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著臉的王姓修士“嘿嘿”冷笑了兩聲,說道:“既然確認安全了,我們就進去吧,在下的時間也不是很富裕。”
長相醜陋的老者對王姓修士的冷嘲熱諷不以為然,於是冷笑著陰陽怪氣地說道:
“閣下倒是好口才,也難怪,這裡如果出事了,閣下拍拍屁股走人,留下我們在這裡等死,自然可以說這些的話。”
在場諸人都都聽出了醜陋老者口中嘲諷的語氣,知道老者以前被家族修士欺負的狠了,現在難免對家族修士有些怨氣。
“呵呵,九哥、王道友,這次大夥兒聚在一起就是為了給古劍門找麻煩,莫為了這些瑣事傷了大夥兒的和氣。”
刀疤臉及時的接口笑著說道,止住了互不順眼的兩人。
“九哥說的對,我們聚在一起是為了給古劍門添亂,大家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血十六適時的插口說道。
王姓修士和醜陋老者各自冷哼了一聲,果然停止了互相嘲諷,不過兩人同時轉過頭去,不想看到對方的身影。
“王道友不是急著見大哥嗎?就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還請九哥在前面帶路。”血十六說道。
刀疤臉點了點頭,果然轉頭向著陣法外面走去,醜陋老者急忙跟上,兩人在前面帶路。
“王道友請吧。”血十六做了個手勢,讓王姓修士先行,他本人走在最後面。
王姓修士有些訝然道:“這裡還不是諸位的藏身之地,如果有人跟來還真討不了好去。”
血十六“嘿嘿”了兩聲,笑著說道:“只有這份謹慎才能讓我們活的更久,狡兔三窟不僅各家族會用,我們血修羅這麽多年沒被剿滅,就因為別人找不到我們總壇所在。”
王姓修士點了點頭,知道血十六所說的是事實,血修羅之所以難以剿滅,就是因為他們不僅來無蹤去無影,還故布迷陣,讓各勢力疲於奔命。
“貴組織的實力老夫是相信的。”王姓修士說著趕忙追上了前面帶路的兩人。
留在後面的血十六,低著頭冷笑了幾聲,眼中滿是冷厲,抬起頭時又恢復到了往常時的模樣,不急不緩的跟在後面。
前面帶路的兩人在出了法陣後,向著西南方向走去,在密林中轉來轉去,把王姓修士繞的暈暈乎乎,把來路忘得一乾二淨。
這時,密林附近的一座無名荒山上,刀疤臉正一臉耐人尋味的衝著後面的王姓修士說道:“既然已經走到這裡了,道友難道不想問些什麽嗎?”
“何必多此一舉?在下對血修羅更換駐地的之事,的確有些不解,但想必道友也有自己的道理吧。”
在刀疤臉停下來的那一瞬間,王姓修士就已經小心的將附近的情況掃視了一遍,故而現在如此平靜的回答道。
王姓修士這番小心的舉動,沒有逃過刀疤臉的雙眼,但他不但沒有惱怒,反而心中大為的滿意。
“其實也沒什麽,是大哥事先得到消息王家已經被古劍門懷疑了,有幾名古劍門的修士在上個駐地附近盤旋,我們不想見這些家夥,故而才更換了住處。”
刀疤臉是目光閃動,似笑非笑的說道。
“古劍門?道友說這話,是什麽意思?”王姓修士心中一凜,但語氣不變的反問道。
接著滿臉惱怒的道:“道友難道是想說在下泄露了你們的落腳之地,還是想說在下家族是古劍門打進血修羅的死士。”
“嘿嘿,道友不必擔心什麽,我們若想真對道友不利的話,早就在附近布置後手了,”刀疤臉神秘一笑,緩緩的說道。
“沒想到,血修士連古劍門的消息都知道,但為何會對在下言明,難道僅僅是因為相信在下嗎?王某有些不太相信。”王姓修士沉默了一會兒,淡淡的開口說道。
“古劍門算什麽?王兄看來還不知道大哥的出身吧,大哥是天魔宗的精英弟子,本宗原本就和古劍門有些梁子,能夠讓古劍門那些家夥吃癟,我們正求之不得呢,當然,我們幫助道友家族,主要還是有一些事相求的。”
刀疤臉毫不在意的坦然說道。
“天魔宗?真是失敬,對貴宗在下可是久聞大名的,不過,以貴宗的實力還需要在下家族幫什麽忙?”
