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東,樂喧騎著馬慢悠悠的走著,走到了黑夜,又從黑夜走到了白天。
沙漠很大,走到白天的時候,遠處能夠望見的,依舊還是沙漠。
可就在這個時候,樂喧忽然感覺到一陣恍惚,眼前的景象更是模糊起來。
再看時,他已來到了另外的一個世界。
可是眼前的,竟然依舊還是黃沙。
不過沙丘的位置形狀已經有所變化,連天上太陽的位置也變化了,這足可證明他已經再次穿越。
再感知了下自己的周圍,樂喧忽然驚訝了起來。
並不是因為周圍的景象,而是因為他胯下的馬。
這匹馬竟然也跟著他穿越過來了!
如果馬可以跟著他一起穿越過來,那人呢?
這個問題讓樂喧心神震動許久才恢復平靜。
然後他繼續催促著馬向東邊而去,穿越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確實是一件小事了。
……………………
京城,雄偉的城門前,清晨的陽光從遠處照過來,將城牆映成金黃色。
樂喧第一次站在這裡。
來來往往進出城門的人已是絡繹不絕,長年住在大漠裡的樂喧很少見到這樣的景象。
這樣的繁華也讓他不禁想到他來自的地方。
馬已經被他中途放掉了,衣服他現在也已經換了一身,因為大漠裡的衣服穿在這繁華的京城就有些太突兀了。
現在他穿的是一身黑色勁裝,很普通的江湖人士打扮。
可是他忽略了一個問題,他的那張臉實在太特別了。
而這身衣服更是將他的那種氣質完全的給凸顯了出來。
本來換衣服的目的就是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哪裡曉得,因為換了一身衣服,注意他的人反而更多了。
從他來到城門口開始,無論是路過的貴家婢女、行商的漢子、還是背擔子的挑夫,都向樂喧投來了視線。
【好俊的江湖遊俠啊!】
【不知道他是什麽人?長得這般武藝又怎麽樣呢?】
【想不到一大早就見到了這樣的人,今天可有得和別人聊了。】
於是,在這樣的視線中,樂喧有些懊悔的走進了城。
【早知道就應該還穿著那身衣服的,算了,就這樣吧,找個客棧過一天,晚上行動。】
樂喧以為這件事並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影響,但是沒想到,這件事竟莫名的傳開了。
行商將這件事告訴了小販,走卒將這件事告訴了主人,婢女更是在自家小姐面前大肆的宣揚著……
於是,今天城中來了一個無比俊俏的遊俠這件事,便一下子在這偌大的北京城裡傳開來了。
樂喧才一進城就鬧得沸沸揚揚,在城的這幾天裡,肯定是更加不會安生了!
樂喧進了城,隨便找了家客棧,望了眼牌匾上的名字。
是大型連鎖客棧,“悅來客棧”!
跟掌櫃的說了一聲,然後把押金一交,樂喧順利的入住了。
把包袱往客房裡一放,樂喧帶著鐵劍和短刀,重新來到了樓下。
“掌櫃的,要壺酒,再看著來幾樣吃的。”
“好嘞!”掌櫃的應了一聲。
樂喧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來。
此時,堂裡已坐了不少人,滿臉橫肉的虯髯大漢在嚼著炊餅,有白面書生在吸溜面條,還有幾個在對酒的錦衣衛鬧得喧囂。
官民俠等等都有。
小小的客棧,
就是一個小小的江湖,魚龍混雜著。 樂喧不說話,只是靜靜的,靜靜的聽著別人說話。
“……”
“聽說了嗎,東廠督主萬喻樓前兩天去了龍江水師造船廠監工。”
“監工?我看是又有人要遭殃了吧。”說話的聲音已經低了很多,但是樂喧依舊能夠聽清楚。
“是啊,我看名義上是監工,實際上肯定是去逮捕反對他的官員。”語氣中有些無奈。
“唉呀,這些閹黨啊,禍亂朝綱,我看咱們大明的江山遲早有一天要毀在這些人手裡。”
“欸,說這種話小心些,別被人給聽見。”
“哼,老子又不是朝廷裡的人,怕這些?”他的聲音越說越低,最後甚至已微不可聞,而說完後,他又緊張的偏了偏腦袋望望左右,然後才松了口氣。
東廠的權勢,可見一斑!
“……”
“……”
沒有什麽太大意義的談話,樂喧卻從中推斷出了現在的時間點。
劇情很快就要開始了。
龍門飛甲電影的劇情是從趙懷安殺死萬喻樓開始的,殺他的地點就在龍江水師造船廠。
不過這與樂喧的關系不是太大,因為他的任務是一探大內究竟,今晚他就準備行動。
酒已經喝盡,東西也已經吃完了, 樂喧重新回到了自己客房裡,然後開始修煉。
一整天他都待在客棧裡,並不太清楚外面都發生了什麽,也沒有遇到任何的事情,就這樣時間來到了晚上。
外面打更的在喊著一更天,天也已經完全的黑了下去,宵禁開始了。
客棧的周圍很安靜,古代人的夜生活並沒有那麽熱鬧。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樂喧卻無比的清醒,他來到窗戶前,打開,向外面望去。
月被濃濃的烏雲給遮住。
唯一發出光亮的,只有幾家門前掛著的燈籠。
對於他這種要犯禁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天公作美。
從包袱中拿出一塊黑布,樂喧將自己的臉蒙了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
黑衣黑褲,他簡直要與這黑夜融為一體。
左邊腰間掛著的是長劍,右邊別在腰帶上的是一把短刀,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在黑暗中,樂喧後退幾步稍微遠離窗戶,然後助跑起跳,便一下子從小小的窗戶裡鑽了出去。
在空中一個翻身,用體內的氣施展著“輕功”,穩穩的,樂喧落在了旁邊一戶人家的房頂上,沒有發出半點兒聲響。
皇宮實在是太好辨認了,尤其是在這黑夜中,燈火最明亮處便是了。
在黑夜中樂喧踏著青瓦,朝那邊疾馳而去。
很快,他便已經來到了皇宮附近。
他沒有靠得太近,因為燈火通明,他這身黑衣反而會顯得很突兀。
他需要想一個辦法,或者是等待一個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