散發著些許丹藥的藥香。
就在這時,張濤忽然雙目一睜而開,全身法力運轉而起,瞳孔之中亮起喜悅的光芒。
張濤仔細感受著新增的神識,整個過程大約耗費了三個時辰,效果還算不錯,不過張濤知道這是有丹藥輔助效果才會如此的顯著。
只見其雙手一掐法訣,環繞在身前的青色光芒一亮,如同光離子順著全身的毛孔,向著體內不停地鑽去,而神識化作一股飆風,不停地從腦中流散出來。
張濤口中默念著天幻心經的秘術口訣,隻覺腦海中傳來一陣陣的撕裂感,他下意識的就要用雙手敲打腦袋,但卻仍靠著強大的意志力忍住了。
其雙手飛快的掐動法訣,接著抬隻朝著地面玉瓷瓶口處微微的一點。
只見瓶內剩余的漆黑丹藥從瓶口處飛出,隨著他的手指在虛空中緩緩劃過,被牽引著向他微張的雙唇處飛來。
漆黑如墨的丹藥一入口中,頓時化作一股暖流,向著他頭頂處湧去,不受控制的神識頓時像被安撫下去一樣,不如剛才那麽狂暴。
以丹藥配合修煉,是修煉天幻心經的第一步,也是十分重要的一步,其就如同嬰兒要學會先走站立一樣,是用來為之後的修煉打下基礎,安撫狂暴的神識不會損傷。
張濤此刻滿臉猙獰的表情,其原本明亮清澈的眼光,此時變得有幾分渾濁了起來,其眼底邊緣處則多出了些許晶瑩透徹的水痕。
經過一遍又一遍的運轉著天幻心經,其周身狂暴的靈力在丹藥的配合一下,變得微弱了那麽幾分。
這時,他掐訣得雙手忽然飛快的一變,雙手向上一翻,分別豎起食指,朝著自己腦袋上的百會穴點了過去。
就在此時,密室之內忽然空穴來風,神識化作的白色霧氣滾滾翻湧而起。
在其盤坐的位置,一道細小的漩渦憑空而出,劇烈旋轉之下,化作一道食指粗細的旋螺狀白色氣柱,直衝張濤腦袋裡鑽去。
此時,張濤雙目之中閃現出掙扎的神色,看起來就如同承受了極大的痛苦一般,在白色氣柱湧入的
瞬間,整個人變得猙獰,眼底浮現出嗜血的狂暴。
腦中的神識就好似一個無底洞般,不停的吸納者源源不斷湧入的白色霧氣,不多時便已顯得霧氣沉沉,整個人變得模糊不清起來,令人一時無法看穿。
與此同時,張濤在胸前掐出了一個古怪的法訣後,就這麽靜靜的抱守在胸前,不複動作。
一圈圈神秘的波動,就從其腦袋處不停地傳出,朝著周圍擴散開來。
……
時光慢慢流失,日出月落,一晃眼兩個月的時間悄然而過。
洞府密室之內寂靜無聲,一襲青衣的張濤依舊盤膝靜坐,雙手掐訣的手勢也已消失。
其身上浮現而出的法力盡數是內斂,籠罩在其四周的白色霧氣也不複存在,只有腦袋傳出的神秘波動,還在如同微風般不斷的擴散放大而出。
就在這時,他忽然雙手一合,口中發出了一聲輕叫。
雙眸眼角忽然睜開,瞳孔之中瞬間綻放出了喜悅的光芒,兩道略顯疲憊的目光,如同兩盞明燈一般映照整間密室。
張濤默默地運轉天幻心經的功法,密室之內所有粉塵微末變得千毫畢現,就連土牆內的螻蟻也都一覽無余,甚至連其勤勞的揮動幾隻小短腿,卷起的細微塵土和氣流變化,都變得清晰可見。
似乎這大地萬物,在這神識籠罩的范圍內,變得無所遁形。
這神識強大的好處,但具體還有什麽神通和好處,他還尚且無法確定,仍需要日後在一些特殊的環境或者鬥法中才能顯現出來。
不過,其神識增長的變化是顯而易見的,比原先的神識自然強上了一倍有余,也不枉他花費數年的時間苦修。
片刻後,張濤收回了離體而出的神識,原本明亮的世界又恢復了以往的形象。
他的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接著腦袋微抬,順著穹頂的空中向著外面望去,只見蒼穹上空白雲流轉,飛禽尖叫著飛向遠方。
張濤站起身來,微微的轉動了一下不舒服的腦袋,活動了一下久坐的筋骨,打開密室大門,向著外面走了出去。
這次閉關時間不算太長,期間何家修士曾來過,只是被家族的晚輩告知張濤正在閉關,就沒有打擾自行離去了。
所以張濤出關之後,便打算先去見一見何家修士。
峽谷中正值隆冬時節,一場大雪將黃土地盡數染白,無論是房屋還是零星的大樹,都披上了一層厚厚的雪衣,小路石板上的積雪更是有半尺來厚。
張濤出了駐地以後,並沒有禦風而行,而是一邊踩著“咯吱”作響的積雪,一邊欣賞著雪飄萬裡的美景,朝著何家駐地走去。
行至半路上時,他突然發現遠處的空地上,隱約可見一些木屋石房,這在過往卻是沒有的,顯然是在他閉關期間新建起來的。
正疑惑間,從石屋走出了一隊修士,明明是寒暑不侵的修士,其身上還穿著一件明黃色的大氅,整個人顯得十分雍容,迎面朝著駐地外面的方向走來。
迎面走近時,張濤看清楚了對方的面容,是一個生的極為秀氣的年輕男子,臉上似乎有些不太正常的紅暈,一邊走還一邊咳著,臉色顯得更加殷紅。
錯身而過之時,走在前面的男子衝著張濤微微一笑,略微施了一禮,卻沒有開口。
張濤便輕輕的回來一禮,點點頭同樣沒有言語。
錯身而過之後,幾人便各自前行相向而去,只在積雪上面留下了一連串漸行漸遠雜亂的腳印。
“難道是又有新的家族被征召而來,或者是對峙雙方又有了變化。”
張濤有些疑惑,這些陌生的修士他以前從沒見過,搖了搖頭,繼續朝著和家的駐地走去。
沿著崎嶇道路行了數裡,當他終於來到何家駐地所在的那片山坳時,卻正好看到一道人影從何家駐地飛出,就要朝著駐地外面飛去。
