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駕駛艙內,零感覺像是有一雙手死死的掐著自己的脖子,七姐的聲音一直在旁邊響著。可是這個時候,零已經開始缺氧,腦子已經有些許不清醒了。在零的意識裡,零看見那雙掐著自己脖子的手的主人,竟然是一個渾身紅色的零二!
「那是一個,關於怪物的故事。」
零突然間驚醒,不過,現在的零並不在鶴望蘭的駕駛艙內,而是在一個收容室裡。收容室的窗戶外飄落著細雪。零閉上了眼,再緩緩睜開。零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自己現在身處在一個收容室內,零正對的角落裡,蹲著一個瘦小的人影。外面的光線照射進來,玻璃框的陰影正好籠罩住了那個角落。
再一睜眼,零已經出現在外面了。外面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天空之上還在飄落著點點細雪。在零的身後,有一個收容室的門,看樣子零應該就是從這個地方出來的。零的身邊還有一個小男孩,零也不知道為什麽,就牽著這個小男孩。
再一睜眼,前面不遠處站著一群小孩子。這裡是育成所,是一個只有小孩子生活的,完全封閉的世界。在那群小孩子的背影裡,零找到了獨屬於自己的背影。那個背影看起來瘦小,可給人的感覺卻不是瘦小的感覺,而是強大,生人勿近,完全成熟的背影。那也是一個歷經風霜,看破世間紅塵的,孤獨的背影。
“啪啦~”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傳來,還有一個油燈,狠狠地落在地上,最後停在零的腳邊。零就站在陰影處看著,一個小男孩站在窗外的樹上,伸著一隻手,想要把收容室裡的,頭頂長著角的孩子帶出去。因為玻璃破碎,外面的風雪全部都進入了收容室內,零眯著眼睛,看著這一幕。
穿著黑袍,帶著兜帽,有一對角的孩子回頭看著零,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這個孩子在流淚。而窗外樹枝上的小男孩一隻手拉著長角孩子的手,也看著零。兩人臉上都掛著淚水,同時看著收容室內的零。仔細看了看,零驚訝的發現,那個小男孩,竟然是自己!
「我到底是什麽?」小時候的零坐在上下鋪的上鋪上,轉頭看著外面的黑色夜景,黑色的夜空中不斷的飄落著雪花。
「那時候的我總是在想那些事。」
畫面一轉,孩子時期的零出現在教室裡,黑板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還有一個大人拿著書,講解著黑板上的內容。
「從記事以來,就已經在育成所了。為了爸爸,我們生來就必須成為操縱者,在這裡生活著。這裡都用代號來叫小孩子,數組越前面,作為操縱者的素質越高,在到零九九為止的二位數系中,兩位數的孩子都會受到特別的待遇。我就是其中之一。但,我的代號只有一個零。和那些二位數的孩子們不同,我受到了更特殊的待遇。」
小時候的零在育成所的房間裡玩球時,因為沒有接住,導致球脫離了他的掌控,朝著一個方向滾去。抬頭看去,球滾動的方向,有一個女孩子抱著雙腿和一個小白兔玩偶,似乎是在掩面哭泣。
“你在哭嘛?”零走到女孩前面問。
聽到聲音,女孩抬起頭,紅著眼睛看著她面前的零。
女孩問:“我很奇怪嗎?”
“誒?”零愣了一下。
女孩說:“因為和大家不一樣。”
零轉頭看了一下一旁的孩子們,然後看著女孩,笑著說:“沒有,其他人都是一模一樣的,那才是奇怪。你能有自己的感情,這證明你很特殊啊。你的代號是零十五嘛,二位數的孩子跟其他的孩子不同那不是很正常的嘛。”
零為了逗笑這個女孩子,跟她說了很多有趣的事情,還讓廣給她取了個名字,叫莓。十五的發音正好是莓,所以她就叫莓。
在一次訓練中,零偶然間看到一個渾身都是紅色,頭頂這長著一對角的孩子。他不知道,那個孩子為什麽要遭受這樣的待遇,但是詢問這裡的大人,多半不會有任何的結果。所以,零打算自己去查看。
一次檢查身體,零檢查身體之後,檢查身體完畢之後,是唯一一個距離哪個位置最近的地方。零從房間裡探頭,想看看大人們的位置,看到兩個大人背對著他在聊什麽,迅速朝著裡面跑去。然而,還沒跑多久,那兩個大人就回頭髮現了他,說:“喂,大廳不是那個方向。”
就這樣,第一次尋找,失敗了。失敗之後,零穿著一件厚厚的大衣,在外面閑逛著。外面下著雪,還有一陣又一陣劇烈的風。地面上也累計了一層厚雪,零就在這雪地上散步。
“看來也不是那麽容易啊。”零歎了口氣說。看了一下周圍, 零有些頹廢的說:“也沒找到什麽後門之類的,自己獨自去找什麽東西真是難啊。”
偶然間,零抬頭,看到了一個畫面。一個房間的窗口,零看見一個大人似乎跟一個孩子發生了爭執,但是仔細一看,就能看見那個孩子頭頂長了一對角!
“是那孩子!”零左右看了一下,找了一顆距離那個窗口最近的一棵樹,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是爬到了離窗戶窗戶最近的樹枝。
爬上樹枝,零這才看清,原來是那個大人手裡拿著一本繪本,而那個孩子想要從大人的手裡搶回繪本。可是,身體上的巨大差異,讓那個孩子怎麽也沒辦法去搶到那本繪本。終於,那個孩子抓到了繪本,用盡全力想拉回來,自己摔倒了,繪本也沒搶到。
那孩子從地上爬起來,又想去搶那本繪本。看到這一幕,樹枝上的零都有些擔心了。終於,那孩子從大人手裡搶回了繪本,死死的護在懷裡。大人看了看,想搶回來,卻沒有下手,歎了口氣轉身就離開了。
那孩子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懷裡的繪本,很幸福的樣子。看到那孩子搶回了繪本,零也是跟著有些開心了。