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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從瞄準開始》第2章 水母和小牧魚
  蕪湖地處長江下遊,水路交錯,交通便利。戴春風將培訓基地放在這裡,多少考慮到了金陵和申城距離蕪湖較近,便於調配資源,同時這裡雖然繁華,但是受關注度遠不及江城等大城,不會受到外界關注。

  “尋歡兄,這位是我的得力愛將鄭耀先,外號鬼子六,由他負責基地的後勤以及保衛工作,有什麽事你可以和他講。”

  剛一進基地大門,戴春風就將一個三分笑意的英武男子介紹給了伍伺仁。

  “你好,在下伍伺仁,你可以稱呼我尋歡兄,今後有很多事情還要仰仗耀先兄啊!”

  面對這位資深的紅黨地下人員,伍伺仁不敢等閑視之,主動上前和對方握了手。

  “尋歡兄一看就是性情中人,知道你有大本事,有機會可要教教我啊!”

  鄭耀先為人八面玲瓏,心思縝密,與伍伺仁的攀談不深不淺,恰當好處。

  “你們二人就不要在門口寒暄了,老六,去把所有學員都叫到禮堂裡吧,讓他們見見伍教官。”

  戴春風打斷了二人,率先向基地樓內走去。

  伍伺仁走上講台,寬闊的禮堂下面早已經坐滿了待訓學員和各科教官。

  “各位同仁以及學員們,大家好。我們都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護衛祖國母親而來到這裡。本人伍伺仁,今後會是各位的搏擊以及槍械教官,你們都是在數十萬人當中選出的精英,希望接下來不要讓我失望。”

  伍伺仁講完話後,直接走下了講台。接著是各科教官介紹自己,最後由戴春風進行總結發言。不得不說戴春風真實老將鐵杆心腹,開口為黨國效勞,閉口堅守三民主義,很像後世激情澎湃的傳銷人員。

  先期的軍事操列自然不用伍伺仁負責,他在會議結束後就回到了單獨安排的住處,查看著待培人員的花名冊。

  “蘇文謙,男,祖籍松江……;池鐵城,男,祖籍……;齊公子,男,祖籍……黃埔*期畢業……;唐山海,男,祖籍……;陳明,男,祖籍……;許忠義,男,祖籍……;於秀凝,女,祖籍……年齡……;顧雨菲,女,祖籍…………”

  放下花名冊,伍伺仁久久不能平靜,看著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個個名字,一種時空交錯的感覺讓他彷徨和迷茫。

  夜裡,突然下起了雨,寒冷的春雨。

  淅淅瀝瀝的小雨敲打著門窗,黑壓壓的天空看不到星月的光芒,讓人有一種窒息的壓抑感,街道上只有寥寥幾個夜歸的匆匆行人。

  雨夜中,鄭耀先披著雨衣帶著一身早春的寒氣,有節奏的敲響了蕪湖西城區一家藥鋪的房門。

  “吱呀”一聲,門開了,鄭耀先急忙鑽入藥鋪,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男子警惕的看了看雨夜中安靜的街道,隨後急忙合上了房門。

  “你個鬼子六,火燒眉毛了?這麽晚來我這裡,也不怕被戴春風他們察覺!”

  中年男子是這家藥鋪的掌櫃,醫術很高,同時也是紅黨地下人員,名叫陸漢卿,專門負責和鄭耀先單線聯系。

  “事情有些緊急,恰好學員中有幾人感染了風寒,我就以購藥這個借口過來了。”

  鄭耀先也知道陸漢卿的顧慮,但是他需要和上級取得聯系,只能冒一些風險了。

  “力行社那邊又有動作了?”

  陸漢卿低聲問道。

  “我之前和你說過老蔣派戴春風在此地組建了一個培訓班,專門為未來可能發生的國戰儲備人員,

之前我們都以為只是選拔一些精英分子,現在我發現是大錯特錯。”  鄭耀先神情有些懊惱,為自己判斷失誤追悔不已。

  “難道這裡面還藏龍臥虎了?”

  陸漢卿給鄭耀先倒了一杯熱水,感覺他多少有些過於緊張了。

  “就是藏龍臥虎了,你知道早上我接待的教官是什麽人嗎?高手中的高手。此人名叫伍伺仁,父親是同盟會元老,也是愛國民主人士,美籍富豪伍員良。這個伍伺仁可不簡單,我偷閱過戴春風辦公室裡他的檔案,他今年不過二十三歲,卻是柏林軍事學院的高材生,導師名叫科寧斯,被稱為狙擊之王。今天他當著所有人面前露了一手,四百米外子彈穿過一枚銅錢擊中靶心,這還不算,更誇張的是有一位叫池鐵城的學員不服氣,要和他比試一下,他讓池鐵城在三百米外對著紙靶射擊,他在一百五十米處居然用槍擊落了池鐵城所有打出的子彈,當時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鄭耀先很少誇人,看到他心有余悸的樣子,陸漢卿皺眉問道:“這個人太可怕了,他的政治立場如何?可否把他爭取過來?”