“何道友,這是急著去往何處?”張濤連忙出聲叫住了何書澤。
身形剛剛騰空而起的何書澤聞言,身形連忙一滯,反身又向著張濤飄來。
“張兄弟,你出關了。”何書澤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說道。
“今日剛剛出關,聽族人說你之前來找過我,這不就又來拜訪你了嗎?”張濤笑著說道。
“先前去的時候,聽你族人說你正在閉關,就沒有叨擾。”何書澤點了點頭,說道。
“哦,可是有什麽事情?”張濤疑惑地問道。
“也不是什麽大事,只是囑咐你一聲,這些時日盡量不要外出,也不要向人提起有關何家的事情。”何書澤猶豫了片刻,如此說道。
“這又是為何?小弟出不出峽谷也不是自己說了能算,何家之事小弟知道的並不多。”張濤有些疑惑,隨後苦笑著說道。
如果按照張濤的想法,他自然不想去巡視什麽邊界,最好能夠待在山谷中到駐守期滿。
“近一段時間內峽谷外面有些不太安生,古劍門對修士管理的也有些嚴格,怕你泄露了五叔的事情,反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何書澤歎了口氣,有些疲憊地說道。
“怎麽?可是何家出了什麽事情嗎?”張濤下意識的就想到了之前沒人幫何家煉丹的事情,以為還有什麽後續的事情發生,連忙問道。
“一言難盡,今日剛好在下約了一些同道聚一聚,你既然出關了,剛好與我同去,到時候再說。”
何書澤先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接著又展顏一笑,向著張濤發出了邀請。
“好!”張濤只能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疑惑,點點頭說道。
兩人身上遁光一起,相繼向著駐地不遠處的山谷飛去,很快就來到了谷內深處的一片開闊山崖上。
山崖位於深谷左邊的一面山壁上,突出山體數十丈,上面也建著一座八角涼亭,同樣被積雪覆蓋,上面堆著一層厚厚的雪蓋。
涼亭內擺放著一張石桌,裡面已經有四個身影圍桌而坐,卻正是長青子,陸無涯,李金城夫婦四人,一見張濤兩人到來,紛紛起身相迎。
眾人互相見禮過後,長青子看向張濤,問道:“張道友,何時出關的?秘法是否已經練成。”
上次見過面後,張濤離去時就向眾人打過了招呼,告訴他們自己準備修煉一種秘術,不成功就不會出關來此聚會了。
“今日方才出關,倒是湊巧,趕上了大家相聚的時刻。”張濤笑著說道。
“先前聽明心道友說……。”
李金城話還沒說完,忽然被其夫人拉了拉衣袖,止住了話頭,他先是一愣,隨即醒悟了過來,知道自己失言,臉上露出了些許愧疚之色。
“無妨,這有什麽不能提的?之前有幾位族人中埋伏而隕落,的確令人悲傷和痛苦,但我輩修士不能勇往直前,早晚也是黃土一捧。”
張濤灑脫的一笑,有一種看開了的豁達,和剛剛有族人隕落的悲傷有著截然相反的表現。
他此時的心境和剛剛走出家族時,有著一種升華,也對修煉的意義有著不同的看法。
幾人雖然聽張濤說的豁達,但幾人還是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李夫人略一欠身,微笑著說道:“張道友心性非同常人,倒是妾身多慮了。”
“柳仙子心思細膩,為我考慮,是我該謝過才對,對了,怎麽沒見到明心道友。”張濤回了一禮說道。
“明心道友和他們宗門的弟子在一起,之前是說有些事情要處理。”陸無涯如此說道。
張濤猜測多半是要和宗門的弟子一起巡視邊界,防止弟子有什麽意外發生,並沒有繼續談論此事,轉而說道:
“那個就是他沒有福氣了,今日我正好帶了些“玉頂銀梭”,咱們飲上一杯靈茶,瞧一瞧這萬裡飄雪的美景。”
此言一出, 其余幾人紛紛眼睛一亮,臉上露出笑意。
幾人重新落座,張濤從儲物袋內拿出了靈茶遞給了長青子,其告罪一聲後,轉身去屋內為泡茶。
張濤抬頭看了一眼李家夫婦兩人,見其今日竟然破天荒地一起出現在了此地,而何書澤也一早約他們在此見面,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對了,先前與何道友的話說到了一半,現在可以說說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嗎?”張濤看向何書澤,開口問的。
“張道友在駐地內應該也發現了吧?近來峽谷中多了很多古劍門的修士入住,也有一些不知身份的新人。”何書澤扭動了一下坐姿,神色鄭重地說道。
“之前來的路上,似乎碰到了一個身穿明黃色大氅的男子,一隊人似乎住的離何道友家族駐地不遠,應該就是你所說的新人吧。”張濤點了點頭,回答道。
“那家夥叫做金有朋,是古劍門新來的領隊之一,像他這樣的新人在近兩個月內,還有幾十人之多。”
陸無涯開口說道。
“這麽多?都是築基修士嗎?”張濤驚訝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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