王姓修士一聽對方竟然承認自己出身天魔宗,心中頓時一驚,警惕心大起。
他們和血修羅組織合作只不過是小事,但如果和天魔宗扯上了親密的糾葛,紫霄宗就會雷霆出手。
“這件事情並不難,我們不好借助宗內人手相幫,不過此事不急,還是等我們見完大哥後,在和道友細說此事吧,王道友盡管放心,此事對道友家族也有好處,若是覺得不合適,我們也不會勉強的。”
刀疤臉微笑者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先見過血道友後再談吧。”王姓修士略一思量,就笑著回答道。
他們現在已經得罪了古劍門,自然不希望再得罪一個魔道大宗,先不管以後是否真的答應幫助對方的忙,先虛偽應付過去再說了。
“在下就知道王道友也是爽快之人,我們走吧,駐地離此不遠了,想來大哥也等急了。”
刀疤臉露在外面的眼睛喜色一閃而逝,似乎對王姓修士的反應頗為滿意,下面三人就化為三道驚虹向著遠處飛遁而去。
一路疾馳沒有多久,在密林不遠處的一片黃禿禿的荒山中,刀疤臉帶著王姓修士往下一落,一個盤旋在一面看似普通的瀑布前停了下來。
瀑布的水流湍急,像一道銀河掛在天空中,“轟隆隆”的聲音不停地響起,濺起的水流不停地拍打著下面的岩石,實在是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王姓修士看也沒看瀑布,反而眼睛一眯四下打量了起來,這才發現此地是兩座山峰間的一處不知名的山谷。
一人多高的野草灌木到處都是,如果不是刀疤臉親自帶著他過來,絕無法發現此地竟有修士出沒。
“王道友隨我們進去吧,已經到了目的地。”刀疤臉和醜陋老者顯然到此地不止一次了,直接向著瀑布飛去。
王姓修士是有些驚訝,沒想到他們居然把洞府開鑿在瀑布後面,一般人看到瀑布也不會想到後面居然會有人居住。
王姓修士提起法力布滿全身,一個紅色的光罩忽然出現,用來阻止水流打濕衣服。
進入到瀑布後面,王姓修士眼前一花,水流突然消失不見,剛剛進入的修士也已經消失不見,露出了一個僅供一人通行的通道。
他躊躇了一下,向著黑黝黝的洞口移步而去,走了沒多久,裡面漸行漸寬,而且外面的水流聲也已消失不見。
王姓修士看到前面兩人的身影趕緊快步走去,說道:“幾位道友駐扎在這裡,不僅安全,還能夠用最少的人手阻擊最多的敵人,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在下佩服。”
“哈哈,把駐地設在這裡,就是為了別人找來時能夠從容撤退。”刀疤臉得意地說道。
而在出口處,正有兩名身穿紅色長袍,頭戴夜叉面具的修士在看守出口。
兩人都是築基期修為,其中一人手中還托著一塊兒陣盤。
“原來是九哥回來了,身後的道友想必就是九哥接的朋友吧。”托著陣盤的修士笑著問道,然後目光在王姓修士身上打量了起來。
“這位就是大哥讓我們接來的王道友,沒什麽可查的,我二人還急著向大哥複命呢。”刀疤臉笑著把王姓修士的身份點了出來。
“呵呵,既然是大哥的貴客,自然沒有什麽問題了,九哥,你們還是快點進去吧,想來大哥都已經等急了。”
那名手拿陣盤的修士,熟練的把法訣打在陣盤上,陣盤上白色光芒閃過,直接沒入了兩名守衛地身後石壁中不見了蹤影。
片刻後,石壁上忽然傳來“轟隆隆”的響動,石壁憑空消失不見後,露出了一個直徑十余丈寬的巨大洞口。
…………
另一處,在離洞府不遠之地的半空中,血十六面色猙獰,渾身血色氣息翻滾,單手死死的抓住一名陌生修士的頭顱,在施展搜魂秘術提取對方神石中的回憶,正在施法的關鍵之處。
這名修士面孔扭曲,兩眼直翻白眼,渾身顫抖不停,仿佛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片刻後,被搜魂修士突然身子巨震一下,口鼻同時流出了一道血液,徹底的昏死過去。
血十六眉頭一皺,突然間手指冒出碧綠色的火焰,瞬間將手中之人化為了灰燼,然後他雙目輕輕的閉上,一點點消化收回來的東西。
“王家居然已經被滲透了,看來這些家族的明爭暗鬥也是刀光劍影啊,不比組織內的內鬥差多少。”
血十六睜開眼喃喃自語的說道,隨即化為一道遁光,激射離開了這裡。