  “我看很難,據說伍員良和伍伺仁父子倆都反感老蔣打內戰,但是伍家和老蔣有些親戚關系,伍伺仁按輩分還應該管老蔣叫一聲伯父。”

  鄭耀先有些無奈、苦澀的說道。

  “這麻煩就大了,伍伺仁一旦將槍口對準我黨領導,後果不堪設想,我必須將情況盡快向組織匯報,等待上級給與的解決辦法。”

  鄭耀先這邊在和陸漢卿商議對策,伍伺仁這邊則在住處接見兩個特俗的學員。

  “我聽說你們兩個此前師從於一個叫‘老爹’的江湖殺手,我查閱了你們二人的檔案,蘇文謙,池鐵城,你二人有成為頂級狙擊手的天賦。知道什麽是狙擊手嗎?”

  看著酷似後世黃、陳明星的兩人,伍伺仁沉聲問道。

  蘇文謙和池鐵城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同時搖了搖頭。

  “狙擊是‘伺人不備,突然襲擊’之意,狙擊手則是藏匿於隱蔽且開闊場所,使用精準的輕武器對特殊目標或者重要人物進行遠距離摧毀和暗殺的特殊槍手。

  最早的專業狙擊手誕生於一戰時期的德國,現在世界上只有德、英、法少數幾個國家有專門的狙擊學校,這裡面德國是最完備的。

  通常來說,狙擊手分為兩種:一種是受過完整正規狙擊訓練的具有正規編制的狙擊手,另一種是在戰時臨時挑選的槍法準確的射手,你們現在屬於後者。

  對於一名狙擊手來說,強健的身體和鋼鐵般的意志是必備的前提條件,而好槍法只是基本的素質而已。

  對於狙擊手的訓練,除了要求其貫徹狙擊概念和熟練掌握武器系統外,還包括如何計算風差影響和測距,要學會潛伏行進,選擇戰術機動路線,構築射擊陣地,隱蔽地進入和撤出陣地,觀測和發現隱藏的目標等。

  狙擊手還要善於觀察戰區,確定可疑聲音的方位,善於使用人工和天然材料進行偽裝,能夠迅速機動,具備忍受長時間潛伏的能力等。此外,狙擊手還需要準確判讀地圖的能力,這往往能夠幫助狙擊手迅速、安全地進入和撤離陣地和戰場。

  狙擊分為城市狙擊和戰場狙擊,無論哪種情況,都要預先選擇好兩個以上的撤出路線,而安全撤退計劃要在任務前就需要制定。”

  伍伺仁這番冗長的話語聽得蘇文謙和池鐵城有些暈頭轉向,盡管大部分專業詞匯他們都不明白,但是二人知道伍伺仁是一個遠比他們“老爹”還要厲害的人物,這也是兩個人來訪的原因。

  “伍教官,我二人想讓您教授我們狙擊技巧,我們希望能夠成為您口中頂級的狙擊手。 ”池鐵城率先說道。

  其實伍伺仁對於蘇文謙和池鐵城是有怨念的,倒不是二人給他的感官不好,而是他前世閑暇喜歡吐槽諜戰劇,而《瞄準》這部講述狙擊手的諜戰戲直到他和毒梟們同歸於盡那一刻都還沒有更完。

  “你們二人是好友,日後也可以成為好的搭檔。執行指定狙殺任務可以是一名狙擊手,也可以是兩人小組,其中一人偵察,一人狙擊,你們倆很適合組成狙擊小隊。

  海洋裡有一種劇毒水母,專門獵殺其它小型動物為食。別看這種水母很凶狠,但它也有自己的好朋友,那就是小牧魚。小牧魚身材很小,但它可以隨意遊弋在水母的觸須之間,卻一點兒也不害怕。遇到大魚遊來,小牧魚就遊到水母巨傘下的觸手中間去,把其當做一個安全的‘避難所’,利用水母刺細胞的裝置,巧妙地躲過敵害的進攻。有時,小牧魚甚至還能將大魚引誘到水母的狩獵范圍內使其喪命,這樣還可以吃到水母吃剩的零渣碎片。

  水母和小牧魚共生一起,相互為用,水母‘保護’了小牧魚,而小牧魚又吞掉了水母身上棲息的小生物。我會在軍事操列結束後單獨訓練你們,而你們組成的這個狙擊小組就叫‘水母’狙擊組,至於誰當水母,誰做牧魚,你們自己選擇。”

  蘇文謙看了池鐵城一眼,堅定的說道:“我這人喜歡平靜,我就做牧魚吧!”

  從這一刻起,日後讓日寇和漢奸聞風喪膽的“水母”暗殺組就此誕生了。也不知是伍伺仁推動了劇情,還是歷史本該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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