這人卻不知道,在他剛剛離開原地沒多久,忽然附近一處空間黃光閃動,接著人影一閃,一老一少兩名修士詭異的出現在了那裡,望著血十六消失的方向,冷笑不已。
“師叔,真的放棄離開嗎?現在正好借機把血修羅一網打盡,不僅可以阻止駐地混亂下去,還能為修仙界鏟除一些敗類。”年輕修士看著已經消失不見的血十六急著說道。
年老修士沉默不語,雙眼望著遠方愣愣的出神。
“師叔,現在您老人家進去,不僅可以把他們斬盡殺絕,還能把抓到王家的把柄,正好借此機會消滅了王家,殺雞駭猴讓下面的家族老實起來。”
年青修士接著又說大聲說道。
“愚蠢,這些修士只不過是推向前台的傀儡罷了,殺了他們只會暴露我們自己的安排,並不能解決什麽問題。”
“你安排人去監視血修羅為什麽沒有向我稟報,知不知道這樣做只會打亂宗門的安排,打入血修羅內部的修士也會有暴露的危險。”
年老的修士轉過身瞪了一眼年輕的修士,口中厲聲責罵道。
“師侄知錯了,不過天魔宗的精英弟子在此地領導著小隊,能夠把他們消滅掉,也可以給天魔宗一點顏色看看……。”
年輕修士雖然張口認錯,但還是振振有詞地說道。
“夠了!被天魔宗貶入血修羅的修士,已經失去了他們在宗門的價值,這些人就像宗門的劍奴一樣。”
年老修士阻止了年輕人繼續說下去,把血修羅比喻成了古劍門的劍奴!
年輕修士聽到宗門的劍奴,心中頓時一驚,冷汗直往下冒,被貶成劍奴的修羅簡直是生不如死。
“劍奴”是古劍門犯了大錯的弟子被編入的組織,幫古劍門處理一些不方便出手的事情,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一把血劍。
這些弟子不僅神識中被種下了各種禁製,就算出事了宗門也不會管,不過如果立下大功,宗門還是會恢復弟子在宗門中的身份。
“難道就任由這些血修羅逍遙下去,他們一直給宗門添堵,那些家族修士此刻也是人心惶惶。”年輕修士輕聲說道。
“哼!那些家族修士如果有怨氣就讓他們去找血修羅撒,如果我們這次把他們消滅在這裡,不是明著告訴血修羅已經被我們滲透了嗎?”
年老的修士雖然不耐煩,但不知是出於什麽目的,一直向著年輕的修士解釋著。
“但師侄聽說領頭的修士有很大的幾率能夠進入結丹期,此時不殺他只會養虎為患。”年輕的修士不服氣地說道。
“嘿嘿,就算他進入結丹期又能怎樣?只要不能結嬰成功,還不是一樣任人擺布,而且天魔宗的結丹修士多一兩個,還是少一兩個對我們的影響不大。”
年老修士歎了一口氣說道。
“師侄相信師叔能夠凝結元嬰成功的,我家老祖宗都說師叔有一半的幾率能夠凝結元嬰,這種幾率已經不小了。”
年輕修士恭維地說道,眼睛裡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呵呵,太上長老抬愛了,凝結元嬰九死一生,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是生是死。”
年老雖然眼中帶著興奮,但口中卻說著沮喪的話。
“想來這些安排布置下去,血修羅的人應該不會懷疑自己身邊出現內鬼……。 ”年老的修士喃喃自語道,口中頗有一些聽天由命的感覺。
年輕的修士聽聞此言,心中不由得後悔起來,沮喪的想到要不是自己衝動的派人去監視血修羅,也不會弄到如今兩難的局面。
宗門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一些安裝打入進血修羅,不過這些人不是被查出了,就是死在了各種任務中,想要打入高層簡直是難於上青天。
雖說這些修士被招募時,檢查的不是很嚴格,那如果能接觸到一些核心,就會被各種審查,還會進入問心陣審查。
在問心陣中修士無所遁形,別人問什麽就答什麽,如果觸動了陣法,就不會被信任。
“師侄也沒想到宗內派出的暗樁已經被他們信任了,險些破壞了專門的計劃。”年輕的修士慚愧地說道。
“好啦,這次不怪你,誰也沒想到居然被你看到了發給我的傳音符,只能說是陰差陽錯,我們也回去吧。”
年老的修士說完後,身形一晃帶著年輕的修士再次消失不見。
而此地再次安靜了下來,隻留下一朵朵白雲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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